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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喜歡過我,事實如此?!?/br>趙川辭輕而易舉地看出他的低沉,著急道:“我認為只是你在表態(tài)時沒有把話說清楚,你沒有明確說明,他也沒有明確就你認為的事拒絕你?!?/br>肖瀾央看看他,低頭沉思片刻。回憶當時的場景,他確實因為過度小心翼翼,想給自己留一條退路,刻意模糊了重點。或許……“嗯,我是應該和他把話說明白?!毙懷朦c頭,目光飄向海與沙灘的交界處。他沖趙川辭笑道:“我會再試一次?!?/br>趙川辭啞然,張了張嘴,磕磕絆絆地說:“那……那就太過了,你先冷靜,先、先重新審視你們兩的關系,說不定是不合適,你和他不是一類人,否則他也不會聽不出你的言下之意,他的確——”肖瀾央呵出郁氣,打斷道:“你之前說的是對的,姚遲向來直來直去,我那番話言不達意,他聽不懂。”趙川辭:“……”遠處那些人等不及了,焦嬌猜拳輸給其他人,被遣來找肖瀾央。焦嬌:“樓主,你們聊完沒?”肖瀾央應了一聲,轉頭又看了趙川辭一眼:“謝謝你?!?/br>趙川辭愣在原地,傻眼中,隔了好半天才跟上去。嘭——!嘭——!接連數(shù)聲巨響在夜幕回蕩,煙火乍現(xiàn)在星河中,亮得恍若白晝。肖瀾央毫無心理準備,昂起頭,讓璀璨的夜空晃亂視野,那煙花不同尋常,在蒼穹之上編織出一張畫卷,久久不散。他在那畫中,極為年幼,窩在父母懷里,笑得好開心。何果果抱著肩膀哆嗦道:“白活幾萬年,慶生都整得這么俗氣?!?/br>姚遲冷眼橫向她。她立即改口:“這創(chuàng)意實乃天才,誰想出來的呀?哦!是我們姚爺。”陳天炤不聲不響地蹭到肖瀾央身邊:“你睡覺千萬千萬把姚遲給抱緊了,他天天夜里跑出來禍害我們,十天,整整十天我沒睡覺?!?/br>肖瀾央的余光不動聲色地飄到姚遲那邊。最近一陣子他因為三橋大廈開業(yè)的事情白天忙活,晚上睡得熟,不曾察覺姚遲有在夜晚離開。姚遲一個人站在長桌的另一邊,孤零零的,視線沒從肖瀾央身上移開過。肖瀾央垂眸,手指微微蜷起,心中五味陳雜。當時,要是再說明白些就好了。何果果手捧一碗面,攔住他的去路,嬌聲道:“央崽,長壽面還沒吃呢,打算跑哪兒去呀?”“找個清靜的地方吃面?!毙懷肴∽呙嫱耄硪恢皇衷陂L餐桌上撿起兩雙筷子。時間太晚,趙所生、徐慶與李教授在賞過煙花后,就回去歇息了。趙川辭看見肖瀾央的去向,陣腳打亂,按捺不住心底的沖動,想要跟上去。沒走兩步,焦嬌等人圍上來。岑胭吃瓜嗅覺敏銳,眼神閃爍,偷摸跑到他們附近嗦面,豎起耳仔細聆聽。焦嬌攬住趙川辭的肩膀,調(diào)侃道:“兄弟,你能再表演一下那個嗎?”趙川辭:“……”他還能說什么呢?明明兩人已經(jīng)鬧翻,沒可能了,他跑去開導一番,又把人給勸到一起去了。不愧是他。陳天炤塞給他一碗面,同情道:“你是好人?!?/br>趙川辭艱難地擠出笑來,心說,我是人,可你們是一群狗啊。*肖瀾央走到姚遲面前,停下腳步。他在想,對著討厭的人那么能說會道,怎么換成了自己喜歡的人,連表達自己最真實的想法都變得那么難了呢?姚遲始終凝視他,閉口不言。肖瀾央嘆了口氣,將碗筷塞到他手中:“你吃完,我們再談?!?/br>姚遲乖乖拿起筷子,三兩下吃干凈。“吃完了。”他那樣子,與面對老師的壞學生如出一轍,藏起一身鋒芒,翼翼小心到不像他。肖瀾央別過頭,有些難堪:“是我詞義不達,讓你沒聽出我的意思。”姚遲微微睜大雙眼。他不知道此時要說些什么才是對的,索性順從本心,做了當下最想做的事情。肖瀾央正欲再開口,忽然,被緊緊擁住。姚遲把他嚴嚴實實捂在自己懷里,一時間忘記如何控制力道。肖瀾央倒吸一口冷氣:“松手,肩膀要讓你肋斷了。”姚遲松了力道,低聲道:“誰讓你不理我。”肖瀾央掙開他的臂彎:“別鬧人,好好說話?!?/br>“我問你,你是怎么看待我的,我想知道的是,你把我置于什么地位,我是你的什么人?”他對上姚遲的雙眼,字字說得格外認真。姚遲噤聲,答不出所以然。肖瀾央:“你想好了再告訴我。”那么淺而易懂的問題,落到姚遲這里,升華到萬年未解之謎的層次。肖瀾央足夠有耐心,一聲不發(fā)地等待他給出答案。他卻急了,逐漸焦躁:“我想照顧你,就像現(xiàn)在這樣不行嗎?”“什么地位,我不曉得,我知道你是肖瀾央。”他像是被從舒適圈一步步逼到懸崖邊上一樣。在他看來,現(xiàn)狀是極好的,從所未有的好。幾萬年來都沒有過的舒心。然而肖瀾央不愿意止步于此,他不清楚肖瀾央究竟想要改變什么,慌張化作火種點燃抗拒的本能。肖瀾央一點點給出提示:“就現(xiàn)在來說,我喜歡你,希望能與你有更近一步的發(fā)展,所以愿意遷就你。你呢?又是以什么身份來陪伴我照顧我?”他可以向姚遲走出九十九步,可姚遲不能總待在原地不動彈,一步也舍不得邁,等他把答案塞到手中。難不成,一個人,連自己的心聲都聽不到嗎?可結果出乎他的意料。姚遲先是移開視線,而后又看了他一眼。“都說了不知道?!彼颐G下一句話,隨即轉身離開連拒絕都是沒有水花的。悄無聲息,刺痛心臟。肖瀾央落寞停在原地,緩緩眨動有些發(fā)熱的眼睛,輕聲嘆笑。算了。眾人見姚遲離開,紛紛圍上前。趙川辭:“瀾央,你……”肖瀾央揚起頭,翻新的舊照片仍高掛在夜空之上,相較最初減淡許多。接著,目光落到趙川辭臉上:“報應而已,辛苦你了。”他勾動嘴角,撥開擋在面前的幾人,悶頭走遠。俞迢看向趙川辭,咂咂嘴:“牛逼,你把本來就搞砸的事情又搞砸一遍?!?/br>趙川辭:“……”我他媽。他苦笑道:“能別埋汰我了嗎?想想辦法怎么替瀾央把這一篇掀過去先。”何果果:“我尋思,這事輪不到我們替他翻篇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