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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手時果然看到手掌被劃破了。這武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上去抱著厚厚的布,也不知道是哪里尖銳得劃破了他的手。這傷口在這具稚嫩的身軀上帶來了超乎想象的疼痛,羽光忠正暗罵這具身軀的不爭氣,他咬咬牙,正準(zhǔn)備舔一舔傷疤繼續(xù)開包,但抬起手一看卻嚇了一跳。被血液洇紅的布條竟然逐漸變淺了,仿佛這被包裹在其中的長柄武器吸收了他的血液一般,詭異的情況讓羽光忠正遲疑了片刻,然而就在此時,他的耳邊響起了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從武器中傳來。這樣志怪的開端是羽光忠正怎么都想不到的,他舉著手僵硬了一會兒,腦中奔騰過無數(shù)喜聞樂見的劇情。難道說這個世界真的有妖怪?是被封印的付喪神嗎?這么一想他反而更好奇,恨不得能立刻刨出這武器的真面目。然而也就在此時,雜亂的腳步聲在這個死寂的小院子中響起。那不是老侍女的,這些是屬于成年男性的!羽光忠正當(dāng)機立斷地將那些帳幔重新堆入箱子中,他吃力地扯過蓋子合到箱子上,不論那武器到底是什么,此時此刻他的本能催促著讓他藏起他。腳步聲越來越近了,同時響起的還有嘈雜的人聲,羽光忠正隨手翻開了一個箱子,扯過里面花紅柳綠的布料就往地上亂扔。不行,這樣是不夠的,他還需要遮掩自己手上的傷痕!“我已經(jīng)是犬千代的親哥哥了,難道我沒有好好管教他的權(quán)利嗎?”熟悉的聲音在叫囂,“聽說父親大人收你為樣子了,這可要好好慶祝??!犬千代,你在里面嗎?這些遺物都是我好好挑選,花了大價錢才能后田家買回來的!你可要記我的情!”老侍女驚惶的聲音響了起來,她在向那個大公子求情。而此時羽光忠正恰巧看到了衣物中掉出的一枚金釵,他大喜過望,立刻從地上撿起釵子,隨手按在手掌上。就在門被推開的那一剎那,新的傷口覆蓋在劃痕上,鮮血染紅了釵子,讓傷口看起來就和金釵劃破的一樣。門被推開了,老侍女又被推倒在一邊,她看到小男孩手中的鮮血大驚,艱難地爬起身來:“小公子!”而不速之客也沒想到,一個傻掉的孩子在一堆衣服里還能把自己劃傷。津前家的大公子嗤笑出聲:“來人啊,我們的犬千代弟弟把自己劃傷了,把他帶回去!”老侍女立刻爬起來,這一回她緊緊抱住了大公子的腿:“小公子受傷了!求求您讓他回去吧!”大公子皺了皺眉,一腳把她踹開。“你這個女人,照顧一個孩子都做不好?!贝蠊拥皖^看著她,惡意地笑了,“讓這個女人滾吧,我的犬千代弟弟不需要這樣一個侍女?!?/br>老婦人掙扎起來:“小公子身子弱,不要這樣!求求您——”然而誰會在乎她的抗議呢?已經(jīng)有武士大步上前,獰笑著提起羽光忠正,粗暴地領(lǐng)著他就走。“放開、開我!”羽光忠正大怒,他拼命地掙扎,然而他撿到的金釵早就被武士奪走了,這點力氣對武士來說就是撓癢癢。老婦人大聲的哭嚎,她看著羽光忠正被強硬地帶走,侍女又涌過來想要把她拉出去趕走,不知是哪兒來的力氣,老婦人推開了侍女撲倒在大公子面前。“大公子!我是小公子的奶娘,我從小把小公子照顧到大,求求您不要趕我走,夫人也不會同意的!”津前家的大公子厭惡地又踹了一腳:“這個女人太煩了……拖出去,別在這里弄死了,母親說了,不讓我在本丸里殺人。”老婦人被他踹開,她的后腦重重磕在柱子上,她不再動彈,軟趴趴地滑下。那截柱子染上了猩紅的色彩。羽光忠正看到這一幕,渾身的血液都冰涼了。那個侍女做錯了什么?她不就只是照顧他而已嗎?“怎么死了?”大公子的聲音聽起來很不高興,“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母親不在本丸里殺人的,喂,你們!快點把血擦干凈,把這個東西扔出去!”羽光忠正不可思議地抬頭看著這一幕慘劇,他動彈不得這是羽光忠正第一次如此無助,這也是他第一次意識到,就算這個世界是讓他稱霸的,那么此時此刻他也只是最弱小的草芥蟲蟻。—————津前家的家督收養(yǎng)了羽光家的遺孤為義子,并且因獨子的妄為而好好責(zé)罵了他,但大公子并沒有因此而牢記教訓(xùn),恰恰相反,他記恨在心。這一次羽光忠正的劫難,起源正是于此。大公子并不希望犬千代死,但也不樂意看到他活得好好的。于是羽光忠正被扔進(jìn)了他的房間,他唯一的侍女也被更換,新來的侍女不敢開口說話,守在門邊的侍衛(wèi)禁制男童出門。早幾日這位大公子還會慢悠悠逛到犬千代的房間外,時不時拿遭災(zāi)的出羽國、迫害的老侍女、遠(yuǎn)在后田的寧寧公主刺激男童,但是男孩一直垂著頭,一派死氣沉沉,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大公子越發(fā)覺得無趣,幾日后他就不再來此,漸漸地把這個義弟忘到腦后。狹小的房間成為了質(zhì)子的囚籠,照顧羽光忠正的侍女冷漠疏忽,他的傷疤并沒有恢復(fù)好,丑陋地凝固起來,像是恥辱的痕跡,一次次提醒他曾經(jīng)經(jīng)歷了什么。羽光忠正并不是傻子,他一天天地從那個大公子口中得到羞辱,也在一天天收集著這個時代的消息,犬千代的記憶已經(jīng)差不多與他完全融合了。十年的記憶是多么恐怖的沖擊?羽光忠正本身也僅只是十四五歲,兩份記憶讓他有些弄不清自己到底是誰,但不論如何,他從沒有一刻比現(xiàn)在更明白自己的境遇。這里不再是現(xiàn)代社會了,這里是原始又殘酷的戰(zhàn)國,手握刀劍的人瓜分天下。沒有人會幫助他,沒有人會在乎他,他活著的意義只有幫助這個國家的大名占據(jù)出羽國。陌生的侍女從來不愿意打開窗戶,昏暗的房間讓人昏昏欲睡,羽光忠正分不清日夜,唯一能讓他辨別日期的只有夢境。他將自己埋在厚重的被褥中,—————這一次的夢格外奇怪。羽光忠正醒來時,眼前是顏色瑰麗得仿佛極光一樣的天空。身下暖暖的,像是躺在巨大的軟墊子里,頭腦清醒得不像是在做夢。他慢慢從地面上起身,這才發(fā)現(xiàn)周圍根本就不是土地,而是無邊無際的金色海面——他竟然坐在海水上。遠(yuǎn)處有淡淡的紫色煙霧,朦朦朧朧地飄再海面上,似乎有淺淡的熒光在其中閃爍,乍一看真是美極了。羽光忠正有些呆愣地看著眼前這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人間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