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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br>邱良提了下鼻梁上的眼鏡,頗為無奈,又沒什么氣場地回嘴:“趕不上你的青藏高原?!?/br>眾人立時一通笑。周白雪領(lǐng)來的女生叫高迎,扎個馬尾辮,娃娃臉,個子不高,是活潑可愛的類型,性格外向,和三個男生相處起來也不扭捏,挺討人喜歡。她適當?shù)厍纹ひ痪洌骸澳銈z唱得都特別棒,真的,居然讓我忘了歌曲原來是什么調(diào)?!?/br>幾個人又一頓樂。笑著笑著徐懷的笑臉收了,楊澗也笑不出來了,邱良更是低著頭,一副想事的樣子。周白雪輕輕問徐懷:“你和楊澗去看了......還好嗎?”徐懷自然知道周白雪問的是張蔚嵐和鐘寧。徐懷干巴巴地笑了下:“沒事?!?/br>“你們是說張蔚嵐吧?”高迎皺起眉頭,“我聽說月初的時候,他家......”高迎快速改口:“他成績特別好,我們班老師經(jīng)常拿他做榜樣,來訓(xùn)我們。”高迎頓了頓,巧妙地說:“不過......他好像好多天沒來上學(xué)了,是病了還沒好嗎?”楊澗對這靈氣的姑娘印象很好,他笑了下:“鐘寧說張蔚嵐下個禮拜就來學(xué)校?!?/br>高迎沒再多話,點了點頭。“哎對了高迎,你認識鐘寧嗎?”楊澗問。“不認識,但是聽說過?!备哂ζ饋?,“之前我們都是學(xué)生會的。不過我是宣傳部,他是組織部。我聽說他籃球打得特別好,人也帥?!?/br>楊澗:“對,我跟你說,我們寧,那籃球真的特別妙,不進校隊可惜了。我讓他進校隊,你猜怎么著,個癟玩意居然跟我說他追求自由,熱愛不為名利的投籃……”氣氛又逐漸鮮活起來,幾個少年人邊聊邊往燒烤攤?cè)ィl都沒再提一些不愉快或是酸苦的事。年少向往自在,胸懷多揣歡喜,不經(jīng)意間就會竭盡本能將壞事藏起來,未免破壞生機勃勃的愉悅。他們尚未嘗到歲月不饒人的厚重,還無知地以為,但凡閉上嘴就可以制止悲傷。可不提起不等于忘記,忘記也不等于不存在。世界冗雜繁復(fù),如意易碎,寸善尺魔。凡俗煙火里燒出的是灰,一頭扎進去,要嗆得咳聲流淚。吃完燒烤,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邱良看看手表,怕回家太晚,自個兒打個車先跑了。楊澗和高迎順路,徐懷自然是先送周白雪。路上,徐懷牽著周白雪的手,朝她笑出一口大白牙:“這事兒總算過了,以后你也不用提心吊膽的了?!?/br>周白雪纖長濃密的睫毛撲閃兩回,悄悄地說:“幸好有你。要是沒有你......”徐懷一聽就起了壞心眼,側(cè)過腦袋問:“沒有我怎么?”周白雪笑了下,耳廓有些躥紅,倒底害羞,沒能將濃情蜜意說出口。“不說也行?!毙鞈阎噶酥缸约旱哪槪澳悄阌H我一下?!?/br>周白雪佯裝生氣地瞪了他一眼,不肯親。徐懷也不介意,倒是臭不要臉湊過去,在周白雪的臉蛋上吻一下。“你行不行了?”周白雪不好意思了。徐懷知道周白雪面皮薄,沒擱大街上再找什么甜頭,就是規(guī)規(guī)矩矩牽著人家的手回家。周白雪家住在一個狹小的巷子里,這破地方磚瓦全上了年紀,樓道的長相也蒼老得不入眼,但凡家里有點條件,都不會稀罕呆。改幾年若是有主錢多整修,要扒房重建,這片兒指定首當其沖。臨小巷口時,天色早已徹底黑透。巷口停了兩輛警車,還圍了一圈人。周白雪見狀,腳步先是頓了下,心頭莫名其妙蹦出個大咯噔。她緊緊掐著徐懷的手跑過去。人群里鉆出一個老大娘,是周白雪家對門兒鄰居,她見了周白雪,急得嗓音尖銳:“小雪你可算回來了,你家出事兒了!那些人又找來了!這下出大事了,出人命了!你爸他……”周白雪腦子嗡得一聲,覺得魂兒都被抽沒了。她扔下徐懷的手,瘋了一樣往里沖,再聽不清老大娘又說了什么,也聽不見徐懷在后面一直叫她。沖出人群的時候,周白雪被擋在警戒線外面,似乎和“家”隔了個天塹。她只看見地上有好多血,被白月光照得漆黑。有兩個警察走過來問她話,她木頭一樣愣在原地。徐懷這時也追了上來,猛地和警察身后的赫峰對上眼。徐懷也看見了滿地的血。他心下晃出不好的猜想,一時紅眼,控制不住大嚎一聲,沖著赫峰撲了上去。他將拳頭拎起來時赫峰還在丟神兒,就直戳著,任由他打去地上。要不是警察快速將徐懷拉開,赫峰保不齊要懵著被他打死。狗急跳墻,兔子紅眼會咬人。昨夜,我市發(fā)生一起命案。據(jù)悉罪犯周某為給小兒子湊錢治病,孤注一擲參與賭博,欠下被害人鄭某十萬元賭債。周某早先已因欠債被打斷一條腿,而債款在三天前終于全數(shù)歸還。昨夜鄭某,其表弟赫某,及朋友大勇三人喝過酒,卻再次去周某家,企圖索要高額利息。爭執(zhí)中周某的妻子被打傷,小兒子不慎摔下樓梯。周某拿起廚房的菜刀,對鄭某連砍六刀,造成鄭某當場死亡……周日是個好天氣,清晨時太陽就不見分毫吝嗇,將光明悉數(shù)奉獻給大地,贈送予生命,點亮人們的眼睛。鐘寧迷迷糊糊爬起床,接了個電話。十分鐘后,張蔚嵐還在被窩里,被鐘寧拽醒。鐘寧眼眶瞪得發(fā)紅:“張蔚嵐,出事兒了?!?/br>第25章“萬幸”從警察局出來,張蔚嵐捂著嘴一通咳嗽。鐘寧皺起眉心,沒什么精神地問他:“你沒事兒吧?”張蔚嵐只是擺擺手,咳得肩膀跟著抖。剛才在警局,鐘寧見到禿頭,仿佛見了另外一個人。好像臉還是禿頭的臉,但皮已經(jīng)不是禿頭的皮。禿頭親眼看著鞋拔臉被亂刀砍死,嚇得不敢靠前,生受挺大刺激,整個人掉沒了半拉魂兒。鐘寧口述鞋拔臉他們堵徐懷,以及禿頭找茬的事,全程禿頭沒有丁點兒反應(yīng),眼睛都是直的。當下,張蔚嵐在鐘寧耳朵前咳個沒完,那咳嗽聲被手捂著,其實聽起來非常鈍,但鐘寧就是覺得扎耳朵。鐘寧下意識伸手去拍張蔚嵐的后背,掌心順過張蔚嵐的脊梁骨:“你真沒事?聽著嗓子都咳破了?!?/br>張蔚嵐看了鐘寧一眼,深吸一口氣,總算止住咳嗽。鐘寧這才放下手。他眼睛低下,盯著自己兩個鞋尖不說話。鐘姵取了大貨車,吭哧吭哧開過來,滴出聲喇叭。“走吧。”張蔚嵐說。鐘寧沒吱聲,跟著張蔚嵐一起走。臨上車時對面開過來一輛大眾,徐懷的父親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