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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任何人?!便鰷Y冷靜地說道,“然而他沒有那么做,而是費盡周章偽裝成迷蹤門的修士,以毒煙師的師父的名義潛入延云宗,又故意出現(xiàn)在師尊面前,把準備帶我回魔域的計劃告訴師尊。不覺得這一切都太過蹊蹺了么?”孟亦覺聞言一愣,隨即零星回憶起原文的內(nèi)容。在原書中,水傲天不到十四歲就被惡毒師尊所害,離開了皓月宗,在魔域摸爬滾打了十余年,最終與自己的父親——前代魔尊相遇。那時的水傲天已經(jīng)徹底墮魔,拋卻了一切情思和倫常,吞噬了無數(shù)魔丹,成為世間頂級的強者。魔尊見他實力強悍、又是自己的親生血脈,便邀請他加入自己的隊伍,踏上征程。父子二人表面聯(lián)手征伐四界,實則各懷心思,都對對方的魔丹生出了貪欲。在接連征服了魔域、大荒、幽境,并一統(tǒng)人界之后,父子展開了最后的對決。最終水傲天技高一籌、在搏命中勝出,吞噬了父親的魔丹,成為九天之下唯一的霸主。熟知原劇情的孟亦覺深深地知道,這位水魔尊主是整個修真界最大的野心家,他實力深不可測,相比于他們以往遇到的任何一位敵人都要恐怖。而現(xiàn)如今,事態(tài)發(fā)展完全改變,泠淵一直呆在皓月宗,許久不曾踏入魔域。魔尊卻在延云宗出現(xiàn)了,而且初次露面的時間比原劇情中提早了數(shù)年。數(shù)年之差,足以帶來很大的偏移。孟亦覺眉頭緊蹙。他無法估量,如今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魔尊究竟實力如何、什么來頭,潛入延云宗又有何具體的目的。但正如泠淵所說,魔尊故意“打草驚蛇”,背后一定另有籌謀。“這事里頭的疑點太多了,我們尚不知魔尊是怎樣監(jiān)視我們的行為細節(jié),又為何喬裝潛入延云宗、在師尊面前故意暴露身份……”泠淵慢慢道,“但是我覺得,我們暫時還不必恐慌。至少現(xiàn)在延云宗現(xiàn)在舉辦仙盟聯(lián)考,有來自各個門派的大批高手坐鎮(zhèn)。魔尊雖然放出話來,但沒有付出行動,說明他也并不敢在此明目張膽地動手。我們?nèi)缃翊粼谘釉谱冢鄬碚f比較安全。”孟亦覺點了點頭,開口道:“我此前也想過這個問題……魔尊既然敢在我面前暴露身份,還說出自己的計劃,要么就是有著絕對的把握,只想故意挑釁我;要么……他其實是在賭,雖然嘴上說著一定會帶你回魔域,但其實他根本沒有能力完成這一切,所以他故意‘打草驚蛇’,來試探我?!?/br>泠淵附和:“不錯,而且從他的舉止來看,我覺得后一種的可能性更大?!彼麛堖^師尊的肩膀,讓他靠在自己的頸窩,“師尊,不怕?,F(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和從前大不相同,我變得很強了,可以保護自己,還可以保護師尊。魔尊他想憑著幾句話就讓我們方寸大亂,他想得美?!?/br>“嗯?!泵弦嘤X聞言笑了一下,“泠淵,你說得不錯,我不能先亂了陣腳。抱歉,是師尊失態(tài)了?!?/br>“師尊不用說抱歉,你我之間不必見外?!?/br>孟亦覺心里微微地放松了些?!澳ё鸺热淮藭r出現(xiàn),八成準備在仙盟聯(lián)考期間動手。我們既已知道他的存在,就不用坐以待斃,可以開始做一些調(diào)查,做好應(yīng)對的準備?!?/br>見師尊心情舒緩,泠淵隨手攏了攏他的發(fā)絲兒,“好?!?/br>他扶著師尊在座上坐好,直視著他的眼睛輕聲道:“師尊,無論你遇到什么事情,有什么困難,都請說出來,告訴我,不要自己一個人悶在心里默默地承受。好嗎?”少年的眼底柔情似水,看得孟亦覺臉色微紅,不自覺咬著唇,乖乖點頭:“知道了?!?/br>兩人相視一笑。“師尊,歇息會兒吧?!?/br>孟亦覺心身疲憊,便接受了泠淵的建議,在榻上睡下。躺在柔軟的床鋪上,心思卻不如往常寧靜。泠淵看出師尊的不安,坐在榻邊,握著他的手。一直到師尊的呼吸逐漸深沉,他才輕輕抽出手來,出了房間。而后,他徑自走向旁邊白霄真人的屋子。*大灰狼正蹲在屋門口,吧唧吧唧地啃著師尊給他的雞腿。一見水泠淵靠近,它立刻兇巴巴地嚷起來,揮著爪子要趕他出去。“嗷嗚嗚!”泠淵側(cè)身躲過灰狼的一記飛撲,淡定地問道:“顧朗,你師尊在嗎?”灰狼不聽泠淵的問話,跐出牙狠狠地啊嗚一口,試圖去咬他的手,卻反被泠淵揪住耳朵,拎到跟前又問了一遍:“白霄師伯可在屋里面?”灰狼在空中撲騰幾下,無果,氣得變回了人形,大罵:“臭團子,本狼不想和你說話!”“我不是來找你的?!便鰷Y淡淡道,“你的師父呢?”“找我?guī)煾父陕铮規(guī)煾覆挪粫娔?!臭團子,快走開!”見顧朗眼淚汪汪、一臉悲憤的模樣,水泠淵不由得蹙眉,“你怎么了,平白無故說什么呢?”“裝什么糊涂,就是你截了本狼的胡!”顧朗咬牙切齒,“你奪人、哦不,奪狼所愛!”“奪你所愛?”水泠淵冷漠,“師尊本來就是我的?!?/br>顧朗一聽就急了眼,大嚷起來:“臭團子,你不要臉?。 ?/br>回想起那日小師叔被團子搶先一步抱在懷里轉(zhuǎn)圈圈,顧朗又不甘又委屈,嘴巴一扁,坐地號啕大哭起來:“臭團子你沒有心,你把小師叔還給我!哇啊啊啊——”失戀的狼崽痛心疾首,涕淚橫流。水泠淵無語地看著他,幾次欲打斷叫停,可狼崽只是捂著耳朵一個勁兒大叫:“不聽不聽,王八念經(jīng)!”反而號得更大聲了。他的哭聲震耳欲聾,很快驚動了附近的人。不多時,只聽屋里傳來白霄真人的聲音:“顧朗!又在外面亂叫什么?”水泠淵繞過哭天搶地的顧朗,前去敲了敲門。白霄真人很快來開了門。他顯然是剛剛午睡起來,身上只倉促披了件外袍。見是泠淵來了,白霄真人略有些驚訝,“哦,是你呀?來,快進屋?!?/br>水泠淵禮貌地謝過師伯,正要進屋,顧朗往前一撲,死皮賴臉地抱住他的小腿:“不準進我?guī)煾肝堇?!?/br>“不許胡鬧!”白霄真人氣得拿拂塵連敲了顧朗幾下,但顧朗怎么也不愿意放泠淵進屋。水泠淵定定地看了看顧朗,忽然開口:“顧朗,我是為了師尊的事情來的。”顧朗頓時動作一滯,眼睛滴溜溜地轉(zhuǎn)動:“小師叔?他出什么事情了?”泠淵抬了抬下巴,“你先放開我,我們到屋里說。”顧朗狐疑地瞅了他一眼。不過想到任何恩恩怨怨都沒有小師叔重要,他只好強忍下一口氣,松開手,跟著水魔進了師父屋里。剛一落座,泠淵便直截了當?shù)貑枺骸鞍紫鰩煵?,我想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