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墅的顧景尋笑著搖搖頭。顧老爺子看著他臉上的笑容,忍不住問:“談戀愛了?”顧景尋收起手機:“沒,和朋友聊天?!?/br>顧老爺子哦了一聲,樂呵呵招手讓顧景尋坐在他身邊。顧景尋坐過去。顧老爺子拍拍他的手,仔細看他的臉色:“今天去玩得還高興嗎?”顧景尋的臉色不大好,唇上的血色都淡了不少,精神倒是很好,看上去也不像受傷了。景尋要是出了事,林杜肯定會打電話過來的。顧景尋想起江嶼冷淡的表情,還沒說話,眼睛里就先有了笑意:“挺高興的。”他的愉悅不加掩飾,從流轉(zhuǎn)的眼神里都透露出來。顧老爺子很少見到他這么高興,到嘴的話都遲疑了幾秒,最后還是說:“江卓那家子……不是特別好相處的人,拜高踩低是習(xí)慣?!?/br>江家就是最近十年才發(fā)起來,做什么賺什么,但顧老爺子一直都覺得江家旺得不正常。“我知道,”顧景尋剝了個橘子,分一半給顧老爺子,“我是找江嶼的,江卓的兒子江恒文……我其實不認識。”顧老爺子愛吃橘子,接過來吃了好幾瓣,“行啦,早點睡吧,明天星期一,你還有課呢?!?/br>顧景尋:“對了爺爺,我周二想去云鹿觀看看師父。”顧老爺子連連點頭:“應(yīng)該的,你師父平常就叫你多去看看。對了,給家里求點平安符什么的?!?/br>顧老爺子欲言又止,“看你出去一趟臉色都不好。”顧景尋笑了下,送顧老爺子上樓,自己也進了房間。他手里還拿著剩了一瓣的橘子,撕下來放進嘴里,汁水酸甜。可惜貔貅不喜歡。周二下午江嶼和顧景尋碰巧都沒有課,江嶼在Z理工食堂吃過午飯,看著時間走向Z理工東門。門外已經(jīng)停了一輛低調(diào)的黑色商務(wù)車,顧景尋正牽著一個六七歲的男孩,和一個懷著孕的女士說話。江嶼停下腳步,隱約聽見孕婦向顧景尋道謝,感激他及時攔住了亂跑的男孩。顧景尋搖搖頭,把孩子的手遞給孕婦,仿佛感受到了江嶼的視線,直直看過來。江嶼兩只手抄在口袋里,慢慢走過去。其實顧景尋這個人,很當(dāng)?shù)闷鹉兄鬟@個名頭。顧景尋從駕駛座上拿了一杯果茶:“文華苑門口的,他家奶茶不好喝,果茶做得很好?!?/br>江嶼正要接過,聽到顧景尋問:“貔貅不吃橘子,喝橘子茶嗎?”江嶼:“……”江反派收回之前對顧男主的肯定,并覺得顧男主還是很討貔貅厭。作者有話要說: 跟大家說個事兒,這本文周四要V啦,到時候有萬字更新掉落。希望大家支持鞠躬第21章契約云鹿觀是G市遠近聞名的道觀,有幾百年的歷史,每年都為G市創(chuàng)造可觀的旅游收入。除此以外,云鹿觀的業(yè)務(wù)水平也遠近聞名,包括且不限于驅(qū)鬼、做法事看風(fēng)水。江嶼和云鹿觀的道士們也打過交道,主要是傅隱和云鹿觀每年都聯(lián)名賣一些玉質(zhì)的護身符,他偶爾也會來逛一圈,觀里輩分高的那幾個確實有點真本事。所以江嶼知道顧景尋的師父是云鹿觀的道士時,一點都不吃驚。江嶼捏著喝了兩口的橘子茶,打量顧景尋:“你什么時候去清修的?”仔細看顧景尋這個人,確實有點出世人的意思,如果不笑,渾身上都有種凝而平靜的端方,和廟里堂前的神像有點相似。可惜顧景尋笑點低,這點就很不端方很不神像。顧景尋十三歲那年被送到云鹿觀,十五歲正式離開,到今年他十九,中間已經(jīng)過了四年的時間。顧景尋想了想:“算不上清修,我那時候還上學(xué),也就是來聽師父講經(jīng),學(xué)一些納氣觀氣,控制氣運的方法?!?/br>江嶼隨口問:“你師父是誰?”顧景尋:“玄城子,你認識他?”江嶼癱著臉:“不認識,就想知道誰這么倒霉收了你做徒弟。”顧景尋被他無緣無故懟了一句,又有點想笑,他也真的笑了。江嶼莫名其妙:“……顧景尋,你有沒有覺得你笑點太低了?”顧景尋停車等紅燈,一手撐在方向盤上,露出一截清晰的手腕線,他扭頭看著江嶼,他五官極雋秀,一笑起來有書畫展卷的文雅清朗:“也還好吧?!?/br>顧景尋看著江嶼,心里很清楚:他可能不是笑點低,而是可愛點低。笑和哈欠一樣,是會傳染的。江嶼靜了一會兒,也忍不住翹起嘴角。云鹿觀就在G市市區(qū),開車要兩個多小時。江嶼在車子進入高速后就睡著了,他和江家的契約斷了,五通神不能再影響他,不過他和江家互相扶持了近十年,突然斷了契約,江嶼也難以適應(yīng)。顧景尋沒有再打擾他,放慢了車速,兩人下午三點多才到云鹿觀。云鹿觀常年香火旺盛,進出來往的除了游客,還有慕名而來的商人們。顧景尋停下車,叫醒江嶼:“我先去停車,你跟我一起去停車場嗎?”江嶼拎著自己的包下車:“你自己去。”顧景尋去停車的時候,江嶼看見幾個結(jié)伴出來的人身上都戴著熟悉的玉牌,玉質(zhì)一般,雕工也一般,當(dāng)然價格也一般,傅隱的珠玉齋出品,每年旅游旺季的時候都賣得特別好。今年也賣得很好。江嶼的書包里就塞滿了這些玉牌,是傅隱那條倒霉龍圖省事讓他順路帶過來的。江嶼收回目光,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他轉(zhuǎn)過身,顧景尋踩著落葉走過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九月底了,氣溫一路摔到二十度,云鹿觀前的大路上鋪滿了金燦的葉子,顧景尋踩過葉子,發(fā)出清脆的裂響,他臉上帶著笑,眉目舒展。顧景尋停在江嶼面前:“走吧。”江嶼跟在他身后進了云鹿觀。顧景尋顯然對這里很熟悉,繞過都是游客的前殿,在沒有任何人帶領(lǐng)的情況下,徑直往偏僻的后院去了。路上也沒有人阻攔他,越往里走游客越少,穿著大褂的道士越來越多,見到顧景尋并不驚訝。江嶼加快腳步,走到顧景尋身邊,抬手撞了他一下:“你不是說你很少來這兒嗎?我看你挺熟的?!?/br>顧景尋架住他的手臂,防止他繼續(xù)偷襲:“我的錯,我怕你不陪我來。”江嶼冷著臉和他對視幾秒。顧景尋順著哄:“別生氣,我給你賠罪。”賠你大爺。江嶼掙開他的手:“走快點。”前幾天啃了顧景尋兩口的歉疚感完全消失了。玄城子在云鹿觀后山上的小院里住著,想上去就得爬山。顧景尋和江嶼體力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