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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睜開了眼睛。眼神還有一瞬間的茫然。見此,楚正霽起身,給其他人讓開了地方。程仲瑜的情況并不嚴(yán)重,只是最近思慮過重,郁結(jié)于胸,以及嚴(yán)重的營養(yǎng)不良。所幸身子底子還不錯,這一次只是因為原本就勞累營養(yǎng)不良,剛從牢里放出來就趕到了葉長凌所在的莊子上,又在莊子外等了許久,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才暈了過去。糖水與鹽也在這時送了過來。葉長凌在糖水里加了些許鹽,嘗了嘗,確認(rèn)是那一言難盡的味道之后,這才倒了一碗遞給了程仲瑜。“喝了?!比~長凌吩咐道。此刻程仲瑜倒也清醒了過來。見到是葉長凌,剛想說什么,就被茶碗堵了嘴,只好嘗了嘗。一言難盡的味道。但是挺甜。腹中空空,都倒了餓暈累暈的程度了,驟然嘗到甜味,自然不會放過。起先只是一口,后來就將這一大碗直接喝掉了。見到程仲瑜咕嚕嚕的將那一碗糖水喝完,一旁的李樞瑞與祁蔚星都瞧著新鮮,連同陳四,三人也給自己偷偷倒了一碗,剛?cè)肟?,陳四就跑到門外去吐了。倒是李樞瑞與祁蔚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教養(yǎng)讓他們做不出吐出來這么失禮的事情,兩人只好默默咽下,又不約而同的將手中還剩下些許的茶碗放下,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喝了一杯糖水甲鹽,程仲瑜恢復(fù)了些許元氣,這才掙扎著下了床,拒絕了李樞瑞的好心攙扶,朝葉長凌躬身一拜。“瑜謝過葉先生救命之恩。”聽到這個稱呼,已經(jīng)準(zhǔn)備離開的葉長凌倒是今夜第一次正眼去瞧程仲瑜了。“怎么,程公子不是要與葉某不死不休嗎?”葉長凌語氣平淡,但誰都知道他這是在嘲諷。“當(dāng)時是瑜想差了,還望葉先生海涵?!背讨勹B(tài)度謙卑。“我倒是沒想到你竟然會猜到。”聽到程仲瑜這么說,葉長凌才確定,程仲瑜是明白了什么,當(dāng)下,也坦然承認(rèn)。“其實裝作不知道不是更輕松些?”升米恩斗米仇,對葉長凌來說,其實也輕松些。“我程家子孫豈非忘恩負(fù)義之徒。先生大恩,瑜愿跟隨先生左右效犬馬之勞?!边@一次,程仲瑜卻是一撩衣擺跪了下來,他也是在莊子外想通的,只是直到剛才葉長凌承認(rèn),他才能確定這個想法。“犬馬之勞?”葉長凌側(cè)身避開了程仲瑜的大禮,剛想婉拒卻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話鋒一轉(zhuǎn)。“犬馬之勞倒是不必,葉某還有點錢財,倒不至于連牛馬都買不起?!比~長凌這么說著,一旁的陳四沒忍住笑出了聲。“不過眼下葉某還真有件事情,需要人幫忙?!?/br>……寒暄幾句之后,瞧著程仲瑜臉色還有些難看,葉長凌也只是囑咐他今晚好好休息,明日再來尋他。等葉長凌幾人離開之后,因為不放心程仲瑜而留下來的李樞瑞,一臉疑惑。“仲瑜,你與葉長凌在說什么?我為何聽不懂啊?!比~長凌對程仲瑜有恩不假,但也不過是歪打正著,怎么又變成做牛做馬的救命之恩了。“樞瑞兄,你覺得葉先生是何許人也?”程仲瑜聽到這話,只是勾唇一笑,如是問道。李樞瑞:……這就觸及到他的知識盲區(qū)了。“今日之前,瑜也認(rèn)為葉先生乃佞幸之人。雖有小聰明,卻不走正道。實不相瞞,前段時間,哪怕是在牢中惶惶不可終日的時候,瑜每日所想的,也是在責(zé)難葉先生,也不明白瑜究竟是哪里得罪了葉先生,使得葉先生做出如此事情?!?/br>“然而直到今日仲瑜得聞圣上旨意,又聽祖父之言,才意識到,葉先生大才??桃庠囂街?,葉先生才堪堪承認(rèn)。葉先生想必是早有預(yù)料,特意救仲瑜一命,使得仲瑜沒有連累家人。”聽到程仲瑜的話,李樞瑞嘴角抽了抽,還是不信?!澳憔筒慌履侨~長凌借驢下坡,聽你這么說故意承認(rèn)的?”就差沒直接說是程仲瑜腦補(bǔ)太多了。“樞瑞兄,除去兄長對葉先生的偏見,葉先生所說所做的每一件事,又何嘗不是有他的用意?”對于這一點,程仲瑜心服口服。“況且太子殿下與潁王殿下何許人也,他們的態(tài)度早已說明了一切,之前一直都是瑜看走了眼。”對于這舞弊案,祖父也暗中告訴了他些許,若是有心,打聽到大學(xué)士孔謝文家中情況不難,聽到孔大人后宅與會試些許風(fēng)聲也不難,但是敢肯定廠衛(wèi)那邊借題發(fā)揮,故意借此打壓他們這些朝臣,甚至于更進(jìn)一步,猜到此番是圣上暗中授意,繼而干脆利落的救他一命。葉千戶,深不可測。若是葉長凌知道程仲瑜心中所想,一定會無奈的罵一句腦補(bǔ)是病,不要放棄治療。聽到程仲瑜的話。李樞瑞默然。不得不承認(rèn),他被程仲瑜的話說動了。他是武官,行伍出身的勛爵子弟,但不代表他沒有腦子。更何況這段時間他為程仲瑜之事奔走的時候,他的祖父也曾告誡過他不可深陷其中。內(nèi)閣大學(xué)士不明不白死在廠衛(wèi)的獄中,對外雖然說是畏罪自殺但是誰信啊。舞弊案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誰都知道當(dāng)今圣上仁德念舊,孔大人更是老臣,哪怕認(rèn)罪了此事說不得也要輕輕放下,至多革去官職便是了。但是后續(xù)卻牽連到許多朝臣,讓他們不得不慎重而行。宦官自古就代表帝王的旨意。朝堂不可能一團(tuán)和氣,君臣之間,也會有猜疑,而帝王也不可能自己下場與朝臣扳手腕。是以,觀望著的明哲保身的老臣們,怕的不是廠衛(wèi)們把臟水潑到自己身上,真正忌憚的是從始至終都沒有明確表態(tài)的永嘉帝。誰敢保證,此事只是宦官們獨自弄出來的,背后卻沒有永嘉帝授意呢。退一萬步來說,哪怕此事真的只是宦官們弄出來的,帝王心思,未必不是想借此清理一遍。伴君如伴虎不外如是。兩人心思各異,沉默。而這時,廚房的老母雞參湯也送了過來,香氣撲鼻,還有米線。兩人默默對視一眼,拿起碗筷,嘗了嘗,又嘗了嘗。……第二日,程仲瑜拿著葉長凌交給他的硫酸銨與配方,望著眼前的田地發(fā)呆。葉先生所說的事情竟然是讓他種地。而準(zhǔn)備回葉家把小梅香接回來的葉長凌,卻得到了葉家那邊急匆匆傳來讓他速回的消息。葉老爺與葉長凌的便宜兄長葉長鈺以及家中不少下人,被發(fā)現(xiàn)得了天花。作者有話要說:晚了點粗長了些哎,求點支持吧QAQ么么噠第88章那就你去吧來報告此事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