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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紋就像這樣從肌膚下慢慢滲透出來,近乎爬滿了一張臉。孟亦覺心中頓時生出不詳?shù)念A(yù)感,忍不住驚呼出聲,“不好!”這炎魔,這是……臨近狂化的征兆!無燼的眼神從在場每一個人臉上慢慢掃過,那眼神太陰寒、太可怖,宛如來自地獄中的嗜血修羅,所經(jīng)之處無不引起一陣戰(zhàn)栗。眾人忐忑之際,只聽無燼仰天長嘯一聲,身上魔氣霎時狂化暴漲了數(shù)十上百倍,氣勁在空中一圈一圈地延展、波動,兇狠地震蕩著附近人們的靈脈和胸腔。有根基較淺的弟子早已扛不住,難受地捂住肚腹幾欲反胃。上官蓁率先嗅到危險的氣息,大喝一聲:“快跑!”“轟隆??!”魔氣一瞬爆發(fā),伴隨著無燼失控的吼叫,火紅色的灼熱劍氣猶如驚濤駭浪,暴戾的火光剎那間席卷整個峽谷,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巨響。所有的巖石、草木……乃至人,都被覆蓋在刺眼的火光下。黑色的濃煙滾滾升起。爆炸聲驚天動地。無燼失控狂化,竟憑著一己之力,炸碎了整個峽谷。*十里外,感知到魔氣劇烈波動,水泠淵的心臟劇烈跳動起來。他猛地回過頭,目光直直看向響動傳來的方位。“嗯……?”水泠淵蒼白的臉頰上驟然現(xiàn)出一行黑色的魔紋。他一時間感覺十分難受,說不出話。體內(nèi)魔氣翻涌,水魔竟是被遠(yuǎn)方另一只魔物的異變所影響,也出現(xiàn)了狂化的征兆!第57章大危機(jī)“天啊,整個峽谷都炸了!”爆炸的一瞬間,延云和煙波宗的觀眾席里發(fā)出一陣驚呼。不少人都急得站了起來,拼命想要看清在那巨大的爆炸過后,他們兩門的弟子情況如何,有沒有傷亡……孟亦覺瞪圓雙眼,緊緊注視著畫面。眼前的場景和回憶里的一幕慢慢重疊。他知道,魔物在情緒失控狂化后,身上魔氣會突然暴漲,并在短時間內(nèi)快速消耗出去。無燼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幾乎和泠淵當(dāng)初吞噬鬼瘴的時候一模一樣。而剛才這一通爆發(fā)之后,幾乎可以想見,那峽谷里的生靈將會遭受怎樣慘烈的摧殘。孟亦覺心一沉。延云和煙波的小隊遇上一只狂化的炎魔,怕是兇多吉少了。黑霧散去后,眾人瞪大眼睛,頓時倒吸一口冷氣:甚至比他們預(yù)想的狀態(tài)還要糟糕,整座峽谷竟被夷為平地!地上散落著亂七八糟的枯木碎石,方圓數(shù)里內(nèi)的一切草木,都已化為焦土,灰飛煙滅。靜默了片刻,會場里爆發(fā)出激烈的喧嘩。“咱們延云的弟子呢,還有活著的嗎?”“整個峽谷都化灰了,我的天,這是多么可怕的力量……煙波的孩子們有沒有事?。 ?/br>“滄陽宗究竟養(yǎng)出了個什么怪物!這種殘暴殺戮的東西,也能帶到仙盟聯(lián)考里來?”會場內(nèi)一片混亂,就連云綺也顧不得出來維持秩序,揪心地關(guān)注著場內(nèi)的情況。過了好一會兒,硝煙散去,巖石的廢墟里零零星星出現(xiàn)了幾道白色的身影。“是延云小隊!他們逃出來了!”上官蓁背著昏迷的上官芹越過碎石,與其他幾個同門互相攙扶著往遠(yuǎn)離峽谷的方向走去。他們身上都帶有程度不同的魔氣燒傷痕跡,傷口觸目驚心。而另一邊,煙波小隊也三三兩兩地從燒焦的掩體下爬出。小隊領(lǐng)頭的李輕塵最先站起來,一個一個集齊自己的同伴,與尚存行動能力的幾人一起抬著傷員,匆忙離開了現(xiàn)場。然而冤家路窄,兩隊還未走出多遠(yuǎn),就分別遇上了埋伏在峽谷外面的滄陽小隊和混編小隊,這對于剛剛遭受重創(chuàng)的他們而言無異于雪上加霜。為保隊友安全,兩隊領(lǐng)袖都選擇避而不戰(zhàn),主動向打劫者交出了身上的靈玉,然后快速撤離。自此,煙波和延云的靈玉數(shù)都無奈歸零,而滄陽和混編小隊的靈玉則變?yōu)樽疃?,二者持平?/br>煙波和延云的觀眾席上傳來一片嘆氣聲,人們紛紛搖頭惋惜。孟亦覺并不對此感到悲觀。考試時間還有很多,靈玉雖沒了,只要人還活著能動,就還能再接著找。反倒是另一個情況引起了他的警惕。在爆炸過后,煙波和延云的人都出現(xiàn)在了畫面中,唯獨始作俑者——無燼,卻一直沒有露面。他去哪里了?一旁白霄真人猜測道:“那小魔物是不是魔氣暴漲太快,連帶著把自己也炸死了?”孟亦覺輕輕搖頭。直覺告訴他,無燼肯定沒有就此煙消云散,只是由于狂化的附加作用而暫時隱匿了蹤跡。他把視線移向地圖的東邊,只見此時距離爆炸峽谷數(shù)十里外的皓月小隊已經(jīng)在小溪邊成功取得了第五塊靈玉。但孩子們都望著遠(yuǎn)處的天空,表情凝重,顯然是感知到了來自西北方向的劇烈震動。顧朗豎起耳朵,“怎么回事?怎么有這么大的聲響?”泠淵忽然悶哼一聲,慢慢地蹲跪到地上,面色煞白。旁邊青陽連忙扶住他:“師弟,你怎么了?”顧朗最先察覺出異樣,叫道:“他體內(nèi)魔氣突然洶涌,變得極不穩(wěn)定,像是受了刺激!”青陽驚道:“刺激……難道是因為剛才西北方向的爆炸?”“西北邊的震動應(yīng)該來自于魔氣爆炸。”作為狼妖,顧朗對魔氣有著清晰的感知,“我看八成就是那個炎魔自爆了,炸得驚天動地的,他的魔氣讓團(tuán)子也連帶著受到了影響。”說話間,泠淵的小臂、脖頸和臉頰上出現(xiàn)的魔紋越來越多。他不得不以指尖點觸xue道,強(qiáng)行鎖住自己上身的部分靈脈,然后坐到附近的樹樁上閉目歇息。場外的觀眾也注意到他的狀況,議論紛紛。“哎你們看,皓月宗的那個弟子身上也出現(xiàn)了魔紋,就和剛才無燼爆炸前的樣子如出一轍!”“這少年好像也是個魔物!完了完了,他不會也要炸了吧?”就連白霄真人也有些擔(dān)心,轉(zhuǎn)過頭來:“孟師弟,你家泠淵怎么了,他不會有事吧?”孟亦覺攥著指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畫面上泠淵的表情。他看到泠淵坐在樹樁上默默喝了小半壺水,又服下了青陽遞來的定神丹,閉目調(diào)息了一刻鐘,身上的魔紋才逐漸消褪下去。正當(dāng)所有人都以為風(fēng)波已過,坐在樹樁上的少年卻驀然睜開了眼,低低吐出三個字。“他來了?!?/br>他來了。“他”是誰?泠淵沒有言明,但在場者無疑有著共同的判斷。幾人均是一怔,神色變得微妙。青陽問:“他一個人來的?”泠淵點點頭,額前淌下細(xì)汗。方才消褪下去的魔紋再度波動起來,悄悄地蔓延到肩頸上,有了卷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