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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瀾央在公司附近的早點鋪吃了早餐,進(jìn)入辦公室時他一個愣怔,有一個員工比他更早來到辦公室,竟然還是曹康,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此時距離規(guī)定的上班時間九點還有一個小時多一點,要知道往常曹康都是最后一個掐著點打卡露面的人。路過曹康的辦公桌旁時,肖瀾央例行公事地笑著問了聲好,仿佛兩人之間沒有發(fā)生任何不愉快的過節(jié),曹康沒有給他好臉,陰陽怪氣地冷哼一聲。半個小時以后,員工陸陸續(xù)續(xù)地出現(xiàn)在辦公室內(nèi),到九點的時候人員全齊。肖瀾央一進(jìn)辦公室就脫了大衣,辦公室里的暖氣看起來開得不是太足,其他同事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異樣,偏偏他就是覺得熱得不行,嗓子眼發(fā)干,時不時干咳幾聲,這才不到兩個小時,他就已經(jīng)喝了四杯水,完全不解渴。“看你臉有點紅,是不是感冒了?”“正常,換季的時候一不留神就容易生病。”肖瀾央抬起頭,看向走到身邊的兩名同事,抿出一抹淺笑:“嗯,昨晚蓋得被子有點薄。”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每隔一會兒就有人借著接水之類的空檔在辦公室里溜達(dá)一圈,特意晃悠到角落的位置和他聊上一兩句。同事不著痕跡地打探道:“搬新家了?”看見肖瀾央點了頭,他又追問,“上次來的小青年是你家里人派來的?”肖瀾央含糊其辭地回答,說:“可能吧,我也不認(rèn)識那個人?!?/br>就在他們?nèi)詢烧Z閑談之間,肖瀾央所在的角落,不知不覺已經(jīng)圍上來了五六個人,隔著幾個辦公桌之外,曹康與羅仁的臉色越發(fā)難看。沒多久,他們也起身走了過去,正聽見肖瀾央說:“就那樣,地方也偏,差不多就是個小破屋?!?/br>曹康頗為陰陽怪氣地介入談話:“真就還挑上了,現(xiàn)在年輕人的工資水平,給別人打一輩子工都難在京川買一套房,不像我們老一輩趕上好時候,該有的都有了,不工作也照樣過得好?!?/br>羅仁:“我就說白給的不能有好的,剛過完年,你連幾套像樣的新衣服都沒有,看起來家里也不富裕,能有個地方給你住就不錯了?!?/br>其他人在這兩人湊過來后就散了,有個人走開前還向羅仁問了一句:“羅姐,飲水機換完濾芯了?”羅仁神色不佳地瞪他一眼:“人家下午才來給換,急個什么勁。”搪塞完那人,她又垂頭看向肖瀾央,“也別怕人給房子挑毛病,搬家了得請同事去家里做客,知道嗎?”她這話一出,辦公室里那些個職員的臉都黑了,沒想到還有為了擺譜,拉所有人一起上趕著送禮錢的saocao作。肖瀾央也樂了,心中因燥熱感與聒噪的環(huán)境產(chǎn)生的煩悶一掃而凈,本來沒想著要賺這一筆外快的,現(xiàn)在只當(dāng)是順著她的話往下說:“那就后天吧,請你們?nèi)ノ壹依镒隹??!?/br>冬季末,天黑得早,六點時分就幾近完全暗下,公交車廂內(nèi)車燈亮得晃眼,車上空空蕩蕩的,只搭載著一位乘客,連司機也沒有,途徑列表上孤零零貼著一張紅色的磁條卡片——三橋大廈。肖瀾央百無聊賴地看著干凈到仿佛不存在的車窗,哈出一口氣,白霧模糊了玻璃上原本倒映出的輪廓,窗外,黑漆漆的林木正迅速倒退。公交車停下,車身平穩(wěn)到上方的懸吊扶手晃也不晃一下,經(jīng)車門打開的動靜提醒,肖瀾央才反應(yīng)過來。剛下車,肖瀾央就注意到了有兩個人在樓房的屋檐下。一個雙手抱臂,頎長的身體懶散地靠著房門;另一個墻壁拐角處縮成一團(tuán)黑影,時不時還抖上兩下。本以為門前的人是位身段出奇高挑的女生,走近了,肖瀾央發(fā)現(xiàn)那是個面相稚氣的少年,無精打采地半闔著眼,乍一看怪可愛的。當(dāng)他抬起眼瞼朝人看來時,給人的感覺立刻發(fā)生翻天覆地的改變,一張頗具侵略性的面孔,漂亮到驚人,卻因陰郁冷冽的神情大打折扣。男生穿著打扮極其張揚,修長的身體被包裹在繁瑣且不合時宜的衣袍里,墨染的長發(fā)被一條細(xì)紅繩在中央長度的位置系成一捆,半松不散地耷拉在肩窩,有幾縷被放任散在耳邊。他雙手端在胸前,拿不屑一顧的視線從肖瀾央臉上一掃而過,上下唇瓣動了動,漫不經(jīng)心地宣告出一句:“我要住在這里。”聲音是好聽,態(tài)度可太嗆人了,什么年少氣盛、目中無人之類的詞匯根本不足以突出他囂張的氣焰。如果和這樣的人打過照面,哪怕就撞見一回,單就挑那不可一世的眼神來說,就能讓肖瀾央記住并厭惡上幾年。躲在墻角處的青年小心翼翼地走到距離肖瀾央三步之遙的距離停下來:“能不能給我也整一間房?”問的是肖瀾央,問的時候他卻一直用惶恐不安的眼神偷瞄著另一個人。不知道在肖瀾央出現(xiàn)之前兩人之間發(fā)生過什么,讓看起來已完全踏入社會的青年男性如此畏懼一個乳臭未干的學(xué)生。肖瀾央很好奇,這二人是怎么摸到這座山林里來的?他稍加思索,覺得還是先把他們兩個租房的事往后推一推比較好:“今天忘記在公司打印合同了,不然你們明天再來?”這兩個人來歷成謎不說,一個乖戾無禮,一個鬼鬼祟祟。剎那間,少年精雕細(xì)刻出的五官扭曲一瞬,神情陰鷙。他站直了些,不再依著門板,垂下雙眼,視線又兜轉(zhuǎn)回肖瀾央臉上,用可以稱得上是兇狠的語氣丟出仨字:“你廢物?”肖瀾央:“……”我他mua三秒之內(nèi)鯊了你!表面上他是不動聲色地笑而不語,實則是被噎得不輕,想不出接下來可以說的臺詞。正與此時,少年身后的門被人從房子里打開,三個人一齊看向門的方向。趙所生看到門外頭有三人,先是一愣,然后視線落在了看起來年齡最小的那男生的臉上,眼角下方擠出兩條褶子來,笑道:“誰家孩子,長得真疼人,是來租房的?跟瀾央是一個學(xué)校的吧?怎么你們都不進(jìn)屋?。俊?/br>肖瀾央的腦子開始隱隱作痛,極力阻止兩人進(jìn)門:“房間沒來得及打掃,租房合同我還忘記準(zhǔn)備了,今天沒法租給他們?!?/br>趙老先生又發(fā)話了:“嗨!那有什么的?先讓他們住下,房租交給你,等有空再把合同給補上唄。我看這孩子給你當(dāng)室友就不錯,你倆都是學(xué)生,沒代溝,瞧著家境也不錯,肯定有教養(yǎng)。”他又重新打量了那少年一番,接下來語出驚人,“長裙好看,做工真好,現(xiàn)在的女孩子就是會打扮。比你還高呢,基因好啊。”當(dāng)事人那張精致細(xì)化的臉,倏的一下,臉色沉了不止一個度。肖瀾央注意到,趕忙搶在他開口前一步跨過去,硬著頭皮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