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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用,”秦暮冬猛地開口,打斷她的話,“我和誰坐與你無關(guān)。”“……那好吧。”夏淑吃了癟。到底是女孩子,臉皮薄,秦暮冬這么說了,她也只能小聲嘟囔幾句,低著頭回到自己的座位。留下秦暮冬坐在原地,單手緊握成拳,骨節(jié)發(fā)白。漆黑的眼眸里滿是化不開的濃郁墨色。嘲笑、推搡、咒罵,那些令人討厭的聲音和觸感如潮水一般涌來,即使他捂住耳朵,閉上眼睛,也完全無濟(jì)于事。他到底為什么會理所當(dāng)然地以為陸星嘉只有他一個人?他有那么多的朋友,和每個人關(guān)系都很好,他不止一次地看到他和朋友互相開玩笑,彼此打趣,看到他對著朋友露出那種明媚洋溢到令人心動的燦爛笑意。陸星嘉為什么會來找自己?大概不過是一時興起,把他當(dāng)做了逗樂的玩意,也許對誰都是這樣,并不是因他而特殊。不過是一句口頭的承諾而已,大概只有他當(dāng)了真。所有人都是一樣的,厭倦了,玩膩了,便會毫不留情地從他身邊離開,從來不顧他有多難過,有多不舍。堅硬的外殼重新合上,黑暗再次籠罩心里那塊貧瘠的土地,就當(dāng)那些痛苦的回憶快要占據(jù)秦暮冬的整個思維的時候,一道明亮的身影出現(xiàn)在他的視野里。陸星嘉回來了。作者有話說:長長長長的一章第14章登記好了陸星嘉回來得很快,不過三五分鐘的時間。章楚楚找兩人確實是為了換位的事情,是姚凌萱要求的。她真的很想和陸星嘉坐同桌,也知道凡是要靠自己爭取的道理。陸星嘉那邊推拒,她就想著通過章楚楚這邊試試看,畢竟她是班里的副班長,老師們都很喜歡她。踏入辦公室里,姚凌萱大步走到章楚楚的辦公桌前,臉上揚(yáng)起燦爛的笑容:“老師,我覺得我和陸星嘉同學(xué)坐同桌很合適,我是班里的副班長,有義務(wù)幫助班里的同學(xué),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也發(fā)現(xiàn)陸星嘉是一位好學(xué)上進(jìn)的同學(xué),我覺得我們可以相處得很好?!?/br>“不錯,你很有責(zé)任心,”章楚楚點頭,眼底的贊許一閃而過,他轉(zhuǎn)頭看向陸星嘉,問道,“那陸星嘉呢?你這邊有問題嗎?”“???”陸星嘉不解地打量著兩人,甚至還沒搞清楚到底是什么情況,“可是我選好別的同桌了啊?!?/br>“你們還沒商量好?”章楚楚一怔,他本來以為兩人都已經(jīng)同意了,只是來他這里報備一聲,倒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情況。陸星嘉低低地“嗯”了一聲,有些著急道:“老師,姚凌萱是一位很好的同學(xué),但是我真的已經(jīng)選好了同桌,都已經(jīng)商量好了,原本也打算下午來找您的。”章楚楚眉頭微蹙:“這樣啊,選座位畢竟是兩個人的事,你們先回去再商量一下吧。”座位的選擇是雙向的,他尊重每一個學(xué)生的自由,也就不可能因為一個人的意愿來隨便決定。“老師……”姚凌萱咬了下嘴唇,明顯有些不甘心,章楚楚眼底閃過一抹了然,把她的心思看到透徹。這個年紀(jì)的小女生,春心萌動,有喜歡的男生也很正常,或許根本算不上喜歡,只是朦朧的好感,想要和人接觸,這并不可恥。一中作為省內(nèi)一流名校,與其他重點中學(xué)一個最大的區(qū)別就是,他們愿意給予學(xué)生一定范圍內(nèi)的自由。而作為曾經(jīng)的學(xué)生和現(xiàn)在的老師,章楚楚比別的老師還更開明一些。高中生再怎么說也有十六七歲的年紀(jì),雖然常被人說還是小孩,但已經(jīng)形成了基本的人生觀和價值觀,正在跨過“成年”這個坎,該學(xué)著對自己負(fù)責(zé)了。對于這種青春懵懂的好感,章楚楚不想也覺得沒必要過分打壓,中學(xué)時代的感情是美好的,只是需要正確的引導(dǎo)。章楚楚笑著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大家都是同學(xué),和誰坐同桌都一樣嘛,反正都是學(xué)習(xí)。”看破不說破,但適當(dāng)?shù)奶狳c還是要的,他故意把“學(xué)習(xí)”兩個字咬得清晰,語速放慢兩拍。姚凌萱瞬間懂了,什么也不敢要求了,胡亂地點點頭:“老師,我知道了?!?/br>一點就透的學(xué)生總是招人喜歡,章楚楚頷首,把這件事掀過,隨手拿起一本摞在桌子上的作業(yè),有了趕客的意思:“快到上課時間了,你們先回去吧?!?/br>“楚哥再見?!?/br>“老師再見?!?/br>姚凌萱死了心,陸星嘉也沒再說什么,兩人一路回到教室。走在走廊上,陸星嘉就盤算著要早點拉秦暮冬去章楚楚那里報備。經(jīng)過姚凌萱這件事,他算是明白了,口頭說得再怎么好都沒用,早點找老師確認(rèn)下來才是真。他斗志昂然地走回教室,剛坐在座位上,便感覺秦暮冬的情緒有些不對。秦暮冬一直很冷淡,但從未像現(xiàn)在這般,黑眸中的濃墨化不開,目光如同冰刃一般讓人心寒。甚至讓陸星嘉想到了重生回來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情形。陸星嘉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道:“怎么了嗎?”“沒什么。”秦暮冬淡淡收回目光,生人勿近的語氣讓陸星嘉心底泛起絲絲酸意。為什么他只是走了幾分鐘,一切就好像又回到了原點呢?“不對,”陸星嘉堅持,如琥珀般的雙眸直勾勾地看著他,語氣迫切,“一定發(fā)生了什么?!?/br>秦暮冬不愿意和他對視,他就從側(cè)邊認(rèn)真地打量著他。秦暮冬長而濃密的睫毛微微垂下,把眼底的情緒遮掩的干凈,仍舊沒有說話。陸星嘉轉(zhuǎn)了個身,橫著坐在板凳上,整個人都面向他,歪著頭,從下往上去看他的表情:“能告訴我嗎?是我做錯什么事惹你不開心了嗎?”小心翼翼的。那么溫柔,暖乎乎的一團(tuán),像是小太陽似的。秦暮冬的心底涌起無措的酸澀,如果他未曾見過光,那他便能忍受漫長的黑夜,可現(xiàn)在,他無法忍耐了。他的嗓子很干,艱難地開口問道:“你……去找班主任說換位置的事情了嗎?”陸星嘉正要和他商量這件事,見他主動提起,忙不迭地點頭:“是啊?!?/br>濃郁的墨色在眼底翻涌,秦暮冬痛苦地閉上眼。看吧,果然,溫暖的東西你根本不配擁有。他們總是會離你而去,你只配待在冰冷的黑夜里,永遠(yuǎn)不見天日。“你什么時候有空,我們?nèi)ズ统缯f一下吧,”陸星嘉抿著嘴唇笑了一下,語氣里有點不好意思,“就和他說一聲我們要坐同桌就行,不會浪費(fèi)你多少時間的。”“!”秦暮冬的瞳仁驀然驟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