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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他搭在木椅上的手動了動,食指朝地板指指,拖著慵懶的腔調(diào)說:“你是傻子嗎?除了那只死耗子還能有誰?”聽姚遲提到“死耗子”三個字,肖瀾央立即反應(yīng)過來,他所說的人是住在樓下的薛非殊,這兩個人的關(guān)系肖瀾央看在看來,一時之間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他時常能看到姚遲在薛非殊周圍打轉(zhuǎn),幾乎是每一天,兩個人都要在肖瀾央眼前上演一出你追我趕的戲碼。先是姚遲蹲守在薛非殊屋外,后來又有他將人壓在地上那事。在肖瀾央當(dāng)時從兩人身邊路過的時候,看到的畫面,差不多是姚遲把人摁在地上要就地強吻……回想起來,心里滋味頗為復(fù)雜。“你們兩個……”他猶豫著要怎么向姚遲問起接下來的問題,再三思考,覺得有所不妥,又改口道,“你有沒有喜歡的人?我看周圍像你這么大的人,在這方面……心思都挺活絡(luò)的?!?/br>話說到中途時,就接收到了姚遲向自己投來的狹促視線,噎了一下,才繼續(xù)把剩下用于修飾遮掩的說辭講完。肖瀾央站在那兒任他打量了一會兒,輕咳一聲,躲進(jìn)了衛(wèi)生間里。再出來時,他換了身衣服,發(fā)梢掛著水珠子,整個人霧著一層水汽。姚遲稍稍昂起頭,鼻翼輕微動了動,忽然,打出一個噴嚏,他站起身,莫名其妙瞪了肖瀾央一眼,接著大步朝外走去,反手甩上房門。肖瀾央停下腳步,拿著毛巾擦拭頭發(fā)的手頓住,想不透那人又是在鬧哪一出。小樓一層,大門完全被打開,十幾個身著深藍(lán)色工裝的人正忙進(jìn)忙出,搬運大大小小的箱子。天花板上掛著顏色淡雅卻多彩的繡花球與晶亮的飄帶,原本的燈泡也換成了浮夸華麗的吊燈,玻璃鉆子串掛在上面,如同被定格在半空中的雨滴。四周墻壁貼上了鏡面,讓整個空間顯得更加明亮寬敞。正中央的展示臺上,陳列著三個與真人等身高的人偶,三個人形做工惟妙惟肖,套著洛可可風(fēng)格的大裙撐洋裝,正中間那個手里還舉著一把花傘。目觀此景,電梯里的肖瀾央半天沒緩過神,不知道何果果是從哪請來的團隊,短短一上午的時間,就把硬裝給搞定了。愣住的不只有肖瀾央一人,姚遲走出電梯的那一刻,全場陷入一片寂靜,針落可聞,肖瀾央清晰地聽到了有幾人猛吸一口冷氣的聲音。搬著東西的那些人模仿著螃蟹的移動方式,橫著腳走路,退讓到角落里,生怕自己擋道。姚遲走到大門口,留意到肖瀾央沒有跟上來,不耐地停下,轉(zhuǎn)身向電梯里張望:“走路都不會了?還要我背你?”倏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電梯廂中,那其中摻雜各類情緒,多數(shù)為不可思議、驚訝無比。☆、第16章弄丟了十來個人不算多,肖瀾央尚且能頂?shù)米?,在一眾人的注視下踏出電梯,嘴角掛著自然的笑意,快速走向出口的大門。等他們兩個人的身影被公交車廂阻隔開,那輛載著他們的車子行駛?cè)肓珠g公路,淹沒于樹木之間后,小樓里的那些人才心有余悸地收回視線。弧形的柜臺后,何果果探頭探腦地站起身。“那煞星走了?”她喘出一口粗氣,朝旁邊的搬運工問。搬運小哥抹去額頭上的汗,點頭說:“啊,大白天的,他怎么跑出來了?”這人的臉色沒有因姚遲的離去絲毫有好轉(zhuǎn),反而更是緊迫焦急,紙箱脫手砸在了腳邊:“另一個是樓主嗎?怎么又跟犼攪合到一起去了???”十幾名小藍(lán)人憂心忡忡地聚集到一起。“要不要向上匯報?”“就剩這根獨苗寶寶了,再鬧出和上次一樣的事兒來,那不完犢子了么?”何果果擠進(jìn)人堆里,學(xué)著他們,壓低聲音道:“不用,依我看,他倆關(guān)系不一般吶?!?/br>唰唰十幾道目光掃向她。何果果煞有其事地說:“睡在一張床上的關(guān)系,絕對鐵。”有人問:“啥意思?”何果果頂著一張唇紅齒白,人畜無害的娃娃臉,羞赧道:“他饞樓主身子!不……他倆互饞!”這話砸懵了一桿子人的腦袋,等她大搖大擺地離開以后,余下的人才緩過勁兒來。較為年長的搬運工掃視一圈,訓(xùn)斥道:“一群憨批,訛獸的嘴你們也信?”有幾個資歷較淺的小年輕讓他嚇得一個激靈:“那要不……要不還是匯報吧?!?/br>說話的那中年人擺手道:“嗨,倒也不必,上面門清呢,具體的我也說不明白,總之一時之間除不掉,但也能壓著不讓它再次發(fā)瘋作祟?!?/br>他說得模模糊糊,就更讓人好奇了。穿山甲究竟說了什么?一名中年穿山甲表示,他什么也不想說。人潮如海的大商超中,貨架間的過道頗為擁堵,偶爾能見到有顧客挑選著商品,購物車卻丟在一旁,擋了他人的路的情形。面容清俊的青年一手扶著手推車從過道經(jīng)過,左手拽著一名看起來比他小上幾歲的男孩,那男生生得一張漂亮吸睛的臉,眼中卻盡是兇色,很是不耐煩的模樣。前邊的人回眸看向他,抬手在那顆腦袋上揉弄兩把,好聲哄道:“雙休日客流量大,難免會磕到撞到,人都和你道過歉了,你還氣呢?”兩人此時正處于洗浴用品區(qū),擱在姚遲頭頂?shù)氖忠晦D(zhuǎn),伸向旁邊的貨架,取下一瓶沐浴露。那瓶沐浴露在掉進(jìn)購物車前,讓姚遲給截胡了,他拿著瓶子湊近鼻尖,眉頭鎖得更緊了,舉起瓶身放回原處。那是肖瀾央一貫習(xí)慣用的薄荷味沐浴乳,倒不是對薄荷情有獨鐘,只不過是從小用到大的東西,沒想過要特地去更換。聯(lián)想到今天自己從浴室里出來后,姚遲的反應(yīng),再結(jié)合當(dāng)下,看樣子這氣味兒不得姚遲的歡心,下決心要幫著他另尋它款,從貨架上換了一瓶又一瓶的沐浴露,挨個試聞味道。也不知道隔著層外包裝,他能嗅出什么氣味,眼見著人越走越遠(yuǎn),不過一會兒,身影就消失在了貨架拐角處。肖瀾央把手推車往內(nèi)側(cè)推了推,貼在貨架上,懶得去跟,站在原地等姚遲回來。他摸出新買的手機,趁著姚遲東聞西嗅的功夫,在應(yīng)用商店里下載安裝需要的軟件。超市內(nèi)環(huán)境封閉,信號強差人意,看那下載速度,就仿佛回到了3G時代一般,讓人心里頭跟著發(fā)急。管理員手冊早就躺在了應(yīng)用列表里,肖瀾央不明白它是怎么來的,反正就跟隨身綁定了一樣。肖瀾央以前沒玩過微博,那部舊手機里只裝了個微信,還是用來糊弄別人要聯(lián)系方式時拿出來掃個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