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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你覺得楊瑩會是無辜的嗎?”程斌捧著馬克杯,貼在俞任杰的隔間擋板處問他。俞任杰一回家就愛關門,于是程斌逮著上班時間,幾乎每個案子都要問一問他的意見。“兩個可能?!庇崛谓芡兄掳突卮穑骸暗谝?她真的是無辜的,一切都是巧合。第二,這小姑娘心思整密,反偵察能力特別強,說不定人家查資料都去網(wǎng)吧,是吧?”程斌點了點頭,端起杯子,發(fā)現(xiàn)茶水太燙,又放了下來:“我覺得是第二種,你覺得呢?”“嗯,我也覺得。”“習題冊的事情怎么樣了?”“小姑娘嘴硬,堅持說習題冊是從醫(yī)院回去的路上掉了,所以買了一本新的還給圖書館。但看下日期就知道,她在書掉的第二天就賠了新書,顯然是準備好的。當然這也不能說明什么,人家說不定就是有責任心,對吧?”“原來那本書還找得到嗎?”“不,你應該問,原來那些書還找得到嗎?!?/br>楊瑩賠給圖書館的一共有三本書,其中兩本在李倩倩名下,一本在她自己名下。后來李倩倩回了一趟寢室,發(fā)現(xiàn)楊瑩借給她的另一本也不見了,所以消失的書至少有四本之多。于是程斌糾正道:“那些書,還找得到嗎?”“估計找不到了,要真是楊瑩下的毒,連上網(wǎng)記錄都會管理的人,怎么會留下沾滿毒|藥的書本給我們查?我猜她不是找了個地方把書埋了,就是放了把火把書燒了?!?/br>聽完他的推論,程斌評論道:“真是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br>“你也算有點文化…”推及上下文,俞任杰后知后覺地捂住了嘴巴,但什么都沒發(fā)生,因為程斌配合地裝聾作啞。他心虛地端起杯子,咕咚喝了一口剛泡開的茶,燙得他直咳嗽,正好把俞任杰的話頭蓋了下去,俞任杰便趁機說了些別的,將話題帶了過去。等程斌咳完,他接過西施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嘴:“現(xiàn)在什么都查不出來也未必是壞事,如果像我們之前所猜測的,如果楊瑩是還沒來得及拋棄證物,那么證物一定還藏在某個地方,等著我們把它找出來?!?/br>俞任杰終于抬眼瞧了他一眼:“這句話算你說得有點兒水平,就算書被燒毀了,還有毒|藥呢。消失的那四本書里,一本是,兩本是上個學期考試階段會用到的教參,還有一本是新學期需要用到的教材。由此可以判斷,起碼到新學期開始,楊瑩還沒有停止下毒。李倩倩也說了,本學期楊瑩是第一個住進寢室的,比開學提早了整整一周的時間,正好可以用來干些壞事…照她廣泛下毒,堅持不懈的個性,在東窗事發(fā)前,她是不會將毒|藥丟棄的。”“萬一,我是說萬一,毒|藥早就被楊瑩處理掉了…”程斌的嘴角歪了一歪,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我們也就歇菜了,沒了證據(jù),這就是完美犯罪?!?/br>但俞任杰伸出他細長的手指對他搖了搖:“我覺得不會,因為上次去她們寢室搜查的時候,楊瑩在五分鐘內喝了十七口水…”“搜查的時候不好好干活,你還有空數(shù)這個?”“人緊張的時候會口舌干燥,也會做更多的小動作,當面前有一杯水的時候,喝水同時解決了兩個問題——喝了十七口,她很心虛。但我確實沒空,所以只看了她五分鐘?!?/br>“算你會說歪理?!背瘫鬀_他笑了一笑,但立刻將笑容掩了下去:“你覺得是什么原因使她遲遲沒有拋棄證物呢?警方確實有定期地搜查她們的生活垃圾,但并沒有對她們進行嚴密監(jiān)控,而且在警方介入之前她明明有時間處理證物,就和她處理那幾本書一樣?!?/br>俞任杰歪著頭思考了好一會兒,說:“我不知道。”程斌稍稍愣了一愣,低頭吹了口他的茶水:“可能她以為沒人會想到書是殺人兇器,所以敢大大方方地把書帶出門。但毒|藥就不一樣了,不論裝在哪里都夠可疑的。也可能是她太看得起我們了,以為我們在所有地方都遍布眼線,所以不敢隨便丟棄罪證——這也是可以理解的,現(xiàn)在的年輕人美劇看得太多。”他自我感覺良好,以為最后那句會是個笑點,但俞任杰一點兒都沒笑,反而一本正經(jīng)道:“楊瑩為人小心,生性多疑,確實不像是會在風口浪尖時頂風棄物的人,大概思想等風聲過去了再把東西處理掉吧?!?/br>程斌不滿他的反應,哼了一聲:“我只聽說過頂風作案,從沒聽說過什么頂風棄物的?!?/br>“反正就是這么個意思?!庇崛谓馨琢怂谎郏骸暗侨f一,我是說萬一,她在李倩倩被醫(yī)院查出鉈中毒前已經(jīng)把所有東西清理完畢了,我們還是歇菜了。”“說了這么多,還不是和我的結論一樣?!背瘫蟮淖旖敲黠@地歪了一歪,脫口而出:“你說的什么亂七八糟的,全是放屁!放狗臭屁!”就在這時,潘衛(wèi)屁股一撅,滾出一個屁來,在那巨大的“噗嗤”聲中,眾人躲的躲,逃的逃,程斌也在俞任杰的譴責中溜回了他的小房間。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何剛才要那么粗俗,一個勁兒地說放屁,更不明白為什么他說了,屁就跟著來了。過了會兒,程斌悄悄打開辦公室的門,朝俞任杰的方向看了一眼,那陣屁的威力似乎已經(jīng)過去,隊員們都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俞任杰也已經(jīng)在他的辦公桌上趴著休息了。程斌這才稍稍放心,關上房門,開始思索整個案件。從楊瑩的反應來看,應該還有罪證留著,很可能就藏在女生寢室之中。但警方已經(jīng)將寢室翻了三次,至今仍無收獲,究竟有罪證藏在寢室里嗎,藏在了哪兒了,又會是什么呢?是否真如他們所猜測的那樣,是剩余的毒|藥呢?X大的實驗室中既有硫酸鉈粉末,又有實驗員配置好的硫酸鉈溶液,直接盜取溶液來得簡單一些,但偷取粉末更加難以察覺??偟膩碚f,固態(tài)和業(yè)態(tài)的物品都算可疑。后來他們開了一個內部討論會,討論毒|藥可能被藏在了哪里。西施猜測楊瑩把裝有硫酸鉈粉末的器皿縫進了棉被里,這樣就沒有人找得到它了。在此基礎上,小宓發(fā)表了一個更具想象力的假設,她指著自己的胸口說,會不會楊瑩用防水布料把有毒溶液封存了起來,再把毒液包縫在胸墊里,那就神不知鬼不覺了?,F(xiàn)在市面上有一種文胸,號稱能直接升兩個罩杯的,里面塞的就是硅膠,流體狀的,和水差不多。更甚,潘衛(wèi)說,毒|藥可能被藏在鞋底了,和增高鞋墊放在一起,誰知道哪里是鞋墊,哪里是毒|藥呢…程斌無情地將他們的猜想全部否決:“硫酸鉈是可以通過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