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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算是看出來了,面前這人根本是軟硬不吃,而且雖說這位大少爺在侯府中不得寵,但拿身份壓他毫不費力。他想著最開始見容樂派個老實巴交的中年人過來,被他耍得團團轉(zhuǎn),還以為對方是傻呵呵的小少爺,心中想著該這么從對方手里扣出油水。沒想到人家一直沒對他放下戒心,一來就收拾個大的。想到庫房里存著的那些金銀財寶,還有地窖里隱藏起來的糧食,他就一陣陣發(fā)虛。豆大的汗從額角流下,滴在石板地上,沒一會兒就打濕了一片。萬俟崢手下的人做事效率高,容樂在這里坐了不到半個時辰,這些護衛(wèi)們已經(jīng)將劉管事家翻了底朝天。劉管事的發(fā)妻是個膽小的婦人,見劉管事被綁,這些人直接闖進門,根本不敢反抗,只把自己的孩子抱在懷里,哆哆嗦嗦地在一旁看著這些人翻弄。剩下的小妾丫鬟等人就更不敢動彈了,一個個癱在原地,還一邊偷偷地往裙子和懷里塞首飾,想趁亂藏點財物。最后查明匯報上來,這劉管事家竟查出七百兩銀子,另有貴重首飾若干,又在地窖中發(fā)現(xiàn)了幾十旦糧食。容樂心中吐槽,若算起來,這位管事可能比他還富呢,他記得當(dāng)初他的嫁妝也就五百兩銀子。他嘲諷道:“你可真是雁過拔毛的典范?!?/br>厭惡地看了一眼癱成一團的劉管事,他轉(zhuǎn)開視線,對其他人吩咐,“直接打五十板子,趕出田莊?!?/br>48、第48章容樂說打五十板子,單純只是他平時看電視劇里,見那些主角好像都是這么說的。他本人又沒挨過板子,并不知道萬俟崢手下的護衛(wèi)們都有著一把好力氣,二十個板子下去就可能把人打廢。這些人在臨行前都已經(jīng)受到了曲遠的提點。萬俟崢對容樂的性格很了解,從對方的行事風(fēng)格和語言談話中就能發(fā)現(xiàn),對方的很多特點并不像是一個在府中從小到大被忽略的庶長子會有的,更像是被教育保護得很好的小公子。無論對待任何人總是有著莫名的心軟和善心。別看容樂看似對劉管事深惡痛絕,但萬俟崢打賭容樂絕不會要了那管事的命,最多就是教訓(xùn)一頓罷了。他雖然對容樂的心慈手軟不以為然,但他不會在明面上反對對方的決定,而是會背地里幫容樂將隱患全都處理好。以容樂的性格絕對不會去看劉管事行刑,這正好合了萬俟崢的意。五十個板子下去,劉管事早已是出氣多進氣少,腰部以下被血浸濕,只怕連骨頭都被打爛了。護衛(wèi)們將他拿草席一裹,抬著往外走,一路上也沒避著人,有看到的農(nóng)戶聞到他們身上的血腥味都趕緊避開,在遠處默默圍觀,看著從草席上時斷時續(xù)地滴下血來,間或從中傳出微弱的呻|吟|聲。另一邊,容樂卻對著劉管家的宅院犯了難,這些金銀財寶大半都是劉管家靠壓榨田莊農(nóng)戶得來的,肯定不能還留在這里。但是劉管家的發(fā)妻抱著兒子在無聲哭泣,剩下的那些小妾也一個個抽抽搭搭,還有人一邊哭一邊給他拋媚眼。這些女子長得倒不難看,但為了討好劉管家,都在臉上化了妝,被眼淚一浸,就見臉上的粉和胭脂順著臉頰淌下來,在臉上留下了一道道痕跡,真是慘不忍睹。容樂恨不得趕緊回莊子上看萬俟崢洗洗眼睛。他面對這些人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頭疼。他問旁邊的李元,“劉管事每個月工錢是多少,把這些年的月錢銀子都給她吧?!彼噶酥竸⑼跏稀?/br>至于剩下的小妾和丫鬟仆人,容樂把他們的賣身契直接扔火盆里,算是免了他們的奴籍,讓他們隨便去做什么都好。倒還有幾個人因此想留下來,容樂懶得去分辨他們的心思,一律交給李元去管。緊接著他又帶人去看了田莊的糧倉,果然,只有外面一層是糧,壓在后面和底下的麻袋里裝的都是沙子。糧也不是什么好糧,把袋子一打開,就能聞到一股霉味,也不知道是多少年的陳糧。容樂皺了皺眉,“這糧還能吃嗎?”李元忙說,“能吃,就是吃前要淘米,多洗洗就好了。”容樂一想,也是,真到了餓肚子的時候連草根樹皮都能吃呢,何況是陳糧?只是這么一來,他難免又想嘆氣,古代的農(nóng)業(yè)不夠發(fā)達,農(nóng)戶們基本上是靠天吃飯,隨便來個天災(zāi),一年的收成就沒了。容樂就算想幫他們,也是有心無力。如今田莊里的劉管事被趕出去,田莊上又不能沒人管,思忖半天,他最后還是把這件事交付給了李叔。李元是李叔的兒子,自己父親出了這么大的紕漏,他在容樂面前也覺得自己沒臉。容樂剛說出自己的意思,他就直接跪地下替自己的父親推拒,并道,“如果讓父親知道這件事的前因后果,只怕他也會和我做相同的事?!?/br>容樂無奈道:“我手下本就沒人使喚,對你們的忠心,我是從未懷疑過的。這次事情歸根結(jié)底該怪的人是劉管事,李叔雖然有些疏漏但并非主因,哪有為了別人的過錯而為難自己的道理?若他真的內(nèi)疚,那就趕快幫我把田莊管好,就當(dāng)他將功贖罪了?!?/br>李元被容樂這一番話說服了,主要是容樂如今的情況他也清楚。大公子和端王世子的的關(guān)系的確親近,但是總不能什么事都依賴著對方。他有時看到曲遠對萬俟崢下的所有命令都能完成,其實私心里是有些羨慕的,他希望自己也能成為像曲遠那樣獨當(dāng)一面的人,成為容樂的左右手。李元的這份心態(tài)容樂是不清楚的,不過他明顯地發(fā)現(xiàn)李元從田莊回來后眼神就變了。如果說先前還帶著少年人的青春靈動,現(xiàn)在這份氣質(zhì)沉淀了下來,顯得更沉穩(wěn)了,好像一瞬間就長成了大人。對此,他有些欣慰,也有些失落。按照李元的年紀,若是在現(xiàn)代社會還是個需要在校園里學(xué)習(xí)的學(xué)生呢,但是在這里,他卻成了主人家忠心的仆人。如果無法改變現(xiàn)狀,他能讓身邊人過得更好,也算是對他們的幫助吧。容樂這邊把劉管事抄了家,事情鬧得那么大,甚至有人親眼看到劉管事被人抬了出去,雖然還有氣在,但估計也活不了幾天了。這一手狠狠地震懾了田莊上的人。原本有些看不上容樂的沉穩(wěn)大哥算是被狠狠地打了臉,他先前真以為這位小少爺是過來玩的,沒想到這么雷厲風(fēng)行,先在莊子里收集消息,了解情況后直接把人一綁,家一抄,再一打,整套程序下來沒到兩個時辰。柴大成看向他的小眼神透著得意,仿佛在說,我的眼光沒錯吧。沉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