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蹙起,汗珠順著他精致的眉角悄然爬過。孟亦覺搬了把竹椅靠坐在門邊,半瞇著眼,靜靜欣賞著少年在灶臺前忙碌的身影。都說認(rèn)真的男人最帥,他驀然發(fā)現(xiàn),自家團(tuán)子認(rèn)真起來,也是真的很帥。*臨近午時,孟亦覺正煮著魚湯,竹林苑門口忽然傳來了動靜。他以為還有物資要送來,便讓泠淵出去看看,可許久都不見人回來。孟亦覺熄了灶火出屋,卻發(fā)現(xiàn)少年靜默立在小院的門邊。竹門緊緊關(guān)著,看不清來人是誰。孟亦覺遠(yuǎn)遠(yuǎn)問了句,“泠淵,怎么了,誰來了?”他連喚了兩聲,水泠淵才慢慢回頭。薄唇輕啟,目光猶如千年寒冰。“鐘恒?!?/br>鐘恒來了。孟亦覺一蹙眉,下意識就喃喃道,“他來做什么?”泠淵讀透他的心思,轉(zhuǎn)過身,“我讓他回去。師尊不必和他碰面?!?/br>竹門外卻傳來鐘恒低沉的聲音,“孟亦覺……我知道你不想見到我,但請你開開門,我有話要和你說?!?/br>鐘恒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沙啞,他的嗓子顯然是極度疲憊了。泠淵眸子轉(zhuǎn)過來,在等孟亦覺下決斷。孟亦覺心煩意亂。他根本就不想見鐘恒,本來一大早像拆禮物一樣逐個清點發(fā)來的物資讓他心情大好,現(xiàn)在全給破壞了。鐘恒卻不依不饒,在門口一聲接一聲地喚著,聲音啞得不成樣子。“亦覺,我知道你不愿意見我,沒關(guān)系我可以等,我就在你家門口等到天荒地老……”孟亦覺煩躁不已,伸指化開結(jié)界,“罷了,聽聽看他要說什么?!?/br>泠淵目光森冷,快步走回他身側(cè),注視著竹門開啟。門一開,鐘恒僵硬地抬起頭,紅腫的雙眼看向孟亦覺。他看起來在門外已跪了好些時候,面色很是憔悴。孟亦覺不喜歡看他這副樣子,抬了抬下巴,“起來吧,好好說話?!?/br>鐘恒悶聲道:“不了。亦覺,就讓我跪著吧。”他執(zhí)意要跪著,孟亦覺也不再勸他,單刀直入正題:“你有什么要說的?”鐘恒張了口,沒立刻發(fā)出聲。在來竹林苑之前,他腦子里預(yù)演過很多次再見到孟亦覺時的情景,也準(zhǔn)備了一肚子的話想和他說。但等到門開、真正看到孟亦覺的那一刻,看著對方那張熟悉、美好的,卻寫著完全陌生疏離情緒的臉龐,事先想好的話語全都被忘光。一瞬間,鐘恒幾乎失去了語言的能力。他慌忙閉上眼,身體微微顫抖。“我……”他感到口舌干澀,面部也慢慢扭曲,“我……”孟亦覺粗略地打量了一下鐘恒,看他這副樣子,心里對對方的來意也已猜到幾分。面前的鐘恒早已沒了原先那副春風(fēng)得意、趾高氣揚(yáng)的模樣,簡直跟換了個人似的。他嘴唇烏青、面黃肌瘦,頂著兩個深重的黑眼圈,這兩日恐怕是發(fā)夠了瘋,又吃盡了苦頭。原本還算周正的面容給生生折騰成憔悴不堪的模樣,看上去邋遢又可憐。瞧見鐘恒這副慘狀,雖說他是自作自受,事到如今孟亦覺也沒了打罵他泄憤的心思。或者說,他根本懶得再跟鐘恒多說什么話,對接下來即將上演的痛哭流涕、追悔莫及、原地發(fā)瘋等一連串戲碼,也一概不感興趣。“鐘恒,回去休息吧。”孟亦覺揉了揉眉心,保持平靜的語氣試圖勸退對方,“我也要休息了。”鐘恒張了張嘴,定定地看著他。孟亦覺移開了目光,準(zhǔn)備把竹門關(guān)上。那一刻,鐘恒忽然朝前手腳并用地爬了幾步、往前一撲,一手拼命抵住那門不讓他關(guān)上,前額砰砰磕地,“亦覺……對、對不起!”這一開口,果然泥沙俱下、涕淚橫流。鐘恒也不顧自己什么紫峰山主事的顏面,在竹林苑門口大聲哭號起來:“亦覺我對不起你啊啊……我錯了,我不是人,我該死……哇啊啊啊……”第43章吃醋鐘恒跪在竹林苑的大門前,扯著嗓子鬼哭狼嚎起來。“亦覺,都、都是我鐘恒的錯,我該死,我來向你認(rèn)罪了……”孟亦覺頓時被震得耳膜生疼。他瞅著鐘恒哭天搶地、眼淚狂噴的模樣,滑稽得著實可笑。但一想到這貨這么驚天動地地哭下去可能會脫水昏在自己門前,到時候又平添麻煩,孟亦覺趕緊擺擺手,對鐘恒說:“好了好了我都聽到了,你回去吧?!?/br>鐘恒抹了把眼淚,啞著嗓子道:“亦覺,我知道你討厭我,不想見我……可是對不起,亦覺,我不想你恨我……”他抱著使勁孟亦覺的小腿哭個不停,把他的褲腿都哭濕了。孟亦覺輕輕搖頭,“我不恨你?!?/br>他根本就不在意了,哪里談得上恨不恨的。邊敷衍說著,他邊把自己的腿抽出來,順帶將鐘恒往外挪了挪,想要關(guān)上竹門。可惜鐘恒似乎領(lǐng)略錯了他的意思。一聽孟亦覺說不恨自己了,他頓時眼睛一亮,“真的?”孟亦覺還未開口,就見這頹廢的男人宛如被原地?zé)òl(fā)了生機(jī),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死死扒住門,一時間激動得語無倫次:“你不恨我了,謝謝你亦覺,謝謝你不恨我!我鐘恒是個糊涂蛋,對你做盡了混蛋事,你就算不原諒我也是對的……”鐘恒又是哭又是笑,胡亂抹了把臉上的涕淚,帶著熱切的期待一臉虔誠地仰望著孟亦覺。“亦覺,你真好,永遠(yuǎn)那么善良、那么溫柔,可惜以前的我真是瞎了狗眼,去信那個殺千刀的安錦華的話!”說著,鐘恒又控制不住罵起了安錦華,那叫一個滔滔不絕口若懸河,直從安本人開始不間斷往上直罵到祖宗十八代。孟亦覺眼看這樣下去沒完沒了,不得不抬起手,準(zhǔn)備打斷他長篇大論的演講。鐘恒罵夠了,回過神來,急急說道:“……總言之,亦覺,安錦華不算個人,但他有一點說得對。我確實是沒責(zé)任沒擔(dān)當(dāng)?shù)幕斓澳腥?,因為我的愚蠢,讓你受了這么多委屈……你,你……”鐘恒湊近前去,瞪眼猛看孟亦覺,頓時淚水又嘩嘩流:“亦覺,你模樣兒清瘦了不少,唉……這些年來,你一定過得很不好……”他心疼地把手伸向孟亦覺的臉蛋,“就連臉色也變得這樣蒼白……”“我好得很!”孟亦覺煩躁地拍開他的手,盯著自己從臉頰上蹭下的白色粉末,“什么臉色蒼白,我只不過是在灶屋里沾到了白面粉,你腦子是不是哭壞了?”鐘恒卻沉浸在自己構(gòu)想的悲情世界中,自顧自地繼續(xù)說著,“亦覺,我聽信jian人謠言,害得你受了這么多苦,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但今天請你給我一個機(jī)會,讓我補(b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