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有太多的苦難，要變得強大，才能消除苦難?！?/br>
“可是苦難永遠都不會消失?！鼻貤鞲惺苤率终票鶝龅臏囟龋行┫硎苡媚X袋蹭蹭他的手，甚至想進入夢境，抱著楚含月，暖一暖楚含月。

“有些事明知道無法改變，也得去做?！背滦α诵Γ澳汩L大就知道了?！?/br>
秦楓看著他，從來沒有見過楚含月笑的如此溫柔過，應該說他從未見過楚含月笑，“這句話也是華陽仙尊說的？”

楚含月點頭，“對?！?/br>
秦楓皺著眉，“時間會變，人也會變，如果仙尊后悔說過這句話呢？每個人都被屬于自己的命運齒輪推著前進，也許這一刻他遭受的是苦惱，下一刻是幸運，你在他苦惱的時候拉了一把，讓他躲避苦惱，也許他連屬于自己的幸運也會一并躲避開?！?/br>
楚含月一愣，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想到自己的師尊也說過類似的話，他下意識的就去懟，“在他苦惱時遇見我就是他的幸運，你今天說話怎么像個老頭子是的。”

老頭子！

秦楓感覺自己膝蓋中了一劍！

“這雪怕是要下一整夜，不能再騎馬趕路了，”他瞥了秦楓一眼，“既然你睡不著，不如聊聊膽量?！?/br>
“什么膽量？”秦楓不解，這是要帶他去捉鬼？

正想著，就看到楚含月拔出了劍，“云間山的弟子第一次御劍飛行時都不適應，有的會嚇得腿軟嘔吐或者直接暈倒，所以他們都會一點點提高飛行高度，到咱們時間不夠，我?guī)?，你先適應一下高度，如果實在適應不了，我就打暈你。”

秦楓:“……就不能換個溫柔點的方式嗎?！?/br>
楚含月沒回答他，拉著他的胳膊上了劍，天還在下雪，風小了不少，但是秦楓還是被撲了一臉的雪。

他轉悠了一下眼睛，瑟瑟發(fā)抖的摟住秦楓的腰，頭靠在楚含月的胸膛，“師尊，這也太高了，我害怕！能不能抱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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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十六

楚含月見他雖然抱著自己，可是腿卻一點沒抖，身體也沒有發(fā)抖，看來是裝作害怕故意跟他撒嬌。

他早就發(fā)現(xiàn)秦楓總是找機會跟他撒嬌，他最開始以為秦楓是年紀小，可別的十□□歲的孩子也沒有像秦楓這么愛撒嬌，可能是秦楓以前是個小乞丐，沒人疼沒人愛，現(xiàn)在有了他這個師尊，怕被趕走，怕回去做以前的生活，才會故意撒嬌討好他。

楚含月向來吃軟不吃硬，對于秦楓的撒嬌，他心疼，想告訴秦楓自己不會趕他走，讓他安心，可又怕這樣對秦楓太好了，秦楓就會太依賴他，沒辦法成長，他對他的那些師弟和另一個徒弟向來都是很嚴格，對秦楓自然不能例外。

楚含月揪著他的后衣領，想讓他站起來，可是秦楓卻賴在他懷里不起來，還抬起腦袋仰著頭看他，可憐巴巴的像個小狗，就差搖尾巴了，“師尊，人家第一次，害怕?！?/br>
楚含月被他這話嗆了一口，他用拳頭抵著唇邊咳嗽，心說都怪仙尊，讓他的思想都變得不純潔了，“既然你這么害怕，還是打暈算了。”

秦楓一聽這話，立馬站直，“師尊，你把我打暈，會抱著我嗎？”

楚含月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裝進麻袋里扛著?！?/br>
秦楓知道楚含月肯定會說到做到，尷尬的笑了笑，往下看，“其實也沒有多高，原來也沒那么可怕，哈哈?！?/br>
楚含月打開結界擋住風雪，帶著他飛了一圈后回去，黑蛇已經變回原形，卷成一小坨趴在火炕最里面的角落睡著了。

秦楓幫楚含月鋪好被子，“師尊，好暖和的，你上來休息吧?！?/br>
楚含月摸了摸炕，有些燙，“你先睡?！?/br>
秦楓躺進被子里，見楚含月坐在炕邊，從懷里掏出了一本書，書名是

秦楓：“……”

楚含月看到秦楓在看自己，“明天早上你起不來，直接裝麻袋抗走?！?/br>
“師尊，您還不睡嗎？疲勞御劍太危險了?！鼻貤骼_楚含月的被子，“師尊，我怕被摔死?！?/br>
“無妨，我可以兩天不睡覺。”楚含月吹了蠟燭，又對著手里的書念了句咒語，書散發(fā)出一層暖黃色的光。

秦楓撐著下巴看楚含月，“師尊，書里寫的什么，能給我講講嗎？我以前聽說別的小孩睡不著覺，娘親都會給小孩子講故事，從來都沒人給我講過故事……”

楚含月抬手捂住他的嘴巴，“你話太多，再啰嗦直接打暈?！?/br>
秦楓：“……”

楚含月嘴上雖然這么說，但他還是心軟了，他知道別的孩子確實有娘親給講睡前故事，但他六歲就到云間山，別說沒人給他講故事，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娘親。這一點上，他能理解秦楓的感受。

以前他也給喬千里講過華陽仙尊的事跡，只不過是在上課的時候，既然秦楓想聽，現(xiàn)在講也不是不行。

“先給你講講仙尊兒時的事?！背路阶铋_頭那頁，怕秦楓聽不懂，換成了白話給秦楓講，“仙尊跟你的名字一樣，也叫秦楓。他出生那天，天空烏云密布，打了一晚上的雷，那天晚上死了好多被雷劈死的妖，村里的長輩說他是天神轉世，他母親也因為此事將他送去學習道法?！?/br>
秦楓：“……”他還是嬰孩時候的事他自然不記得，但是他聽他師尊說的版本明明是全村人都覺得那雷劈了一夜是在找他，說他是妖魔轉世，他母親在生他的第三天，抱著他將他扔在了山野間，被路過的道士撿走，才學了道法。

“這本書還是仙尊師尊口述師弟主筆嗎？”秦楓好奇的問。

楚含月看他一眼，搖頭，“不，這是仙尊出生地，華陽村，村長口述，仙尊師弟主筆。”

“華陽村？”秦楓一挑眉，他記得那地方叫什么王家村，怎么改名了，還有當初那個村長主張殺了他以平息神怒，怎么在書里成了這樣。果然為了賣書，師尊什么胡說八道的話都敢往里面寫。

……

次日一早，楚含月帶著秦楓和化作原型的黑蛇一起上路。

原本騎馬要走一個月的路程，他們半日就到了萬山門的上方。

這里長年氣候溫暖，沒有雪，但在上空看卻籠罩著一層濃重的黑霧。

楚含月看著這黑霧，總覺有些眼熟，這與常家鎮(zhèn)外籠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