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補(bǔ)充道：“或者說是我們？”

九凊勉強(qiáng)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那日跑了就是去找他了？”

九凊問的是他們互通心意前百川走的那次，百川皺眉道：“什么叫跑了？”

九凊也覺用詞不當(dāng)，斟酌道：“散心那次。”

百川決定將一切都告訴他，他起身來雙手捧著九凊的臉，在他臉上落下一個吻，輕聲道：“九凊，我與你說件事情，你莫要生氣?！?/br>
這種情況，九凊當(dāng)然是從善如流的點(diǎn)點(diǎn)頭，心道：生不生氣還是聽了才知道。

百川得到承諾，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閉著眼道：“他說他一向是舍不得傷我的，還說他愛極了我這雙眼睛！”

話音落地，整個世界都安靜了，靜的連呼吸都無限清晰。

九凊看起來很平靜，但是百川明顯感覺到九凊周身的溫度都降了不少，一陣陣涼意從他身上一點(diǎn)點(diǎn)溢出來。百川知道，九凊生氣了，非常生氣。

我就知道他不安好心！九凊內(nèi)心憤憤。

雖然他真的戚梧這樣有一部分原因是因?yàn)樗蛟S很大一部分都是。但是就算全部都是也不行，這是百川，他放在心尖尖上捧著的人，他那個滿身雜念的東西居然覬覦百川？！

“你是我的。”

那聲音沙啞，勾的百川心神蕩漾。

九凊俯身吻上百川的眼睛，從左眼到右眼，眼中到眼角，又覺得不夠，細(xì)細(xì)密密的吻向下滑去，無限溫柔，留下一室旖旎。

第34章怒3

日子過得平靜，忽有一日百川想起戚梧那日突然來訪帶的那堆成小山的禮物，于是問道：“戚梧那日帶來的禮物呢？”

九凊正在給百川畫丹青，聞言抬起頭來，面無表情道：“莫要亂動，每一根頭發(fā)絲兒都得完美的描出來?！?/br>
百川聽了很是無奈，他看了九凊那么多畫，怎么會不知道這人畫術(shù)高超，一般情況下看個一兩眼就能畫出個八九不離十來。這人平時看著正經(jīng)，一提到戚梧就像個孩子似的，樣樣都要爭風(fēng)吃醋。

百川正在心里吐槽著，就聽九凊突然問道：“百川可是有什么想要的？”

不等百川回答，那人又自說自話道：“戚梧送的那些東西我都看過了，沒什么好東西，沒想到堂堂魔界太子活了這么些年了竟還是小氣的很！百川若是有什么想要的，只管同我說，我替你尋去。我替你尋來的，定是最好的?！?/br>
百川才不會信這番話，雖然了解的不多，但是他也知道戚梧一向是個慷慨大方的，怎可能會都送些不好的？

雖說如此，百川還是覺得九凊這樣甚是可愛，尤其是現(xiàn)在這副“認(rèn)真”作畫、頭也不抬的樣子，看著看著竟“噗”的一下笑出聲來。

九凊抬頭看他，百川趕緊道：“我當(dāng)然不會想要戚梧送的東西，說不定他還要弄些什么來害我，只是隨口一問罷了?！?/br>
九凊從善如流的點(diǎn)點(diǎn)頭，一副本該如此的樣子。

突然想起兩聲敲門聲，百川正起身子來坐好了。來人是無常，行過禮仿佛有什么話要說，眼睛不經(jīng)意間撇了撇百川。

百川見了心中明了，正準(zhǔn)備出去時，卻被九凊攔了下來，只聽九凊道：“無妨，沒有什么是百川不能知道的?！?/br>
其實(shí)百川也是有些好奇的，無常是衷心的，也一向深得九凊信任，自然是知道不用避諱的，可是方才卻是顯得十分猶豫。

無常得到了首肯，便不再顧慮：“我近日時?？粗蛏?，發(fā)現(xiàn)這些日子他總是會悄悄跑出鬼界去。我跟了幾次，發(fā)現(xiàn)他每次都是去了同一個地方：越國惠州?！?/br>
百川聽見九凊派人跟蹤自己的徒弟也并無不悅，之前戚梧說的向生的事情都是他心上壓著的一塊石頭，雖說無甚大礙，卻也嗝的人有些難受，九凊時不時也能看出來，特別是看見百川對著向生發(fā)呆的時候。

百川疑惑道：“惠州？”

那個地方他和向生是去過的，人界幾乎所有地方他們都去過，那時候并不覺得那處有何不妥，定是后來又出了什么事情。

“是的，惠州?！睙o常認(rèn)真道：“周雨如今就在那里?！?/br>
“那向生可是去尋周雨了？”

無常搖搖頭，“大抵是因?yàn)榕聲r間太久被發(fā)現(xiàn)，每次向生去的都很急，目標(biāo)也很明確，是周雨家的隔壁，越國吏部侍郎家?！?/br>
無常猶豫道：“吏部侍郎有一個女兒，是越國有名的大善人，但是同樣出名的還有她從小就身體羸弱，如今已經(jīng)陽壽將盡了。”

百川突然回憶起向生最近的狀態(tài)來，急促問道：“向生在給她續(xù)命？”

他當(dāng)然不是空口白話，這些日子里向生有時會有些嗜睡，一副沒什么精神的樣子，問他他便說是夜里修行忘了時辰，太晚了些。百川見他沒什么大礙，也只是讓他注意些休息。他大約也猜到向生在自己做些什么，但是這個年齡段的孩子總是有自己的秘密的，向生也是個心中有數(shù)的，他便沒有太過探究。

他怎么也想不到，向生居然會做這樣的事情！為凡人續(xù)命，是何等不該！且不說此舉對自身的損耗極大，其中的因果更是難以了解，不知又會引出什么事情來。

他心存僥幸地想著，向生或許不會，畢竟這些年來他都是這樣教的。但是很快，無?？隙ǖ幕卮鸫蚱屏怂械耐?。

“向生消耗自身靈力，輸入禮部侍郎之女體內(nèi)，隔一小段時間便去一次，今日是我撞見的第二次了，先前一次不確定便沒有告知殿下?！?/br>
“那位吏部侍郎，是越國前丞相之子，出生富貴，后娶了平王家的女兒，夫妻恩愛，生育了一子一女，分別名為林曉白和林曉婉。林曉白是惠州有名的青年才俊，林曉婉也是名副其實(shí)的大家閨秀。可是林曉婉自出生起就身體虛弱，以藥為生，久病成醫(yī)，又開始救助他人，常行善事?！?/br>
說了個大概的情況，九凊便讓無常退下了。

無常走后，書房里十分安靜，九凊將百川拉到自己身旁坐下，讓他靠在自己懷里，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百川感受著九凊的溫柔，沉默了許久道：“隨他去吧?！?/br>
那聲音平靜，卻讓九凊十分心疼，他明白百川心中的無奈，想讓向生自己做決定，自己去選擇，但更多的卻是心疼向生傷了自己。

九凊沒有說話，翻了翻案上厚實(shí)的書頁，道：“林曉婉陽壽一月左右，即使向生一直為其續(xù)命，也不會超過半年?！?/br>
百川聽了猶豫道：“這樣的話，不能不管吧？”

九凊輕笑一聲，迎來百川哀怨的眼神，忙道：“我可不是笑話你，只是覺得我們百川可愛的緊?！?/br>
九凊太了解百川了，他怎么會眼睜睜看著自家徒弟如此呢。但是他也知道百川的顧慮，他卻只想：你想要怎么樣，去做就好了，至于天道倫常，我與你一起面對。

“我可不是舍不得向生吃苦，就是怕他沒輕沒重，以后后悔?！?/br>
九凊順了順百川的背：“我知道，我都知道。”

向生被叫來的時候面色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