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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年益壽,還包治百病的神藥。盧冰當(dāng)然不理他啦,他就各種攻擊,說她年紀(jì)大了嫁不出去,臭不要臉,快點去死之類?!闭f到這里她的聲音變得有些恐慌:“我們都覺得他的精神有點問題,當(dāng)時盧冰還打電話給婚姻介紹所投訴過他。你們覺得,會不會是這男的一時發(fā)神經(jīng)殺了盧冰?”此后馮曉文又提供了不少該相親男對盧冰辱罵威脅的截圖,其言辭確實十分兇狠惡毒,一點都不像一個月薪數(shù)萬,在大企業(yè)上班的高薪階層。俞任杰將婚姻介紹所的名字記了下來,以備不時之需。又聊了一會兒兩人起身告別,馮曉文在將兩人送出玄關(guān),有些猶豫地開口:“警察同志…”兩人回頭,只見她吞吞吐吐,以為她還有什么重要線索沒有提供。馮曉文卻問了這么一個問題:“聊了這么久,我都沒哭,你們不會覺得奇怪么?”倆大老爺們也不知該怎么回應(yīng)這個問題。馮曉文低著頭不停地搓著她的手指:“應(yīng)該是蠻奇怪的吧,還說我們是最要好的朋友。”她看著一層不染的地板慢慢開口,與其說是對警察傾訴,不如說是自言自語:“盧冰她一直說羨慕我,畢業(yè)后順利地結(jié)婚,還有了可愛的孩子…看她這么羨慕,我很得意,因為啊,其實我才羨慕她呢。自從結(jié)婚后我就在家當(dāng)家庭主婦,外人看起來是挺美滿的,但其中的苦只有我自己知道啊。我的丈夫并不體貼,孩子又特別頑皮,這個家…有時想想,早知道是這樣,當(dāng)初還不如不要孩子,不結(jié)婚了?!?/br>她慢慢地嘆了口氣,抬起頭來,眼底有什么在閃動:“盧冰就不一樣,她知道自己要什么,事業(yè)這么成功,條件也好,有大把的好男人可以挑選,她就像冉冉的太陽!而我呢,結(jié)婚幾年,心都老了…我一直不想承認,但其實我就是嫉妒了。她約我出門,我總推三吐四的,一半是真的要照顧家庭,一半是我不想見她,見到她我心里難受啊。其實她早就約我去市郊的古鎮(zhèn)玩了,我一拖再拖才會定在這個周六…要不是這樣,或許她也不會死…你們說,是不是???”她的淚水終于決堤,如干涸的土壤里流淌著泉水,濕潤了她的眼角。羞愧與內(nèi)疚本就是讓人最為痛苦的兩種情緒,而她正沉浸在這兩種情緒之中。盧冰的父母也說過類似的話,要是那天去辦公室接她就好了,要是早點讓她換工作就好了,那么她就不會死了。當(dāng)悲劇發(fā)生時,人們往往從自己身上找原因,覺得親友的死是自己的責(zé)任,仿佛只有這么想,才能抵消自己還活著的內(nèi)疚。見自己的mama哭了,小女孩舉著金箍棒護在mama身前,對程斌開展了第二輪攻勢:“讓你欺負我mama!打你,打死你!”馮曉文將女兒拉回來,哭得更兇,不知是被女兒感動了,還是為剛才的話感到進一步的內(nèi)疚。實際上,她是不能沒有女兒的,女兒也離不開她。出門時,女孩朝程斌的小腿肚狠狠踹了一腳:“丑八怪滾蛋!”驚得程斌回頭看了她好幾眼,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什么。下樓時,發(fā)現(xiàn)天色已黑,程斌說:“今天就工作到這里,我們一起吃點什么。”俞任杰擺了擺手:“你就好了,可以在外面吃,我媽一定要喊我回家吃飯。那么我們就在這里分道揚鑣吧,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媽?!?/br>程斌說:“我請客?!?/br>俞任杰連忙改口:“吃什么?”程斌利落道:“隨你挑?!?/br>整天被程斌惡言相向,不吃點貴的都不夠精神損失費,俞任杰這么想著。倒不是愛貪小便宜,純粹想讓程斌的荷包出血,光想想就讓他感到愉悅。俞任杰帶著程斌在市區(qū)里的大街上走著,將脖子轉(zhuǎn)向了那間貼著碩大螃蟹刺身海報的日料店,但程斌說:“都是生冷海鮮,你能吃么?”其實俞任杰是不介意吃刺身的,起碼能花掉程斌好幾百,就算生冷食品容易引發(fā)哮喘,他喘也喘得舒坦。但請客的人都婉拒了,他只好將視線落在了澳洲精品牛排店上,程斌有些吃驚看著他,問道:“你確定?”俞任杰確定不去,倆大男人燭光晚餐確實不大合適。去火鍋店時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排起了長隊,俞任杰看著程斌每等待一秒就黑一層的臉,識相地知難而退,選擇放棄。后來俞任杰妥協(xié),說吃頓披薩吧,人均已經(jīng)下了一百了,程斌卻說:“太過油膩?!?/br>最后兩人在商業(yè)街邊的小店坐下,老板遞上兩盤價值不過二十元的蓋澆飯。俞任杰看著蓋澆飯上的油光在心里爆粗口,去你妹的怕油膩,蓋澆飯不油啊,你就摳吧你。吃了一半的時候,程斌鼓著腮幫子說:“說好的請客,客氣什么,應(yīng)該請你吃牛排?!?/br>俞任杰翻著白飯上的幾片牛rou不置可否。程斌又說:“我工資比你高,不用替我省錢?!?/br>俞任杰終于忍無可忍,叫來服務(wù)員,指著盤子里的牛rou道:“rou太老了,下次給我煎五分熟的!”程斌把服務(wù)員送走,責(zé)備道:“你這人,你說你!”卻沒有繼續(xù)下去,而是說:“還記得我們學(xué)校門口的飯店么?”“哪家?”“賣紅色牛rou蓋澆飯的那家?!?/br>“哦,那家。記得,rou是粉色的,當(dāng)時出了快餐店用蘇丹紅的新聞,再沒人敢吃了?!?/br>“我覺得加的不是蘇丹紅,是嫩rou粉?!?/br>“嫩rou粉能讓rou變顏色么?”“不知道?!背瘫笳Z塞,古怪地看了俞任杰一眼:“這家的味道有點像那家,你覺得呢?”俞任杰聳了聳眉毛:“大概吧,時間過得太久,記不得了?!?/br>“真是挺像的,”程斌沉默了會兒,說:“什么時候有空,正好手里沒案子,要不要一起回學(xué)??纯??”俞任杰對他的提議感到挺意外的,過往的回憶紛紛涌入腦海,連面前這戴著深色鏡片的男人都因為回憶顯得親近了些。但他想起年少時的風(fēng)光,越發(fā)不滿現(xiàn)狀,于是用力地搖了搖頭:“不去,學(xué)校有什么好去的?!?/br>令他欣慰的是,程斌流露出了明顯的失望之色。俞任杰忽然明白到,或多或少,他是有些嫉妒對面的男人的。他與他的上司程斌,和馮曉文與盧冰一樣,也認識許多年了,久到,從長牙的時候他們就在一起玩溜溜球了。真是時間如梭,白馬過隙,轉(zhuǎn)眼都長那么大了。再一轉(zhuǎn)眼,估計就老了。第二天,鑒證科的報告出來了。從被害人皮包上找到三個人的指紋,其中一枚屬于被害人,兇手的指紋很可能就在另外兩枚之中。而在垃圾桶內(nèi)找到的連褲襪,與被害人脖頸處淺色勒痕相符。連褲襪上除了死者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