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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白芥子文案:凌祈宴,皇嫡長子,生性浪蕩、不學無術,京城第一紈绔。后來,他看上個窮書生,勾得人動了真心,膩味之后再一腳踢開,陰差陽錯斷了人仕途路。再后來,窮書生浴血歸來,取代了他皇嫡長子的身份。原來,他凌祈宴不過是貍貓換太子中的那只貍貓。*陰郁狠戾x沒心沒肺陰郁狠戾x沒心沒肺,貍貓換太子第1章絕世無雙「看他溫香艷玉神清絕,人間迥別。」夏四月,毓王府,私莊。園中涼亭內,凌祈宴靠在貴妃軟榻中閉目養(yǎng)神,七八婢女環(huán)伺左右,琴音裊裊、笑語嬌聲。有太監(jiān)進來低聲稟報:“殿下,顯安侯府的三郎他們來了。”凌祈宴修長的手指輕敲了敲榻緣,未有睜開眼:“叫他們過來。”以顯安侯府三郎張淵為首的一眾華服公子進來亭中,后頭跟了個四五個身著國子監(jiān)校服的學生。來人紛紛與凌祈宴問安,張淵笑吟吟地湊到凌祈宴身邊,低聲與他稟報:“殿下,人帶來了。”凌祈宴皺眉,睜眼覷向他:“什么人?”張淵臉上的笑有一瞬間的僵滯,無奈解釋:“前幾日,殿下聽聞我等說起,國子監(jiān)里這些個讀書人……有些意思,您說想看一看,我等這才將人帶來了?!?/br>凌祈宴想了想,好像是有這么回事。張淵這伙人都是國子監(jiān)里念書的蔭監(jiān),靠著家中長輩的爵位官職入的國子監(jiān),平日里書不怎么念,吃喝嫖賭倒是樣樣都會,狎玩美姬男寵各個都十分在行。前幾日他們在凌祈宴面前提起,說國子監(jiān)里那些各地舉薦來的貢監(jiān),大多都是些窮書生,當中有不少明里暗里地與他們這些權貴子弟賣好,比之秦樓楚館里的那些小倌人都上道,還干凈,玩起來更有些意思。當時凌祈宴聽了,隨口說了一句想要見識一二,今日張淵就巴巴將人帶來了他的私莊。那四五個學生排成一排,低著頭干站著不動,像是十分緊張,凌祈宴的目光掃過去,看不清他們的臉,他有些不悅,斜眼睨向張淵:“這一個個抖得跟鵪鶉一樣的?真能有意思?”張淵賠笑:“不瞞殿下說,帶來您這里的,我都給您挑的是雛兒,那些個不干不凈sao浪的,哪敢往您跟前擱,這幾個人沒見過世面,第一回見到殿下您這么金貴的人,嚇到了罷了?!?/br>凌祈宴目露懷疑:“這不是你強迫他們來的吧?”“那自然不是,聽說能見到貴人,個個都爭搶著來的?!睆垳Y趕忙道,生怕凌祈宴誤會了。凌祈宴的視線又掃向那幾人,一旁有人沖他們呵道:“見到了毓王殿下,還不趕緊請安!一個個的傻愣著做什么!”幾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跪下,唯有左側最是高大挺拔的那個,依舊突兀站著,他也是唯一一個,見到凌祈宴沒打顫發(fā)抖的。那人寬肩窄腰,身形頎長結實,并無那些個讀書人弱不禁風之態(tài),只低垂著眉眼,叫人看不清他樣貌,單看那下顎線條,卻是棱角分明、凌厲流暢。凌祈宴的目光落到他身上,微微一頓,立刻有人會意,一腳踹在那人后膝窩,就見他往前一步,單膝重重跪地。他掙扎著想起來,被人用力按住肩膀,變成了雙膝跪地的姿勢,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凌祈宴輕瞇起眼,揚了揚下巴,示意他:“抬起頭來。”那人依舊垂著眼,不吭聲。又有人在他后腰踹了一腳,罵罵咧咧:“自己求著跟來的,到了殿下面前倒拿起喬來了,不知死活的東西!”少年終于抬眼,濃眉緊擰著,五官輪廓分明且深邃,周身隱隱帶著一股戾氣,鳳目狹長鋒利,冷眸中并無半分懼意。這副相貌,說是萬里挑一都不為過。凌祈宴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他,長得好的男郎女郎他見得多了,像面前這個窮秀才這般樣貌出眾,幾乎叫人過目不忘的,卻是少見,國子監(jiān)里竟還藏了個這般人物,想來是真有些意思。就只是這人毫不避諱盯著自己的眼神,讓凌祈宴略有不爽,膽子倒是大。“你叫何名字?幾歲了?哪里人?”張淵剛要幫答,被凌祈宴抬了抬手指打斷,凌祈宴不錯眼地看著跪在面前之人,輕勾唇角:“你自己說。”少年略低啞的聲音平靜回答他:“溫瀛,年十六,冀州廣縣人士?!?/br>“冀州……,倒是離京城不遠。”眼見著凌祈宴似乎當真對這人起了興致,張淵殷勤地與他介紹,說這個溫瀛是冀州的小三元案首,今年初才被冀州學政舉薦來國子監(jiān)念書,才識十分了得,深得國子監(jiān)一眾學官賞識,今秋就會下場參加鄉(xiāng)試。凌祈宴聞言略微驚訝,十六歲的小三元案首,在整個大成朝恐怕都找不出幾個,這樣的人,將來不說舉人、進士,就是狀元、榜眼的,都有一爭之力,竟也學著別人跑來諂媚權貴?當然了,半點身家背景沒有的窮書生,哪怕當真取中一甲,進翰林院熬資歷也得熬個十幾二十年,若是得了哪位權貴青眼,就能走上捷徑,總有那么些想要走旁門左道之人。雖然,面前這位看似桀驁不馴的小三元案首,看著并不像有那份心思的。在凌祈宴審視自己時,溫瀛并未如其他人那般,低眉順眼、小心謹慎地受著,而是坦然回視他,同樣不著痕跡地打量面前這位高高在上、金尊玉貴的皇嫡長子。凌祈宴生得一雙燦若桃花的星眸,左眼眼尾處以淚痣點睛,面如傅粉,姿容昳麗,端的是郎艷獨絕、世無其二,比之他身邊那些環(huán)肥燕瘦、各有千秋的美貌婢女,更叫人驚艷。這樣一張臉,生來就攝魂奪魄、勾人心弦,但偏偏,他又是世人皆不敢褻瀆的天潢貴胄。被溫瀛直勾勾的目光盯得愈加不痛快,凌祈宴輕蹙起眉,沒再搭理他,丟下句“你們各自玩去”,枕著貴妃榻,重新閉起眼。那一幫子紈绔將另幾個學生拉走,去了外頭玩樂,只留下溫瀛一個,依舊跪在亭中,沒人敢叫他起來。張淵壓低聲音,笑嘻嘻地問凌祈宴:“殿下,這人您可看中了?叫他伺候您吧?”半日,凌祈宴才閉著眼,淡淡“嗯”了一聲。溫瀛依舊面無表情跪在地上,張淵瞪他一眼,教訓他道:“殿下看上你,是你的福氣,好生伺候著殿下,若是惹了殿下不快,仔細你的腦袋?!?/br>凌祈宴不耐煩地揮手,示意張淵:“你也滾?!?/br>張淵諂媚笑著,退出了涼亭。一眾婢女太監(jiān)依舊圍著凌祈宴,撫琴唱曲、端茶遞水,殷勤周到。溫瀛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