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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軍閥世家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75

分卷閱讀675

    抬腳就往房外走去,越過子吟時,卻是重重踹了旁邊的桌椅,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巨響,子吟身體一僵,知道妻子必然是已經(jīng)恨到了頭,然而孃兒走得干脆,子吟亦沒有挽留。

大概彼此的心裡,也早已經(jīng)意識到那份煎熬和折磨,只會無止境的延續(xù)……不管他們?nèi)绾闻Φ奶钛a,終究是擋不住從裂隙流失的愛意。

在僅剩下恨以前,提前的分開,不妨說,是彼此的解脫了。

白經(jīng)國看三弟憤然離去,心中也是震驚萬分,他從沒想到要分開的人竟是子吟,特別是前一刻,這對夫妻還難捨難離的糾纏著呢。

「子吟??」白經(jīng)國看著子吟的背影,就問道,「你是認真的嗎?」

「嗯……」子吟抬手一揩臉上的淚,表情卻是平靜的,他和孃兒不一樣,妻子帶著女兒家心態(tài),說的各種撒氣話,都是口是心非,終究來說,就是為了得到丈夫的寵;但子吟卻不是這樣的,他哄孃兒,是因為他試圖要挽救夫妻的關(guān)係,可當開口說出放棄的話,就代表他是真的走不下去了。

他們的婚姻,本來就只有靈魂,軀殼早已伴著白孃而香消玉殞,一旦說散,就真這么一拍兩散,在別人的眼裡,他們就只是兩名不相干的男子。

尋常男女,大概也能寫一封休書,作為分開后的念想,他們卻是甚么也不留下的。

就連離婚一詞,聽起來也是諷刺,既沒有婚,如何離之?

子吟抿了抿唇,轉(zhuǎn)頭面對二哥,卻已是換上了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我們?nèi)ザF吧。談完赴美的事,我就回書記處辦公?!?/br>
白經(jīng)國皺了皺眉,便道:「子吟,我真不知道該說甚么……要說別的夫妻鬧分離,旁人是該勸和的,但你和三弟,我卻是有種…終于還是走到這一步的感覺?!?/br>
「是我因循茍且,使孃兒一直感到不安。」子吟就垂著眼,平靜地道,「孃兒說的對,只要有人待我好了,我就誰都能招……」所以武昇、嚴旭、徐小姐……只要是與子吟交好的人,都不由使妻子提心吊膽起來。

白經(jīng)國聽得子吟這自貶的話,心下卻是不認同的,甚至對三弟一再貶抑子吟的言辭,抱著不平的心態(tài)。他就上前去,緊緊握著子吟的手,「你要真是因循茍且之人,那么……我又何必與璧君交往?」

子吟聽著二哥的話,表情就愣了愣,隨即卻是狼狽的、想要把手抽回來。

「我已經(jīng)欠娜塔莎、沙赫……很多了?!棺右鞅闶且荒橂y色,「請不要讓我欠何小姐。」

白經(jīng)國聽的子吟又一次的拒絕,亦是在意料之中,他就落寞地笑了,卻是回道:「你看……所以我認為,三弟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br>
☆、第五百章、造孽

第五百章、造孽

白經(jīng)國以旁觀者的身分,從六年前看著子吟入贅白家,他和大哥早知道三妹是男兒身,說實在,對于武家這個婚約,其實是不看好的。

武家的狀況,他們事先都作了調(diào)查,這位庶子,是被嫡弟弟排擠得無處容身,才接受了入贅的條件,娶白孃為妻。

三妹是怎么樣的性情,白經(jīng)國這當兄長的,早是瞭若指掌,這武子吟進了門,若敢不從,恐怕洞房當夜就活不過去了,白經(jīng)國當時就抱著看戲的心態(tài)——既要知道三妹如何說服這位丈夫,也想知道事敗以后,爹、大娘,可要怎么善后。

讓人詫異的是,新婚以后,武子吟就真在白家成了女婿,他與三妹,竟是鶼鰈情深,彷彿這場婚配,成就了美好的姻緣。白經(jīng)國嘖嘖稱奇,不由就多留意了這位妹夫——然后他就意識到了,這武子吟的性子,就是溫軟隨和,因著出身庶房、地位低下,從少就學著妥協(xié)遷就他人,正就是這樣,倒與三妹各取所需,成了天作之合。

白經(jīng)國以為子吟和三妹,就要永久的做這樣一對顛倒的夫妻,誰知道……他那瞧著正經(jīng)嚴肅的大哥,早在接子吟過門時,就把人瞧上了,二人甚至兩情相悅,在軍裡暗通起款曲來。

大年夜,三妹在大哥房裡聽了一晚,撞破jian情的時候,白經(jīng)國也是在場的,三妹說要離婚,子吟堅決不愿,然后他就說了,對大哥和三妹,是抱著同等的愛意,他把一顆心分成兩半,同時的愛著兩人。

當時,白經(jīng)國其實是不信的,依他看來,子吟與三妹不過是媒灼之言,父母之命,子吟在武家待不下去,才入贅過來,與三妹能生出多少的情分?可大哥呢?大哥就不一樣了,子吟對他的愛慕、祟拜,從眼神裡就能看出來,白經(jīng)國自忖是旁觀者清,所以他認為,子吟最愛的,該是大哥。

在俄國的時候,他也認為,子吟滿心思念的亦只有大哥。

然而六年過去了,經(jīng)歷過許多的離合,白經(jīng)國從沒想到,竟有一天,倒是子吟主動要放棄這段婚姻。

這夫妻倆提的分離,不是解脫,而是兩人各自的形銷骨立,自我折騰。三弟是顯露在臉上的憔悴,把夫妻離異的打擊和難過,也都表露無遺;而子吟卻是不愿教人知曉的,他如常的勤勉、認真,唯有相熟之人,才能看出他笑容背后的疲憊。

白經(jīng)國就突然生出一種錯覺——也許子吟得不到大哥回來,就先因為失去三弟,而枯萎了。

所謂一顆心掰成兩半,一般無異的愛,并不是花言巧語,而是子吟的肺腑之言——白經(jīng)國直到此時才意識到,子吟之于三弟的情意,確實不比他愛大哥的少。

這份愛恨交織的深情,就被他的兩名兄弟都佔據(jù)去了——白經(jīng)國心裡妒恨著他們,卻也期盼著子吟稍把目光,投到旁觀者的席位上。

子吟出發(fā)到南京以前,也獨自去探望了母親,受傷住院的一個月裡,雖知二哥有交代自己的近況,可子吟心裡,實在是掛心母親,想到自己即將赴美了,歸期不定,更是非得前來一趟。

四姨娘的臉色并不好,怏怏不樂,彷彿是抱著沈重的心事,然而看到子吟,她還是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就把兒子拉到身邊坐下,輕輕為他捋著前額的頭髮。

「娘……你怎么了?」子吟看著母親蒼白的臉色,就提起了心來,「是受寒了嗎?」

四姨太感覺到兒子的體貼,就寬心的笑了,「娘一個月沒見你,是太想你了。」她仔細的察看著子吟的眉眼,就問道:「聽說你進醫(yī)院去了,好端端的……怎么和三少帥打起架來呢?」

子吟知道這是二哥安的藉口,就抿了抿唇,含糊地道:「……一時意見不合……就動起手來……」

四姨太看著兒子閃爍的眼神,就柔聲道:「傷在哪裡了?還痛不痛?」

子吟抿了抿唇,目光就低低的垂下去,說法也是更加的含糊:「……各處都有傷,不過現(xiàn)在都好全了,不痛?!?/br>
四姨太聽著,就笑了笑,輕撫著兒子的后腦勺,她仔細看著子吟的眉眼,彷彿是勾起了甚么難受的回憶,一眨眼,就滑下眼淚來。

「娘……?」子吟就愣了一下。

「……子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