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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雖然有時候兇了點、心眼小了點。”“我是好人?”溫瀛抬眼,定定看向他。“自然是的,”凌祈宴一拍桌子,“你若不是好人,我已經死無葬身之地了,我倆被調包,說來說去,確實是我占了你的便宜,你也沒跟我計較,就沖這一點,你就是個好人。”凌祈宴說著便又笑了:“就算我欠你一回吧,將來萬一你要是不走運,沒搶贏凌祈寓那個狗東西,你就逃去南邊,我肯定不會將你拒之門外。”溫瀛沉聲提醒他:“若當真有那一日,你這么做,只會給你自己惹上殺身之禍?!?/br>凌祈宴渾不在意地一揮手,大著舌頭道:“死有什么可怕的,死便死唄,有你這么個美人作陪,死了做鬼也風流?!?/br>“不會有那一日?!睖劐纳裆?zhèn)定,冷靜中透著十成十的自信。凌祈宴胡亂點頭:“也是,你這么本事,怎可能搶不贏,那個位置遲早是你的,等到那日我也跟著沾光了,連皇帝陛下從前都是我的入幕之賓,以后我與人吹噓都有了資本?!?/br>“可惜我當時有眼不識泰山,還把你趕走,要不我也算是你的伯樂了,日后你做了皇帝是不是還得給我封個爵位?”“唔,算了,好似我說這個跟想要問你討要好處一樣,本來就是我占了你的位置,要我是你,肯定恨不能將鳩占鵲巢的贗品大卸八塊,其實你心眼也沒那么小,至少比我好一些。”絮絮叨叨地說完,凌祈宴低了頭,情緒似乎低落了些,默不作聲地吃起東西。溫瀛又倒了杯酒給他,他捏起杯子,仰頭一口悶進嘴里。喝罷凌祈宴抬手用力抹了一把臉,聲音更低:“……我跟你說這些做什么,可除了你也沒別的人能說了,去了江南我會不會悶死???太后說她娘家那些侄孫能陪我玩,我跟他們有什么好玩的,興許他們說的話我都聽不懂?!?/br>“不想去就別去?!?/br>溫瀛冷不丁蹦出這句,凌祈宴一愣,趕緊搖頭:“誰說我不想去了,留這京里做個死人更沒意思?!?/br>溫瀛的眸色黯了黯,一瞬不瞬地望向他。凌祈宴被他盯得不自在,想起那夜在廣縣的官邸里,這人說的話,臉燒得更紅,移開眼,含糊說道:“你也別犯犟了,你想做皇帝,就趕緊娶妻生子吧,東宮都有兩個皇孫,你連個媳婦都沒有,拿什么去跟那個狗東西爭?!?/br>這么說著,凌祈宴莫名地有些別扭,想象一下日后溫瀛妻妾成群、兒女遍地的場景,……他突然不想再回來京中看看了。說不得到那時,他自己依舊是天煞孤星一個呢,凌祈宴越想越酸,心下十分不是滋味。“我不需要靠這些?!睖劐穆曇衾溆玻黠@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凌祈宴嘖了嘖,不說就不說唄,他也不想再說這個,沒意思。一杯接著一杯的酒下肚,凌祈宴醉眼迷蒙地躺倒在榻上,嘴里嘟噥著還要繼續(xù)喝,又開始說胡話。“窮秀才,狗蛋兒,你這乳名可真好玩,以后再不會有人這么叫你了,最多也就我想起來時背地里喊你幾句,反正你也聽不到,我不會告訴別人的?!?/br>“以后我若是生個兒子,我也給他起名叫狗蛋,賤名好養(yǎng),他要是能跟你這樣出息就好了。”“可你若是做了皇帝,我能給我兒子起你一樣的名字嗎?需不需要避諱?。抗?、哈……”尚沒笑夠,迷迷糊糊中,察覺到溫瀛高大的身軀罩下來,凌祈宴心尖一顫,下意識地抬手擋住自己的臉,扭身避開。“……我胡亂說的,你別生氣啦。”溫瀛冷冷瞅著他:“你還想生兒子?”“我為什么不能生兒子?”凌祈宴氣道,“太后都說了,去了江南就讓舅公給我定門親事,說不得明年我就能有兒子了?!?/br>憑什么老和尚說他是天煞孤星,他就一定是天煞孤星,他不服,他肯定也能有個狗蛋!溫瀛的手伸下去,用力捏了他一下,凌祈宴一聲急喘,瞬間臉漲得通紅:“你——!”溫瀛淡定回視,凌祈宴一肚子罵人的話幾欲脫口而出,又硬生生憋回去。溫瀛的唇瓣已貼至他耳邊,嗓音危險地問他:“毓王殿下明知道喝醉了會被人占便宜,還請我進殿里來喝酒,又是何意?”“……我沒有,”凌祈宴閉起眼,不忿爭辯,“我只是想找個人陪我喝酒,我沒別的意思,是你滿腦子污糟念頭。”“你不許碰我,你上回弄得我腿根的皮rou都破了,痛了好幾日?!?/br>“我明日就走了,你再不許碰我。”溫瀛用力按下他的手,強迫他正眼看向自己,冷聲提醒:“欲拒還迎是那些以色侍人之人慣用的邀寵手段,不想做孌寵就別學這套?!?/br>凌祈宴瞬間血氣上涌,紅了眼:“你不許羞辱我!我沒有,都是你自己臆想出來的,我只想喝酒而已,你滾!”他伸腳去踹溫瀛,又被溫瀛用膝蓋壓住腿,動彈不得。帶著酒氣的熱吻落下,凌祈宴扭著頭試圖避開,但避無可避,被咬住唇瓣,對方炙熱的唇舌抵上來。掙扎不過,凌祈宴干脆放棄,閉起眼不去看他,隨便他親。最后溫瀛啞聲在他耳邊問:“現(xiàn)在不反抗了?”酒醒了大半的凌祈宴冷笑:“反抗有用嗎?反正這里是寧壽宮,你也不敢動真格的,明日一早我就走了,你又能把我如何?”他只當被狗啃了,反正也不多這一回。溫瀛的眼瞳輕縮,一根手指拂上他面頰,緩緩摩挲,眼里那種叫凌祈宴渾身不適的森然冷意又冒了出來,似生了氣,又似對凌祈宴這話全然不以為意。沉默對峙片刻,凌祈宴再次別過臉:“你起來?!?/br>溫瀛盯著身下人不動,腦子里有一個聲音在不斷提醒他,這人逃不掉的,不必急于一時。半晌之后,他將凌祈宴放開,起身走出大殿,站在廊下看雨。凌祈宴倚在榻上瞇起眼睛看他,總覺得他的背影過于寂寥了些。他如今已經是高高在上的皇子王爺,渾身那股生人勿近的陰郁之氣卻好似比從前更甚。當真是……凌祈宴的心思轉了轉,下地走過去。“你一直站這里做什么?這雨下這么大,有什么好看的?”溫瀛的目光轉過來,他的眼睫上似掛了雨珠,朦朧雨霧緩和了眼中神色,看著不再那么寒意惑人,凌祈宴眨了眨眼:“你還不回去嗎?”“下回我們什么時候還能再見?”溫瀛看著他問,眼里泛著凌祈宴看不懂的情緒。凌祈宴下意識地移開眼:“我都說了,等你當了皇帝,我就回來看太后,……順便看你唄?!?/br>“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