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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軍閥世家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21

分卷閱讀721

    所以我們也容納蘇維埃了。」

「但你們始終是不取信于我們?!怪x列耶科夫就嘆一口氣,「武先生,很多人都以為俄國跟歐美一樣,無非是圖著華夏的資源、土地,可我們需要嗎?俄國的國土那么的大,資源只跟華夏一樣的多,我們跟那些侵略國怎么一樣???」

子吟聽著,就順著他的話問道:「那你們想要甚么?」

「解放,思想上的解放。」謝列耶科夫就道:「讓權(quán)力歸于人民,這不是很理所當(dāng)然的事嗎?難道武先生就認(rèn)為平民該持續(xù)遭受剝削與壓榨?」

「我相信眼裡所見的?!棺右骶突氐溃讣t軍進(jìn)入伊爾庫茨克,并沒有解放任何平民,反之,是壓榨著他們,逼他們貢獻(xiàn)出糧食、資源?!?/br>
「那是因?yàn)閲艺媾R著內(nèi)戰(zhàn)?!怪x列耶科夫就回道,「白軍禍害國境,若不把他們完全驅(qū)逐,百姓也會受害——軍隊(duì)請求人民貢獻(xiàn),以保護(hù)他們免受敵人所害,這不是很合理嗎?」

子吟聽著,就沈默下去了,他并不想和謝列耶科夫做意識形態(tài)的辯論,這是毫無意義的,就好比一名佛教徒試圖說服一名東正教徒,兩者各有信念,從根本的價值觀上,就是不一樣。

「你們?nèi)A夏,其實(shí)就是思想上還落后了一個階段?!怪x列耶科夫邊繫著褲帶,邊道,「你們追趕著歐美,以為帝國主義下的民主就是美好的,然而我們啊……卻已經(jīng)走到了最末端,是政治最理想的形態(tài)了。」

在卡爾.馬克思的資本論裡——人類社會發(fā)展有著必然的走向和進(jìn)程:從封建帝制,及至民主共和,最后將是社會基層支配權(quán)力,這也是列寧革命的核心,蘇維埃的精神基本。

子吟在俄國的時候,就拜讀過馬克思的原著,亦接收了許多紅軍宣傳教育的材料,所以,他能理解謝列耶科夫的說法。

但這不代表,當(dāng)今的華夏就適合這一套。

子吟就道,「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社會發(fā)展的進(jìn)程,就如馬克思先生所言,是必須經(jīng)歷演變,才能走到最后的。華夏脫離封建帝制……不過才十?dāng)?shù)年,尚未經(jīng)歷民主共和,又怎么能一蹴即至,模仿你們蘇維埃這一套呢?」

謝列耶科夫聽著這話,卻是饒有興趣的揚(yáng)起唇,「武先生,盛京許多的沙龍,其實(shí)也正做著相關(guān)的討論,我真希望你能參與,和許多留學(xué)生、思想家分享你的見解?!顾蜏惤皝恚蚵暤溃骸改憧梢暂p易扳倒我,但是你不能忽視華夏青年的聲音?!?/br>
子吟正是想要回話,突然盥洗室的門卻是被推開了,進(jìn)來的人,卻是讓他表情一定。

謝列耶科夫看向來人,表情也是變了變,可隨即,卻是調(diào)動出個笑容來:「哦,這可是大名鼎鼎的白三少帥啊﹗」

怒洋大步走進(jìn)來,就若無其事的走到洗手盤去,扭開水龍頭潔凈雙手,他密長的眼睫低低垂著,在眼窩就形成一陣陰影,顯得那張過份好看的臉更陰騖了。

他就在鏡子的倒影裡,瞥向子吟,以及謝列耶科夫:「我聽到說話的聲音,可是打擾你們了?」

「沒甚么,我和武先生在這裡難得碰面,就禁不住多聊了幾句。」謝列耶科夫笑著,便也狀若無事的走到洗手盤處,洗凈雙手。

「武先生就與你同坐一桌,這一夜還聊不夠么?」怒洋垂著密長的眼睫,問道。

謝列耶科夫笑容定了定,就道,「欸……這怎么能一樣呢?我上司就坐在旁邊,還有各國的領(lǐng)事在場……吃飯時,就只能談一些場面話啊﹗」

「那你找武先生,可有甚么私密話?」怒洋就淡淡地問道,「說來聽聽?」

怒洋這話,不但是謝列耶科夫眉頭一抬,就是在后頭聽著的子吟,那表情也是隱隱的變了,他就神色復(fù)雜的道:「沒有私密話……謝列耶科夫只是邀請我到盛京的沙龍……」

「哦。」怒洋就扯著出一抹冷笑,道,「我倒不知道,武先生與俄國領(lǐng)事還有這般好的交情。不會是從上次談約以后,就好上了吧?」

這話聽在子吟耳裡,就教他臉色一白,心裡如針刺的細(xì)而密麻的痛,因?yàn)槠拮涌偸琴|(zhì)疑他,與所有見過的男人,都彷彿要有齷齪下作的關(guān)係。

然謝列耶科夫聽了,卻認(rèn)為三少帥在防范自己,護(hù)著密斯特武了,他在白怒洋那裡曾經(jīng)吃過苦頭,幾乎是九死一生的逃離出去的,這位白家三少帥的狠戾,他是再清楚不過。

此時看怒洋已是略略露出了尖銳的敵意,他就連忙粉飾太平,自覺的退了一步:「我與武先生投緣,在南京的時候曾經(jīng)去過一次沙龍,想他對學(xué)術(shù)思想的交流是很感興趣的。三少帥若是能撥冗,我也是無任歡迎?!?/br>
「那種地方盡是一群高談闊論的空想家、只說不做,我毫無興趣。」怒洋就瞥了謝列耶科夫一眼,「去書店倒是不錯的,至少能有實(shí)質(zhì)的得著。」

謝列耶科夫那褐色的眼瞳一抬,臉上的笑容卻是稍稍斂起來了,他就含糊地應(yīng)道:「三少帥說的對,看完一家,又看另一家,書店在盛京……總是四處都有的?!?/br>
謝列耶科夫雙手?jǐn)[了擺,把水花撇凈,便就自覺的告辭,臨行前,卻又對子吟說了一聲:「武先生,期待日后與你再會。」

盥洗室的門開了又關(guān),便就只余下子吟與怒洋二人,子吟抿了抿唇,就走上前來,扭著水龍頭洗手,怒洋卻是站在他身邊,不發(fā)一語。

回盛京以后,子吟重返崗位,就聽說怒洋從防線抽離,自發(fā)請纓去參與諜報之事了。他直接向大哥、二哥匯報,既不參與軍議,更少在正式場合露面,彷彿是有意無意的,把自己的存在給隱去。

直至今天,子吟才真正再見到了他。

二哥結(jié)婚,畢竟是白家的大事,子吟想著怒洋怎么也是該露面的,他與止戈分工,就主動要求坐到洋人領(lǐng)事的一桌,是怕自己要坐在主家席,怒洋便不出現(xiàn)了。

二哥聽了,彷彿是知道子吟的心思,他并沒有多說甚么,就應(yīng)了子吟這個要求。

子吟只想遠(yuǎn)遠(yuǎn)看一眼便好,卻沒想到二人會在這盥洗室碰上,甚至是單獨(dú)的共處。

子吟把雙手洗凈,就低聲道:「玄關(guān)處送迎賓客,需要我的幫忙……我出去了?!?/br>
怒洋聽了這話,目光便是一沈,他看子吟始終不抬頭正視自己,彷彿是看一眼也不愿的,就冷聲道:「你現(xiàn)在確是有本事了,但不代表你就有能耐,跟謝列耶科夫這種人打交道?!?/br>
子吟沒料到妻子開口,竟是這樣一番嚴(yán)厲的警告,就抿了抿唇,回道,「……我會拿掐好分寸……」

怒洋蹙了蹙眉,就道:「你能有甚么分寸?省了這個心,不要給我添堵便是?!?/br>
子吟怔怔地垂著眼,就很輕的嗯了一聲。

怒洋聽著子吟這回應(yīng),卻是認(rèn)為他在敷衍自己,他心底就冷了下來,子吟離了自己,只變的更加本事,憑甚么需要自己的警告?

他從前說子吟不行、辦不到,就是不希望他在政治上涉險,畢竟樹大招風(fēng),要是子吟的職務(w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