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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得干的。」白夫人知道這媳婦兒對那塊菜地別有一份感情,也就擺了擺手,容他去了,看著阿吟背著個籮筐上路,心裡卻是做了許多的想法——這媳婦啊,就是養(yǎng)不熟。阿吟是邳村來的,聽說親娘早死,大娘和弟弟要佔房子,就強行把他送走,近來是打仗的荒年,白家村正缺勞力,白老爺給了邳村一點錢,就把阿吟討了。阿吟有山裡人的老實樸素,卻也安份聽話,聽說是他娘在世的時候,還送到書墊教幾個字,所以,倒是知道禮義廉恥的。雖說是媳婦兒,不過因為他身子還沒發(fā),白夫人就先讓阿吟在白家裡做幫工,等能有孩子了,才決定許給家裡哪個兒子。阿吟背緊了籮筐,就往白家農(nóng)地走去,白家在附近佔了數(shù)個山頭,有一個山,卻是朝向著邳村的,阿吟就在那裡劃了塊地種小白菜,還圈了和老家一樣的棚子。干過活后,他便找一塊石頭坐下,靜靜望著遠處的家鄉(xiāng),心裡記掛著弟弟,不知道快入冬了,阿良是否還光著膀子四處跑。阿吟一個人想的入神,突然背后就有一雙柔荑,包著阿吟的眼睛,耳邊一道辨不出男女的嗓音,正是道:「阿吟,猜猜我是誰?」阿吟就傻笑了,張口就道:「三小姐?!?/br>那蓋著他眼睛的手馬上就移開來,白家三小姐穿著襖裙,天仙似的花容月貌就在眼前,只見她笑彎了一雙好看的眉眼,就道:「一個種白菜的傻小子,怎的那麼聰明呢?」阿吟臉色就紅了,因為會和自己玩鬧的,也只有三小姐而已,他就看她拉了拉裙,毫無顧忌的在自己身邊坐下。阿吟就靦腆地垂下眼去,即使直直打量三小姐,也覺著是一種冒犯。然而白孃心裡,對阿吟喜歡得緊,她就握著對方的手,捻著掌心的軟rou,「你坐在這,是想些甚麼?」阿吟抿了抿唇,就如實說:「想邳村的弟弟??」白孃臉上雖帶著笑,心裡卻是有些不是滋味了:「你弟弟只想把你趕出房子,是咱爹好心買下你,這般冷情的家人,有甚麼好想?」阿吟知道三小姐這是不高興了,就緊緊抿住唇,垂下眼去,他被賣這事,阿良是不知道的,是大娘擅自做的主。然而他也不辯解,他知道三小姐是為自己抱不平,說這話,也不是出于惡意。孃兒看著阿吟的小嘴巴緊緊閉著,仿彿是有些委屈,對他就是越發(fā)升起了憐愛,那情緒在胸口冒出個小尖兒,就像春天的露筍一般。白孃是真的想對阿吟好,想他在白家安生,再也不要想那拋棄他的家人。「阿吟………」白孃低低喊了一聲,就把阿吟拉到懷裡,貼著那軟軟的嘴巴親上去,阿吟嚇的眼睛大大的瞠了,當即就想要推卻,誰知三小姐使出真力氣,竟不是他這個小伙子能抗拒的,白孃就抱緊了阿吟,笨拙而急躁的親吻他。「……三、三小姐…唔……」白孃年紀輕,氣喘吁吁,還是不得其門而入,她知道親嘴兒時,舌頭是該貼進去的,就忍無可忍的罵道:「傻阿吟﹗張開你的嘴﹗」阿吟這才聽話的張嘴,一道滑溜的舌頭深深探進去了,便捲著他的唇,咂嗼著滋味兒,阿吟臉蛋都燙得發(fā)了熱,這可是三小姐,怎的……能親他呢?白孃親完了,卻就像是行完一個定親的儀式,她就緊緊抱住了阿吟,說,「你等我……等我……能獨立了……屆時……你得當我媳婦兒?!宫F(xiàn)在,她還是得守著一個秘密,所以,她沒辦法。阿吟看了看美得驚人的三小姐,卻是欲言又止的難過,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是完全的男兒,這發(fā)身子后,是要懷胎的,他跟三小姐……注定不能在一起。嚴酷的冬天過去,春天便又來了,白家人的春節(jié)熱鬧,因為當兵的大少爺、二少爺終于歸來了,白夫人說,要讓阿吟見見他們,正好能定了,往后他要成為誰的媳婦兒。阿吟和三小姐的感情卻是最好的,他們每日就在那菜地裡偷偷的親嘴兒,然而也是僅止如此,三小姐不止一次,說要阿吟等他,卻是忘了阿吟的婚配,是白夫人做的主。白孃的親娘早死,聽的大娘要把阿吟許配給大哥、二哥,那臉登時就黑了,她那美目狠狠的瞪了阿吟,仿彿是恨他不會反抗、就順從的任人編排命運。大少爺、二少爺歸來當日,村外十里響起了鑼鼓鞭炮,白夫人、白老爺都樂呵呵的,賞了阿吟一個大紅包。白家四位兒女,三女白孃未嫁、四子震江還小,兩位大兒子卻是少年從軍去,不但打過沙俄毛子,如今管的手下,少說有數(shù)百來人,阿吟眨巴著眼,就見兩匹馬兒風風光光在大路走,兩個高大的身影就在馬兒上,受著鄉(xiāng)里的歡呼、問候。他心裡有些忐忑不安,想到這了不起的二人裡,其中一人就要成為自己的丈夫了。「鎮(zhèn)軍、經(jīng)國,你們可回來了﹗」白夫人看著兒子從馬上下來,便就笑著上前,迎著鄰里羨慕的目光,「唉啊,你們都瘦了……當兵的,就是這個不好。」「沒瘦。」白鎮(zhèn)軍翻身下馬,雖是二十多歲的男兒,可臉上已是不茍言笑,很有點做長官的風范,「娘,新年快樂。」白經(jīng)國只比大哥少一歲,相比起來,他倒是較貼合自身年紀的,下了馬,就笑著對爹娘說,「新年快樂啊﹗又一年不見了?!?/br>如今戰(zhàn)事頻繁,當兵的只有過年時,才能回鄉(xiāng)省親,若是正逢戰(zhàn)事,甚至有好幾年回不到家的,白家兩老只要看到兒子都過的好,也就心滿意足了。過了這迎接的排場,白家人才進到屋裡,真正地團聚,白夫人就把阿吟招過來,對兩兒子做了介紹——「這是阿吟,我與你們提過的?!?/br>白鎮(zhèn)軍和白經(jīng)國的目光,同時便都聚在了阿吟身上,白鎮(zhèn)軍先是蹙起了眉,問道:「多大了?」「……大少爺,俺今年十七了?!拱⒁骶兔蛄嗣虼剑⌒囊硪淼幕卮饘Ψ降膯栴}。「發(fā)身子了嗎?」白經(jīng)國臉帶笑意地問。阿吟張了張嘴巴,就垂下眼,搖了搖頭,這當著眾人面前,問這樣私密的問題,只讓他感到羞愧。他是讀過書的,因為知道禮義廉恥,就比一般山裡人要含蓄拘謹。「這年紀,是該發(fā)的了?!拱追蛉司团牧伺陌⒁鞯募绨?,很慈愛地道,「娘替你拿了催發(fā)的藥方,今晚兒熬給你喝?!箖鹤右荒瓴艢w來一次,白夫人心裡盤算,就希望盡快定下那好事,兒子出征時,阿吟養(yǎng)胎把孩子生下,下年歸來,就能抱個白胖兒子。在旁看著的白孃,表情變得冷硬,她并沒想到大娘已經(jīng)等不及了,然而自己……卻還沒有獨立的本事。白鎮(zhèn)軍和白經(jīng)國只差一歲,又是同樣的成才,白老爺便開明地讓兩兄弟打商量,誰要先為白家開枝散葉,誰就先討阿吟,白夫人心下當然希望是鎮(zhèn)軍先行的,然而阿吟又不是多矜貴的對象,即使大兒子要了,將來,還是要他另外討個門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