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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洲同時爆發(fā)大戰(zhàn),我國與貴國,也是難以置身事外。」子吟提著茶杯,就平靜地道:「美國在西太平洋的勢力,遠比日本龐大,即使日本增加戰(zhàn)艦數(shù)量,也是遠不至于對美國構(gòu)成威脅吧?」「密斯特武,日本是個不可小覤的國家,當(dāng)年無人相信它能打敗俄國,可他偏偏就是打敗了。」伊凡斯就搖了搖頭,苦笑道,「當(dāng)然,日本要打到珍珠港去,機會是非常渺茫的,可我們還是不得不提防?!?/br>位于夏威夷的珍珠港,是美國國土在西面的最后一道屏障,要是海軍無法抵擋,那日本就相當(dāng)于能在西岸登陸了。軍部的領(lǐng)導(dǎo),理所當(dāng)然就要為最壞的局面做打算,子吟點了點頭,彷彿是明白了,便回道:「那么……貴國總統(tǒng)現(xiàn)在,是想出了甚么樣的應(yīng)對方法呢?」伊凡斯握著雪茄,便又深深吸了一口,道:「密斯特武可知道英日之間的同盟?」「知道?!?/br>「這盟約到今年,正好就屆滿了,我們總統(tǒng)便拉攏英法一同討論,想要把這個同盟,擴展成四國公約,這些天來,我們談的就是這件事?!?/br>子吟就垂下眼,道:「你們要與日本……組織軍事的同盟?」「是的,但這是個制約性的同盟。」伊凡斯能聽出子吟話裡的戒防,就耐心而誠懇地作解釋,「我們四個國家將共同承諾,要限制海軍軍備的數(shù)字;同時尊重彼此的屬地,往后以會議方式解決矛盾?!顾吞鹉请p碧綠的眼珠子,由衷地說:「之前不邀請華夏在列,確實是有意為之的。一來這議題,確實與華夏無關(guān),而更重要的——是要拉攏日本,以抑制他們擴軍的野心?!?/br>子吟沈默的思索了一下,便就明白美國的意思了——日本人一心想要脫亞入歐,那美國人就給他等同于強國的待遇,與英法美平起平坐地談條件。這便像是設(shè)下了個門檻,而日本現(xiàn)在,是終于得以躋身進去了,眼看著被拒諸門外的華夏,日本人不免就洋洋得意,面對三國開的條件,就更樂意好好坐下來談。「會議延長到七天,是在裁軍的數(shù)字上,四國都有不同的標(biāo)準(zhǔn),但不管如何,如今是已經(jīng)達至協(xié)議了,這是個非常好的結(jié)果?!挂练菜咕蛯ψ右髀冻鰝€善意的笑容:「密斯特武,之前無法與你說明,是因為我們還不知道這公約能否談成,但請你們不用擔(dān)心,我們美國對于亞洲也是非常關(guān)心,務(wù)必會協(xié)助華夏、抑制日本的擴張的?!?/br>子吟與伊凡斯談了有一小時,便就離開領(lǐng)事館,回官邸去了,南京官員們正都侯著武院長回來,他們便到聚齊到一起,聽子吟分享此番談話的結(jié)果,同僚們聽了美國人竟是站在華夏的立場,無不是臉露喜色,如釋重負的松一口氣。「這真是…太好了?!褂腥司偷溃赣杏?、美、法鎮(zhèn)著,那日本就不敢猖狂了?!?/br>「對啊……最好美國人能逼得他們把陸軍也限制了﹗」「可陸軍打不到西太平洋,美國人就不管吶﹗」「也是……不過啊,租界區(qū)不都歸洋人管嗎?他們擔(dān)心僑民,一定得多打壓日本的﹗」這群南京官員們你一言我一語,都是說不出的爽快,彷彿眼見著作惡多端的jian人,終于得著官府的懲治了。子吟聽著他們的話,臉上雖掛著笑意,然而心裡卻彷彿是有甚么懸著,使他始終無法與眾人一樣,由衷的感到快意。這晚兒,伊凡斯果然就派了約克信來發(fā)邀請,讓華夏人明兒一道參與會議去,使節(jié)們就顯的更高興了,這桌晚飯就吃得格外自在,不似初到華盛頓之時,那種格格不入的局促。「你們今兒早點歇,明日清早七時,我們再在大堂集合?!棺右鞅闩c眾人囑咐道。「院長,你也早點歇吧,今天最辛苦的可是你呢?!?/br>子吟笑了笑,就與他們都道了晚安,然而回到房裡,卻是一直待到半夜,就趁著夜靜無人之時,能佔用電報房發(fā)信。三國制日,限海軍,明日邀華共議子吟坐在電報機前,把電碼拍出去了,越是反覆的回想,那心緒就更加的不寧,伊凡斯對華夏是如此的親善,他是該松一口氣的。美國對日本的提防,從第一天晚宴上,見著總統(tǒng)身邊的海軍、戰(zhàn)爭部長,子吟心裡已是有了猜想,如今不過是把他的推測坐實而已。美英法共同出手,剋制日本在亞洲的野心——這是個公義的、維繫勢力均衡的舉動,子吟就該像他的同僚們般拍手稱額,然而為何……當(dāng)面對伊凡斯先生誠摰的保證,他的心裡,卻是生出一陣不平之感?要是大哥、二哥在身邊了,子吟不假思索,就能請教他們的看法,可此時遠在美國,子吟卻是孤身一人,他只能沈默的獨處,試圖理清自己的思緒來。發(fā)過電報以后,子吟就穿過大堂,打算上樓歇息去了,可這會兒,他卻是見著朱利安以及他的堂兄,正是一同從汽車下來。「武。」朱利安那藍眼珠子瞬即就捕捉到武了,畢竟在這洋國家裡,黑髮黑眼的他是那么的顯眼呢,朱利安臉上就現(xiàn)出了燦爛的笑意,主動上前打了招呼,「這么晚了,怎么還沒睡?」「朱利安……鄂圖大公?!棺右骷然貞?yīng)了朱利安,也禮貌地對鄂圖大公打了招呼,他就拘謹(jǐn)?shù)氐溃骸肝椰F(xiàn)在正打算上樓去睡?!?/br>朱利安那藍眸就帶著柔情密意,竟是主動提道,「聽說華夏明天就要一同參與會議,我必須控制自己,免得一直偷看著你呢。」子吟愣了愣,并沒想到朱利安會當(dāng)著鄂圖大公的面說出這種曖昧的說話,他就結(jié)結(jié)巴巴回道:「……甚么偷看……你又……亂說話……」朱利安便淺淺的笑了起來,彷彿就以逗惹武為樂,而旁的路德看著二人的互動,既鄙夷堂弟的不檢點,也認(rèn)為這華人是在玩欲拒還迎的把戲。他就深深的皺起了眉,冷聲道:「我回房了?!拐且豢桃膊辉付啻?,免的聽著二人調(diào)情,要臟了他的耳朵。☆、第五百一十章、主權(quán)第五百一十章、主權(quán)路德離去以后,朱利安臉上的輕佻反倒是收斂起來,彷彿剛才故意說那甜的發(fā)膩的情話,只是為了讓堂兄主動的離去罷了。朱利安垂頭看著武,啟口就道:「武是又到電報房去,給白發(fā)電報嗎?」子吟就頷了頷首,坦誠道:「白日時…總有人在電報房出入,也有美國的電報員……就不大方便。」「即便是親自發(fā)的,電報內(nèi)容裡,也不要涉及甚么機密。」朱利安就垂下眼,笑道,「截報、解碼的技術(shù),已經(jīng)做得很發(fā)達了,即使你們用華文,也是能推敲出碼表的。」子吟怔了怔,就老實的點了頭,回想自己這數(shù)日所寫的電報,也不過是陳述事實而已,「……我有寫不破的事……不過……我想這個就是給美國人看了,也是不在乎的?!?/br>朱利安看了看武,突然就提道:「你今天,可是單獨去見查理斯了?」子吟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