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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凌祈宴不在意道,又問他,“皇帝如何了?”“一直病著,沒見好?!?/br>凌祈宴盯著他的眼睛:“太子殿下,你到底做了什么?”溫瀛卻問他:“你會害怕嗎?”凌祈宴輕揚起唇角:“我為何要怕?我早說了,你做什么我都不怕,你別欺負我就行?!?/br>想了想,他又添上一句:“瞞著太后一點,她老人家受不得刺激?!?/br>溫瀛牽過他一只手:“嗯?!?/br>進入三月后,天氣漸暖,皇帝依舊在別宮未回,滿朝官員日日進宮后便直奔東宮,已習以為常。后殿的庭院中,凌祈宴指揮著一眾小太監(jiān)投壺給他看,正百無聊賴時,江林過來稟報,說方才靖王來求見太子,但太子正在與內(nèi)閣議事,靖王忽然提出,說想見他這位溫伯爺。凌祈宴挑眉:“靖王要見我?”“確是這么說的。”凌祈宴心念電轉(zhuǎn),猜不透這位皇五叔的用意。靖王見他做什么?前些年這位靖王爺一直鎮(zhèn)守邊關(guān),他與他實在算不上親近,更別提,如今他又是這尷尬的身份。稀奇。想不通干脆不想了,凌祈宴抬了抬下巴,吩咐道:“將靖王請進來吧?!?/br>不多時,靖王被下人迎進門來,凌祈宴起身,上前欲要見禮,被他制止?。骸安槐亓?,沒有外人在,不需要這些虛禮?!?/br>凌祈宴笑了笑:“王爺里頭請?!?/br>將靖王請進殿內(nèi),凌祈宴自若地吩咐人去上熱茶點心來,半點不介意被靖王看出他在這東宮里的地位。靖王的神色平淡,像是對他與溫瀛的事情并不感興趣,只問他:“聽聞你上個月隨太子一塊去了趟別宮,可曾見到陛下,陛下如何了?”“太子殿下進去與陛下請安,我在外頭等著,沒跟進去,聽殿下說,陛下的身子確實不大好,臥病在床,須得好生將養(yǎng)著?!绷杵硌珂?zhèn)定道。靖王不著痕跡地打量他的神情:“這些你都是聽太子說的?”凌祈宴點頭:“是太子殿下與我說的?!?/br>“太子殿下可還與你提過陛下什么?”“太子殿下十分擔心陛下的龍體,每日都會派人去別宮請安,陛**子不大好,他沒敢宣揚出去,怕外頭那些官員胡亂猜測、人心不穩(wěn),也怕太后擔憂,我也沒敢與太后多提這些?!?/br>凌祈宴心知這位靖王爺只怕是起了疑心,皇帝去了別宮數(shù)個月,期間除了除夕時他們?nèi)ヒ娺^一回,余的時候別說召見外臣,連他這位親兄弟去了兩回,都被擋了回來。不但是他,外頭也已有了些不太好的流言,暗指皇帝被太子軟禁了。且太子兼國這數(shù)個月,攆走了首輔次輔,又借著上元節(jié)失火一事?lián)Q了京衛(wèi)軍統(tǒng)帥,叫人很難不往不好之處想。靖王是皇帝最忠心的兄弟,自然是向著皇帝的。“你說的,可都是真的?”被靖王冷肅的雙眼盯著,凌祈宴的神色依舊自若:“自然是真的,不敢欺瞞王爺。”平靜對視片刻,靖王移開眼,淡聲提醒他:“宴兒,太后一直將你當我們家的孩子,也希望你始終記得這一點,陛下于你,畢竟有二十年的養(yǎng)育之恩?!?/br>“我知道,我不會忘?!?/br>凌祈宴半點不怵。陛下確實養(yǎng)了他二十年,但他就是這么個性子的,他喜歡誰就向著誰,無論溫瀛想做什么,他都只會站在溫瀛這一邊。靖王放下茶碗站起身,最后丟下句“你心里有數(shù)便好,也多勸著些祈宵”,沒再多逗留,去了前頭。前殿里,溫瀛正在批閱奏疏。靖王進來,他擱下筆,起身迎上去。“抱歉,讓皇叔等了這么久。”靖王不動聲色地打量面前這個他親手帶回來的皇侄,回憶起當初在西北初見溫瀛時,他就已經(jīng)是這樣,看似沉穩(wěn)內(nèi)斂,實則野心勃勃,后頭他說只想拿回本該屬于他的東西,那個時候自己沒將人勸住,到了今日,他說的話又能起幾分作用?真正見到了人,靖王心里又生出許多忐忑難安來。他只是沒想到,溫瀛的野心,遠比他以為的更大,或許他確實看走眼了。“你父皇究竟如何了?”面對靖王近乎質(zhì)問一般的語氣,溫瀛鎮(zhèn)定回答:“不太好。”“有多不好?”“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清醒的時候少,脈象上瞧不出什么,太醫(y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藥方子換了好幾道,都沒大用處?!?/br>靖王聞言眉頭蹙得死緊:“為何會這樣?從何時開始的?”“去了別宮以后,起初只是染上風寒,但斷斷續(xù)續(xù)不見好,后頭日益加重,原因不明?!?/br>靖王問什么,溫瀛答什么,一字一句,全無半分心虛之態(tài)。“果真?”“不敢欺瞞皇叔。”溫瀛太過冷靜,一時間連靖王都開始不確定,是否是自己誤會了他。心思轉(zhuǎn)了轉(zhuǎn),他提起另一樁事情:“沈家那小子和他那幾個跟班,失蹤兩年被人發(fā)現(xiàn)葬身在運河之中,身上還綁了巨石,當是被人故意淹死的,我記得,你曾說的那位資助你念書的恩師,他唯一的孫子當年便淹死在了國子監(jiān)后的湖里?”“是,確有其事。”溫瀛的神情不動半分,叫靖王愈發(fā)看不透。當年為了確定溫瀛的身世,他和長公主細查過他的過往生平,十分清楚他與那趙家祖孫的關(guān)系,國子監(jiān)里的那一段桃色傳聞,也曾在上京城中廣為流傳,當時已有人猜到說的是沈興曜那伙人,兩相聯(lián)系起來,實在由不得靖王不多想。能將衛(wèi)國公世子幾人悄無聲息殺了,埋尸在水中整整兩年,豈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且那幾人失蹤的時間,又恰巧是溫瀛去西北任職前夕,委實巧合了些。“祈宵,你知道我是何意,你老實告訴我,這件事,與你有無關(guān)系?”溫瀛卻問他:“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靖王深吸一氣:“果真是你做的?”溫瀛沒有承認,只道:“無論誰做的,他們死有余辜?!?/br>他的聲音里透著冷戾,靖王看著他,好似突然間就明白過來,或許這才是他這個皇侄的本性。心思深沉晦暗,且睚眥必報。他在意的不是沈興曜那幾人的死,但這樣的溫瀛,卻叫他憂心不已。“皇叔不必cao心這些,”溫瀛淡下聲音,“孤自有分寸?!?/br>靖王聞言升起怒意,陡然拔高聲音:“攆走兩位內(nèi)閣輔臣,又換掉京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你到底想做什么?”溫瀛平靜道:“皇叔誤會了,那二位閣老是自請歸鄉(xiāng),孤只是念在他們年歲已高,是該安享晚年,不忍將人強行留下,故才成全他們,京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更是因失職被外調(di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