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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面對外族的進犯卻選擇避而不戰(zhàn),反而與之簽訂停戰(zhàn)協(xié)定,承諾永世互不進犯,把全族都遷到魔域邊緣的山溝里自我封閉起來,在小村落里面茍且偷生!”“他們太天真了,以為只要自己放下武器就可以安逸過活,然而敵人卻不會就這樣輕易地放過他們。在這魔域,強者為尊就是唯一的法則,所有的部族無時無刻都在為生存和資源而戰(zhàn)。放棄了戰(zhàn)斗的強族,就像是自斷爪牙的猛虎,等待他們的,只會是更加劇烈的反撲!”泠淵道:“所以,你是說,你不斷征戰(zhàn),都是被迫的、被敵人逼得不得不做?”“怎么,不信么?”魔帝在屋里輕輕地踱步,“泠淵,朕幼時曾經(jīng)也和你還有那些族人一樣天真,以為‘我不犯人,人不犯我’,窩在山溝里過一輩子也挺好。那時候的朕無憂無慮,每天帶著meimei——也就是你姑姑,一起跑到村子的邊緣,和鄰近聚居的一些小族,例如花妖、毛獸族和矮人一起玩耍?!?/br>“可是玩著玩著,花妖們不見了。沒人知道他們?nèi)チ四膬?。又過了陣子,毛獸族的毛球們也不再出現(xiàn),矮人也消失了……我曾問母親,他們?nèi)チ四膬耗??但母親只嚴厲指責了我們,不讓我和meimei再去村子外玩耍?!?/br>“我不甘心,就悄悄跑出村外去看。泠淵,你猜猜看,我看到了什么?”泠淵眉頭緊鎖。魔帝輕聲說道:“這幾個小族都被從山那邊進犯而來的鬼族擊潰了。我曾經(jīng)一起玩耍的小伙伴,被搶光了糧食、財產(chǎn),套上了枷鎖,扔在地里干苦工。他們成為了奴隸,失去了尊嚴,鬼族的侵略者成為了奴隸主,可以隨意打罵、壓榨他們,甚至只要自己樂意,砍斷他們的手腳?!?/br>“我一時沖動,跑去砸了鬼族的駐地,把被他們奴役的花妖和毛球都救了出來,安置在村落邊緣。然而隔日,鬼族大軍壓境將水魔村圍了個水泄不通,鬼王聲稱水魔族破壞不戰(zhàn)之約,逼迫作為水魔族長的我父親給出一個交待。”“父親不愿生事,打算和談,我卻擅自出面挑戰(zhàn)鬼王。我與鬼王約定,只要我能打贏他,鬼族就得離開水魔族,再也不準回來。鬼王看我當時不過十歲出頭,心中大意輕敵,并且也想借著這個機會報復一下我,就答應了這個條件。結果卻被我揍得狗血淋頭,不得不履行約定,帶著軍隊狼狽離開?!?/br>“鬼族撤離后,我以為事情到此便結束了。我被一幫年輕孩子視為英雄,雖然村里仍有很多族民對此擔憂,我卻不以為意,還對自己救人的壯舉沾沾自喜……然而之后的一天,我meimei帶著花妖和毛球他們?nèi)ジ浇嚼镎页缘?,卻一去不回。發(fā)現(xiàn)她失蹤,我趕緊叫上一些族民連夜在山中尋找,最后終于在山陰的土溝里找到了他們,還有她的尸體……當初我從鬼族手里救回的十九個俘虜被盡數(shù)殺絕,包括我的meimei,每個的心臟都被掏空了,很明顯,是鬼族的手法。”說到這里,魔帝閉了閉眼。“他們并沒有走,也沒有放過我們?!?/br>泠淵沉默地看著他。“我又氣又恨,千里迢迢追到了鬼族的巢xue,質問鬼王為何違反當初約定,反悔殺人?但鬼王卻嘲笑說,約定,什么約定,強者憑什么要對弱者遵守約定?這個世界沒有規(guī)則,弱rou強食就是唯一的規(guī)則。任何人、以任何方法,不需要任何理由,只要比你強,隨時都可以置你于死地!你死了,你活該,能怪得了誰?怪別人不守信用?笑話,只能怪你自己不夠狠,不夠強!他還大笑著說,‘你若是不信的話,就盡管來試試好了!看看強者是不是像本王說的這樣,快樂得隨心所欲!’于是我打敗了他,屠了他滿門全族,發(fā)現(xiàn)他說的完全正確!看到他們?nèi)珶o反抗之力地倒在地上的時候,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意和徹悟,真是快樂極了!”魔帝臉上流露出暢快的笑意。“泠淵,這么多年來朕從未停止腳步,因為只要稍稍松懈,那些曾經(jīng)被打倒的敵人便會死灰復燃,想盡辦法找機會來扳倒朕。打贏一個敵人沒有用,除非接連不斷地打贏所有敵人,打得他們再無反抗之心、再無還手之力,讓他們除了畏懼再不知其他!”“你總說朕殘忍、暴虐、執(zhí)迷于殺戮,但你可知道,朕若不這么做,將面臨怎樣的下場?泠淵,你口口聲聲說朕在造殺孽,你錯了……強者無罪,而弱小、心軟、妥協(xié)、忍讓,才是這世間最大的罪惡!”泠淵閉了眼,“夠了,我不想再聽你這些歪理邪說?!?/br>“水泠淵!”在少年離去之際,魔帝森然開口。“這世間,只要有強弱之分,就有戰(zhàn)爭和掠奪。這些天在魔域,你感受得還不清楚?哪怕你從未進犯過他們,這些幽冥王、鬼族,也依然會找上門來要你的命,因為你的存在于他們而言,就是威脅!你討厭戰(zhàn)爭又如何,你能制止它嗎?你能平息戰(zhàn)爭、讓魔域不再死人嗎?你不能,但是朕可以!”魔尊提高了嗓門,“朕一直以來拼命征戰(zhàn),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一統(tǒng)魔域,在這片土地上建立起最強硬的中央集權。只要朕的帝國覆蓋整個魔域,到時便可強令各族共同聽命于朕,彼此間停息爭斗,不再繼續(xù)互相殘殺!”泠淵驟然剎住腳步。“你總以為朕是錯的,把朕的霸業(yè)看作是殺孽,是惡,一心想要扳倒朕……但你可曾想過,若有一日你真的殺了朕,再甩手回到你那山溝的小宗門里,朕一手建立的帝國即刻崩潰瓦解,魔域就又回到了從前那樣,整日血雨腥風、不得安寧!那時,真正作孽的,又是誰呢?”泠淵魔帝緊緊盯住他的背影,“現(xiàn)在,朕已經(jīng)逐步占據(jù)了魔域的大半地盤,不出一年就可收服余下的所有地盤。到那時,這片土地上便再無殺戮和戰(zhàn)爭。而朕一死,這所有的一切又將循環(huán)往復……泠淵,這是你希望看到的嗎?”*孟亦覺在庭院中等了很久,一直到日頭正當,泠淵才從外面回來。“泠淵……”見少年臉色凝重地走進來,他連忙過去,“怎么去了這樣久的時間?魔帝他沒有為難你吧?”泠淵搖搖頭。“無事?!?/br>而后,便埋頭坐到屋中,也不說話,只在桌邊靜坐。這怪象一直持續(xù)到晚上。孟亦覺心中大為不解,不知泠淵究竟和魔帝談了什么,才會顯得這樣心事重重。但他一直并未主動出言詢問,只留泠淵獨自思考。到了夜里,他從睡夢中醒來,卻突然看到旁邊的泠淵正直直地盯著他,一雙水色的眸子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明亮。孟亦覺嚇了一激靈,起身點了蠟燭,“泠淵,到底怎么了……”“一直以來,我都只想著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