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過節(jié)？”

“玟姐？”

蘇玟想到拿到報價時的不可置信，太低了，但節(jié)目組不是直接聯(lián)系的自己，估計是認識悅動高層的人，她先是問了公司無果，可心里覺得不對，又私底下找到了節(jié)目組制作人，這一找不打緊，找了才知道制作人給莊欽的通告費是一季打包2000萬。

非常高。

可公司給蘇玟的合同是一百萬的合約，蘇玟研究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這是捆綁合同。兩千萬大部分流到公司財務的賬上，加上分成，本來莊欽能拿稅后七百多萬，現(xiàn)在只剩幾十萬。請個十八線小明星都不止這個價吧？

對莊欽目前的粉絲量和引流量來說，不是一般的低。

太離譜了！一看就有問題。

可她不知道緣由，去辦公室問了自己的疑問卻只得到模棱兩可的回答，似乎是有意如此。

高層不愿意讓他接觸太好的資源，哪怕接觸了，也不給太多的薪酬。近日來，蘇玟的確感覺到了，莊欽現(xiàn)在還有熱播劇，雖然口碑不怎么樣可還是流量，但公司顯然有在刻意地限制他發(fā)展，好資源都拿去捧幾個新人去了。

蘇玟只是個經紀人，也不敢去質疑高層，但還是努力幫手底下藝人爭取。

只是高層不肯松口，談了好些天，蘇玟以“這個價格他絕對不可能接，但他喜歡這個節(jié)目，再多一些說不定會接的，他不接也就不存在捆綁合同，一拍兩散誰也不占便宜”為由，幫莊欽多爭取了兩百萬出來。

“三百萬嗎？”莊欽沉默了一會兒，“錄幾期？”

他也沒覺得哪里不對，以為節(jié)目組準備第一期第二期就把自己淘汰掉。

為此三百萬還算很合理。

結果蘇玟說：“全一季，合同上寫，一周播一期節(jié)目，估計要跟組錄幾個月，一共20期?！?/br>
就相當于錄制一期節(jié)目的片酬十幾萬，還不如去拍電視劇，隨便接一個都比這個強。

“說實話我不是很想讓你接，如果你很喜歡的話……也不是不能接，錢少點就少點吧，我看這個節(jié)目的評委陣容什么的，還是能學到一些東西的。節(jié)目組輕易不會把你淘汰，你可以走到很后面，我看了節(jié)目試播季，了解了模式，走到后面有量身定制一部劇的獎勵?！?/br>
莊欽對這個獎勵不感興趣。

他是想學些新東西的。

如果沒有對賭這事，說不定他直接就接了。

“玟姐……這個報價，是節(jié)目組那邊的報價嗎？”莊欽坐在遠處沒有光的臺階上，面朝前方深藍到了黝黑地步的大海。

“不……”蘇玟不敢在電話里說得太多，“小欽，你現(xiàn)在的情況很不討好，聽姐一句勸，如果是跟公司有什么過節(jié)，你最好是去道個歉，認認錯，不然……你自己心里掂量著，什么都給你卡著，你還能紅多久？”

海浪平緩有節(jié)奏地推著海岸線，平滑的海浪聲就在耳邊，海風吹起莊欽的黑發(fā)，他抱著膝蓋，聲音卻異常地堅定：“玟姐，我不能道歉，我沒有錯?！?/br>
另一邊，郭導去了衛(wèi)生間，而周導去別桌，桌上只剩下李慕和邱明面對面坐著。

李慕往莊欽的餐盤里剝了好幾個龍蝦了，莊欽還沒回來，李慕側頭去看一眼，看他坐在很遠的地方吹著海風打電話，只能看到背影，不知道和誰聊。

“應該是他的經紀人。”邱明喝了口香檳，“他經紀人不是叫蘇玟，剛剛他叫玟姐。”

“你打聽到的？”這些事李慕都沒關注，他收回目光。

“這隨便一問就知道了啊，你倆都是炮-友了，這些事你還不清楚?！?/br>
“不是炮-友?！?/br>
察覺李慕似乎是生氣了，邱明立刻認錯：“是我說錯了，我的錯，我嘴賤。”

但邱明始終覺得，這兩人關系還很生疏的模樣，雖然挨著一起坐，李慕竟然還給莊欽剝龍蝦，可并不像是普通人談戀愛的模樣。

想到李慕獨自出資由他出面收購悅動傳媒散股的事，邱明在心里糾正了一下稱呼。

是情人關系。

他沒有直接說出來，只是以聊八卦的態(tài)度道：“前些天我從公關公司那里，吃到了一個瓜。”

李慕一副不感興趣的模樣，側頭看莊欽打電話的背影。

“就是有關莊欽的?！?/br>
李慕方才看他。

“公關公司的人說，他不是故意說的，是被灌醉才說的，我不知道真的假的啊——說的是莊欽剛出道不久，網上黑他黑得厲害，公司當時就準備買通稿洗白，給莊欽艸小可憐人設，讓網友對他產生同情心?！?/br>
李慕嘴唇挨著郁金香杯，用眼神示意他“有屁快放”。

“最后這個通稿沒有發(fā)出去，因為藝人自己不愿意，鬧了，所以我覺得啊，十有八-九是真消息?！?/br>
李慕開始不耐煩了。

邱明加快語速：“通稿內容大概就是，說他從小被拋棄，然后在戲班當學徒，受盡欺負，連書都不讓讀，飯也吃得飽，反正就是……很可憐吧。所以網友得理解他，為什么說人家沒文化，還不是因為沒有書讀，況且后來他不是也上學去了，還考了電影學院。這么有本事的人，我都敬佩，網上水軍還一個勁地黑他，什么英語不好，我瞧著英文歌不是唱得還可以嗎，昆劇也演得好，演技也還行啊?！?/br>
邱明覺得他很不容易，才開了生日派對。

“小時候估計都沒怎么慶祝過生日吧?！鼻衩鲊@氣，“小可憐?！?/br>
李慕表情有了變化，他垂著眼，微抿著的嘴唇顯示他有些凝重的心情。

“從公關那里聽來的？”

“嗯，公關。說是藝人死活不同意發(fā)這種通稿，才壓下去，看看，不就是不愿意讓自己童年傷疤被揭穿嗎。”

那這個消息，或許有編造成分在。

李慕抬眼：“你別對第三個人說——你有沒有對第三個人說？”

邱明捂住嘴：“我沒說，我跟誰說去？跟我媽嗎？”

李慕點頭。

他想到了莊欽和師弟的關系，想起他特意去美國看望了師父和師娘，想他為什么從來沒有提過父母，網上也沒有消息。

是在戲班子里長大這點沒有假。

大四喜班的班主也姓莊。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