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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初娶的妻子就是男兒身,還是她一手?jǐn)x掇的婚事,甚至是會禁不住自責(zé)、愧究。子吟隱瞞這個秘密,是暗地裡不孝,可母親至少…是不知情的,就平和安定的在那四合院享福;要是把這事兒挑開來了,母親肯定會逼著子吟和白家分開……甚至是難過的終日以淚洗面,這……就是明面的不孝了。兩種不孝,既必須二取其一,子吟只好就選那暗地裡的不孝,至少,他瞧著母親現(xiàn)在就過的好——兒子在白家有出色,她在盛京,也有個比武府更寬敞的住處,一切看來,都是很好的。「娘會受不住?!棺右骶驼J(rèn)真的看著妻子,說道,「她是規(guī)矩人,我……我不孝就算了,我并不想教母親知道了,要傷心難過?!?/br>怒洋就沉默下去,低垂著眼,看著子吟不發(fā)話。即使丈夫已是安慰的輕撫著他的頭髮了,怒洋心裡,還是有一團(tuán)陰騖的火,倏忽莫名地滅了又燃,他知道子吟的解釋是合理的,可若不是這樣……他好像就把握不住子吟了,也無法完全的佔(zhàn)有他。二人相對無言了一陣,怒洋就沉著氣,抽身離開,站在床邊兒整理他微亂的軍服。子吟卻是忐忑的看著妻子,等待著對方回應(yīng)。「到飯點(diǎn)了?!古缶偷卣f,「穿好衣服……我們出去吧?!?/br>☆、第四百五十七章、祭酒第四百五十七章、祭酒俄人與徐家父女離去以后,白家彷彿是回到了往常的作息,然而卻是有那麼點(diǎn)不一樣。白經(jīng)國與白鎮(zhèn)軍,雖是同桌吃飯,卻是不言不語,除了公事,幾乎是不再交談。從前二哥心情好的時候,還會逗著子吟,在飯席間和兄弟打趣說笑,如今卻是都不做,放下筷子,帶了沙赫就走。沙赫這樣聰敏的孩子,也是隱隱察覺到了爹親和大叔叔之間的不對勁,他還小聲問武,他們兩人怎麼就吵架了,這樣下去,是要吵多久呢?對于孩子直白的提問,一般人恐怕都是含糊帶過的,畢竟沙赫那麼小,還不能理解所謂的政治立場和理念,蘇維埃、華夏政府,對沙赫來說也都太遙遠(yuǎn)了。然而白經(jīng)國倒是把兒子當(dāng)小大人一樣,曉之以理,帶沙赫回到他的院落,他們父子便坐在庭園裡,做一番正式的解說,「在伊爾庫茨克指使米夏克把你擄走的那些軍人,還記得嗎?」沙赫眨了眨黑眼珠子,他當(dāng)然是記得的,就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大叔叔想要跟他們合作?!拱捉?jīng)國就道,「因?yàn)槿A夏也有他們的同黨,大叔叔認(rèn)為容納他們,要比多樹立一個敵人好?!?/br>沙赫聽著,小腦袋認(rèn)真的想了一想,「合作了就不是敵人了嗎?」「暫時不是?!拱捉?jīng)國便道,「將來,很難說,如今也不過是各有想要的東西,而剛好能彼此滿足?!?/br>沙赫似懂非懂,就扁起了小嘴巴不說話,白經(jīng)國看著兒子,突然就想自己是不是講的太複雜了,就在他要哄兒子睡去時,沙赫卻是道,「那我覺得不好。」「為甚麼不好?」「那些人……會把所有人都改變的…很可怕?!股澈站拖乱庾R的靠到父親的身邊,紅軍來了以后,村子裡、教會的各種改變,沙赫是親眼目睹的,甚至是被紅軍擄去時的經(jīng)歷,小家伙記得可清楚,「米夏克…還有很多鎮(zhèn)裡的哥哥jiejie,都變了,我怕盛京也變成這樣……」白經(jīng)國怔了怔,目光就凝重了上來,他揉了揉兒子的頭髮,想他并不是不懂,而是以孩子的目光去看周遭的事物。可這與白經(jīng)國的想法,正是不謀而合的。「爹也是這麼想?!拱捉?jīng)國就淡聲回道。兩父子詳談了一陣,眼看夜已深了,白經(jīng)國就拍了兒子的小屁股蛋,讓他先回房睡去,他卻是從房裡取了幾個酒瓶,都是從俄國一路帶回來的。白經(jīng)國仰頭喝了兩口,久違的伏特加味道充斥在口腔裡,火辣辣的燒灼著胃袋,盛京這會兒已經(jīng)是寒冬了,可比之貝加爾湖的冰天雪地,卻是完全不足一提。天氣越冷,才越好佐酒——俄人做這伏特加,就是在那極冷的天候裡,讓身體從內(nèi)至外悶燒起來。從伊爾庫茨克回來,烏曼諾夫、魯辛基、赫爾辛基各偷偷給他塞了一瓶酒,他們綠軍物資匱乏,可知道白經(jīng)國是永久的離開俄國土地,就都送上禮物給他們的老朋友,作個紀(jì)念。「白,你永遠(yuǎn)都在這裡,和我們奮戰(zhàn)?!篂趼Z夫就訕笑說,「你教的戰(zhàn)術(shù)、部隊(duì)的行動模式,都已經(jīng)深入到我們綠軍裡了?!?/br>綠軍本來就是一群烏合之眾,面對白軍的逼害奮而起事,可誰也沒有經(jīng)過正規(guī)的訓(xùn)練——但白來了,貝加爾湖的這一支綠軍才變得不一樣,是白教會他們怎麼去打游擊、以寡敵眾,又是怎麼去分配部隊(duì)裡的物資、戰(zhàn)力和地盤。甚至是林子裡這個基地,也都是白指劃他們開墾出來的。紅軍來了,對異見分子做出清算,當(dāng)時他們就已經(jīng)預(yù)見到,綠軍是終于走到了盡頭,他們并沒有甚麼推翻政權(quán)、建立新政府的大宏愿,不過是受著形勢所逼,想要回復(fù)到和平安定的生活。烏曼諾夫等人早就知道,紅軍是不會饒恕他們,綠軍潰散,他們就盤算著一直往東西伯利亞跑,就此過著逃亡的生活。只沒想到,他們終是逃不過。白經(jīng)國靜靜的看著庭園的景色,就把手裡的酒瓶往下一擺,伏特加淋漓灑在了地上。「заздравie﹗」(敬你們﹗)白經(jīng)國低聲呢喃,便把瓶子裡的酒液倒盡了。他說完,卻是不由自嘲的笑了起來,因?yàn)槎碚Zзаздравie是個俚語,字面上卻是致健康的意思,可他的戰(zhàn)友……卻是已經(jīng)都不在人世了,還是受盡百般的侮辱、折磨而死的。白經(jīng)國把戰(zhàn)友所送的伏特加半灑半飲盡了,就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回到盛京以后,他一直都是體面的白家二少帥,唯有這夜靜無人時,才允許自己放縱本性,回想著那兩年在死亡邊緣游走的戰(zhàn)士生涯。不過是兩年,卻彷若隔世。白經(jīng)國腳步蹣跚,就要往房裡走,可伏特加的烈性,卻是在胃袋裡燒著熊熊大火,他有心借醉消愁,剛才就喝的毫不顧忌,竟是跨過那院門的木檻,都變得艱難。突然,就有一雙手從后而至,把白經(jīng)國小心的攙扶著,一邊溫聲說著:「二哥……小心……」白經(jīng)國垂眼看過去,表情就怔住了,他就由著對方把自己一路帶到內(nèi)室。子吟一臉憂心,本是打算來看看沙赫而已,可見著二哥一人喝悶酒,便就站在旁處,靜靜的看著,他知道二哥為甚麼而喝酒,也知道他把伏特加灑在地上,祭的是甚麼人。烏曼諾夫、魯辛基、赫爾辛基……還有綠軍的其他士兵,他們都是好人,明明只是受生活所逼,為甚麼……卻要受到紅軍的清算?沙赫正在大床上睡得安穩(wěn),子吟怕吵醒孩子,就把二哥送到了客廳的長沙發(fā)上,方便他到浴室去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