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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怎么安撫周夫人,只是下意識的不斷喊著“mamamama”。周老爺心猛地回到肚子里,堵在胸口的那一團(tuán)濁氣也逐漸散開,他揮揮手讓仆人們離開。一同前來的仆人中,就有年長仆人和新來的仆人,看著面前這“母子情深”的場面,他們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不同于周夫人的不知情,作為周家的仆人,資歷老的年長仆人知道一些內(nèi)情,比如小娃娃為什么死,又為什么一直在周家不肯離開。年長仆人拍了拍新來仆人的肩膀,拉著他離開了。新來仆人滿臉憤怒,卻又無可奈何,只能壓下滿腔怒火,被年長仆人拉走。只是心里,到底不是滋味。等仆人們都離開后,周老爺虛情假意的摟住周夫人跟小娃娃,抹了抹眼角,說:“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娃娃也不至于這樣?!?/br>周夫人想松開胳膊,卻被周老爺死死按住,周老爺眼睛瞪圓了,像憤怒的公牛一樣,讓周夫人白了臉。周老爺鎮(zhèn)住了周夫人,又緩和了面容去哄小娃娃:“娃娃啊,你母親最近為了咱家的生意,是吃不好也睡不著,你作為她的孩子,是不是應(yīng)該幫你母親排憂解難呢?”小娃娃剛出生沒多久就去世了,很容易就讓周老爺哄騙住。小娃娃對周老爺沒什么感情,但對于周夫人,他還是很喜歡的,雖然周夫人對他不好。但小娃娃想,mama給了我生命,我又差點害了她,她對我不好,也可以理解。小娃娃奶聲奶氣的問周夫人:“mama,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嗎?”周夫人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可怎么也開不了口。她內(nèi)心復(fù)雜,再怎么說,小娃娃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rou,雖然他跟別的孩子不一樣,可到底,還是她的孩子。讓自己的孩子去做殺人放火的惡事,一個有點良心的母親都做不出來這種事。每次周老爺帶走娃娃時,她總是不忍心,但礙于內(nèi)心的怯懦和對這個孩子的恐懼,讓她忘了自己身為母親的職責(zé)。周老爺見周夫人不開口,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他跟小娃娃說:“你母親太生氣了,我來跟你說?!?/br>“是這樣的,”周老爺說:“咱們家準(zhǔn)備要開一家香料店,可是這鎮(zhèn)上已經(jīng)有一家名氣很大的香料店,你母親想把這家店買下來,可是那家香料店店主脾氣非常惡劣,不僅拒絕了你母親,還打傷了你母親?!?/br>說著,他拉開周夫人的袖子,把一塊淤青給小娃娃看。小娃娃看了一眼,非常憤怒:“那人是誰?我要殺了他——!”周夫人斂去眼中的愧疚,不發(fā)一語。她心知肚明,這淤青是出自誰手。周夫人漠然,周老爺舌燦蓮花,黑倒顛白,小娃娃憤怒不已。這一切,都被顧樂看的一清二楚。顧樂眉頭緊皺,周老爺分明就是在騙那小鬼,那小鬼分明就是個嬰靈,心智不成熟,被人一哄就會犯下罪孽。周老爺讓周夫人先回去,他還要跟小娃娃說一些細(xì)節(jié)。周夫人抖著腿,目送周老爺跟小娃娃進(jìn)屋,理智告訴她應(yīng)該快點離開,可情感卻讓她止步。情感最終戰(zhàn)勝了理智,周夫人在他們進(jìn)去后,快步繞到另一邊,戳破窗戶紙,小心翼翼的看著里面的情形。屋內(nèi)。周老爺一進(jìn)屋,就沒了在外面謹(jǐn)言慎行的模樣,大搖大擺的坐在椅子上,吩咐小娃娃:“去給我倒杯水?!?/br>小娃娃一進(jìn)了屋,眼睛呈呆滯狀,聞言飄著去給周老爺?shù)顾?/br>可這里怎么會有熱水呢,小娃娃端來了一杯冷水,杯子上臟兮兮的,周老爺一揮手就把杯子打落在地上。他站起來,一巴掌打在小娃娃臉上,指著他罵:“沒用的東西,連杯水都倒不好,你說你有什么用?!”小娃娃慢吞吞的捂著臉,看著周老爺,不發(fā)一言。周老爺又沖著小娃娃打了幾下,解了氣后才停手,他冷哼:“你也就這點用了。我給你說的事,務(wù)必要做好,不然下場,你知道的。”周老爺說完,就出去了,離開時還用鎖把門鎖上,好像生怕小娃娃從里面出來。等周老爺離開后,周夫人走了出來,她拿出通用的鑰匙,把鎖打開。一進(jìn)屋,小娃娃見了周夫人,嘴里不住的喊著“mamamama”。周夫人鼻頭一酸,眼淚掉下來,她急忙跑過去摟住小娃娃,溫?zé)岬难蹨I掉在小娃娃手上。這是她第一次直面周老爺打罵娃娃,她沒有想到,周老爺會對娃娃這么狠心。他抬起手,去給周夫人擦眼淚:“mama不哭?!?/br>周夫人聞言,哽咽著問小娃娃,這些話她也時常問自己:“為什么,為什么你跟別人不一樣……”小娃娃說:“mama,我是鬼?!?/br>這話,周夫人不是第一次聽見了,她一直以為她的這個孩子,是得了什么怪病,長得又怪異,所以一直不待見。可是再怎么不待見,她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孩子被人打罵。周夫人摟緊了小娃娃,她想,平時打我也就算了,現(xiàn)在連孩子也不放過。越想越悲傷的周夫人,再次哭了起來,她邊哭邊說:“為什么你不能跟正常的孩子一樣長大,我這是作了什么孽啊……”小娃娃表情麻木,他已經(jīng)跟mama說過很多次了,他是鬼,可是mama不相信。周夫人抱著小娃娃,等她反應(yīng)過來后,才發(fā)覺自己懷里摟著的“人”,跟冰塊一樣涼。她之前從來沒有這么心平氣靜的摟過小娃娃,自然也就沒有發(fā)現(xiàn)小娃娃體溫易于常人。周夫人看著小娃娃麻木的小臉,伸手摸了摸,低聲問:“你如果真的是鬼,為什么不去投胎?”小娃娃很喜歡周夫人的親近,聽到她這么問,他問答:“不知道,他不讓我走?!?/br>“誰?”周夫人說:“是剛才那個人嗎?”小娃娃點頭:“是他,還有一個道士?!?/br>他跟周夫人撒嬌:“mama,那個道士打的我好疼啊,你可不可以讓他不要打我了啊?!?/br>周夫人如墜冰窟。她不敢相信,眼睛瞪大,半響,看著小娃娃的臉,她咬牙問:“娃娃你告訴我,你是什么時候……”周夫人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死的?”小娃娃想了下,說:“我忘了?!?/br>過了會兒他又說:“我記得mama好像帶jiejie回外婆家去了?!?/br>周夫人聞言,抱緊小娃娃,哭成了淚人。——她可憐的孩子,她一直以為是怪胎的孩子,原來在十幾年前,就已經(jīng)死去。可恨她這么多年,都做了什么事啊……顧樂正聚精會神看著時,背包突然抖動了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