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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這個深藏在地底的實驗室就被忽略了,像其他許許多多和它命運相似的實驗室一起,被安排為修復區(qū),等待未來的毀滅和重建。重建后的建筑物當然就不是實驗室了,也不會是什么受到重視的建筑,反正什姆桑人都喜歡住在高出,地底在他們看來是很晦氣的地方。然后繆宣在翻資料的時候看到了這個記錄。什姆桑人沒興趣,但是他有啊,能夠讓一個民族的王室如此重視的項目,總得有那么一點價值吧?更何況他身邊正好有一個克里特蘭的王室男性,連開啟鑰匙都有了,他有什么理由不去一次呢?就算是沒有意義的研究他去看看也不吃虧——說到底還是閑的無聊了。副官大概率不會同意他的這個行程,于是繆宣放了穆阿威葉一天假,帶上格里菲茲就半夜出門了。計劃通√一路上的機關(guān)和巡邏在繆宣看來就和紙糊的一樣,半個小時后他和系統(tǒng)就規(guī)劃出了一條直通地下實驗室的道路。記掛著仍然躲在角落里吹冷風的兩只小可憐,繆宣只花了十分鐘就回到了原地。然而小可憐格里菲茲并不在這里,他和繆宣的小貓貓,一起不見了。作者有話要說:秒哥:我就轉(zhuǎn)了個身,我的妹兒和我的貓就一起不見了系統(tǒng):QAQ救救貓貓!第一十六章忠義難兩全十五格里菲茲沉默地望著宣子龍離開了。他的背影很快就穿過了斷壁殘垣,消失在夜色里。寒風挾帶著砂石砸在格里菲茲身上,帶走了最后一點溫暖。格里菲茲扯了扯并不厚實的斗篷。這個封閉的科技城市,格里菲茲曾在幼時來過。那時候他不過只是一個七歲的孩子,這里的墻壁都是各種金屬制成,到處都是關(guān)卡和軍隊的護衛(wèi),一切都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現(xiàn)在短短幾年過去,這個地方的變化,大得快叫他認不出來了。啊……畢竟是國破了啊,一群喪家犬的窩,怎么能夠指望它一成不變呢?格里菲茲嘲諷地笑了笑,捏緊了藏在裙子中殷紅刀片。今天他差一點就又要失控了,不論如何,他不能對宣子龍表現(xiàn)出任何敵意,最起碼在現(xiàn)在不行。雖然他完全不知道宣子龍把他帶在身邊是為了什么,但是目前的這個狀態(tài)無疑是最好的。幾位王族女孩被關(guān)在一起,因為他的緣故不會被短了吃喝,而他也能接觸到外界,甚至還能夠在宣子龍的書房里偷聽到一耳朵政事和事態(tài)變化。實際上他最應該做的事情是去盡可能地獻媚,最好讓宣子龍喜歡上安娜塔西亞,以此得到更多的資源。而且這位什姆桑的長槍,看起來還很純情很好騙的樣子……“喵嗚!”一聲貓叫打破了格里菲茲的沉思,他低頭,對上了懷中濕漉漉的一雙貓兒眼。奶貓討好得舔了舔他的手心,格里菲茲覺得掌心癢癢的。他緊了緊斗篷,將自己和奶貓都裹在一起。他想去看看自己的同胞們此時都在干什么,在哪里,但是這一切絕對不是現(xiàn)在的他應該去做的。格里菲茲靠在墻角,將自己卷成一團,來自沙漠的寒風刮入千瘡百孔的墻壁,冷入骨髓,只有懷里的小貓給了他一點點暖意。他突然十分羞恥地、很想念宣子龍的懷抱。那真的是,很溫暖啊。不知道等了多久,格里菲茲只覺得自己越來越困……不行,不能在這個地方睡著。他站起身,輕輕地跳了跳,試圖讓自己清醒過來,小貓從他僵硬的手臂間掉下去落到地面上,打了幾個滾:“咪!”格里菲茲嚇了一跳。這只貓現(xiàn)在不能有事,搞不好在宣子龍心里這只貓要比他重要。他走出了簡陋的小角落,蹲下來抱起了貓。已經(jīng)被凍得有些麻木的格里菲茲并不能辨別出身后有異的風聲,也就理所當然地,被尖銳的石塊擊中的后頸。悶響聲后,抱著奶貓的少女昏厥,不遠處的斷墻后走出一個佝僂的身影。已經(jīng)是凌晨了,正是天色最暗的時候。—————【秒哥冷靜!我們的兩個刺殺目標都沒有變化,說明格里菲茲還沒有死。】繆宣:我知道。繆宣的精神力迅速鋪開,占滿了這角落周邊的一片區(qū)域。離他最近的異常是一些細軟的貓毛,隨后是格里菲茲的金發(fā),接下來是——繆宣撿起一塊尖銳的石頭,在上面發(fā)現(xiàn)了一點血跡。很少,但是足夠說明了一切。格里菲茲是被人帶走的。繆宣冷冷地環(huán)視了一圈周圍的地形,所有有可能成為通道的斷口,所有的精神力觸角迅速收縮,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凝聚會他的精神域。格里菲茲現(xiàn)在會在哪里?高度集中的精神力迅速地給了他應答。繆宣很少迷路,基本上有一個目標的時候他就丟不了。這并不是因為他在這一方面有多么深厚的研究,而是因為他與生俱來的強大直覺。直覺這個東西很懸也很玄,但是它是真的很好用。繆宣隨手碾碎了那塊石頭,迅速地奔向了一個方向。帶走格里菲茲的人也很弱,他不會走多遠的。—————格里菲茲醒來的時候,眼前是亮得刺眼的火光。他迅速合上了雙眼,但是仍然被灼得生疼。這是一個沙啞難聽的聲音,比格里菲茲被灼壞的嗓音還難聽:“她醒了,殺了她嗎?”“干什么要殺了她?”另一個粗嘎的男聲。“她那張臉你愿意玩?我不要,我很餓?!?/br>“玩?哈哈哈哈……咳咳咳”這個人吐了一口唾沫,“在那里面干了這么久,你還硬的起來?”“殺了她吧,她是克里特蘭的女人,給她個痛快。”這一回是一個女聲,也同樣粗糙難聽。格里菲茲終于適應了光線,睜開了雙眼。她的眼前是三個看起來就像是鬼魂一樣的人,瘦得可怕,顴骨高高地凸起,眼窩深深下陷。如果不是頭發(fā)長短不一,他甚至分不出這里面哪一個是女人。他們很餓,他們已經(jīng)瘋了。“她早就被魔鬼睡過了!這種人給她個痛快?你們看,”其中一個指著她的脖子,“她帶著珍珠?!?/br>另外兩個人同時沉默了。在沒有海洋的綠星上,能夠出產(chǎn)珍珠的湖泊極少,珍珠也自然成為了奢侈與豪富的代名詞。但是不管珍珠有多么珍貴,對宣子龍來說實在不算什么。于是作為唯一一個被他帶在身邊的女性,安娜塔西亞的服飾上常常鑲嵌著珍珠。“吃了她吧,別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