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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一樣的膨脹了起來,到現(xiàn)在五官都好像要被rou湮沒了一樣,連原本漂亮的大眼睛都被擠成了一條縫。陸宿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裴蘭嬌都沒什么反應(yīng),直到陸宿叫了聲“媽”,她才像被驚醒了一般,緩慢的轉(zhuǎn)動視線看向他。陸宿朝她走近了一些,又叫了聲“媽”,裴蘭嬌只是盯著他,還是沒什么反應(yīng),直到陸宿將那盒草莓掏了出來,她的視線才偏移,等看清楚那是什么之后,她突然躥了起來,伸出肥短的手指往保鮮盒里抓去,一邊模糊又興奮的叫道:“草莓,草莓……”嬌嫩的草莓被她粗暴的抓破了,汁水滲了出來,她卻不管不顧的往嘴巴里面塞,連著青色的葉子也一起塞進(jìn)了嘴巴里,還沒開始咀嚼,又將空出來的手伸過來,還要抓。陸宿連忙往后退了退,有些無奈的道:“要洗一遍,你等等再吃?!彼バl(wèi)生間里洗草莓,裴蘭嬌竟是以為他不給自己吃了,一把撲了上來,差點將陸宿撞倒,手上的保鮮盒卻是被她搶走了。裴蘭嬌拿著整盒草莓蹲在地上,開始快速的往嘴巴里面塞了起來,像是倉鼠一般,短短的兩三分鐘里,已經(jīng)將所有的草莓都塞進(jìn)嘴巴里。她的嘴巴根本包不住那么多,一邊咀嚼一邊往外掉,草莓汁流滿了下巴,滲透到衣服上,讓她整個人看起來狼狽又臟污。陸宿連忙扯了紙巾去給她擦嘴,輕聲細(xì)語的道:“慢一點,慢一點,沒有人跟你搶。”裴蘭嬌努力將所有的草莓都咽下去了,還打了個飽嗝,做出來的動作一點也不優(yōu)雅。陸宿給她順了順氣,又叫了幾聲“媽”,裴蘭嬌才算是反應(yīng)過來,她渾濁的眼睛里漸漸清亮了一點,有些疑惑的道:“你是……我兒子?”陸宿知道接下來要發(fā)生什么了,但還是點了點頭。果然在他點頭之后,裴蘭嬌陡然變了臉色,伸手重重的往他身上一推,直接將他推倒在地,又大聲叫嚷道:“我不要你,我不要你這個怪物兒子,你快滾開!把我老公還回來!”她突然又哭了起來,眼淚從那被擠成一條縫的眼睛里不斷的冒出來,整個人開始在屋子里亂走,“我錯了,我錯了……老公我錯了……求求你原諒我……我真的知道錯了……”陸宿早已習(xí)慣她這副樣子,臉上的表情并沒有任何的變化,看著她發(fā)了一會瘋之后,便站了起來,要去找護(hù)士。裴蘭嬌突然又抓住他的手臂,涕淚橫流的對著他,“兒子,求求你,你去找你爸爸來看我一眼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短胖的手指緊緊抓著他,淚水爬滿了臉頰,衣襟上還殘留著一些鮮紅的草莓汁,這樣的一個女人,又怎么可能再贏回前夫的愛?陸宿道:“他不會來的?!?/br>裴蘭嬌像是受到了不小的刺激,整個人哭的更厲害了,聲嘶力竭般的道:“他會來的,他會來看我的,你去求他,你快去求他,去求他啊……”陸宿整個人被推出了門,護(hù)士也聽到了叫喊聲跑了進(jìn)來,兩個人控制住了裴蘭嬌的身體,趁機往她的手臂上扎了針,一會兒后,瘋狂的女人慢慢的平靜下來,像是變成了一灘死水一般,只會癡癡傻傻的坐在床上,嘴里喃喃道:“原諒我……原諒我……”陸宿去見了醫(yī)生,若說他還小的時候有期盼過母親能被治愈然后接他離開裴家的話,等懂事了之后就沒有再幻想過了。裴蘭嬌能在精神病醫(yī)院里活上二十多年已經(jīng)算是金錢堆積出來的效果,但長期服用的藥物還是在蠶食她的身體,年紀(jì)越大,各種病癥就接踵而來,糖尿病,高血壓等等,各種病癥都在日益嚴(yán)重。醫(yī)生這次說的很嚴(yán)重,藥物治療對裴蘭嬌來說已經(jīng)到了極限,她的身體太虛了,內(nèi)里就像被蟲蛀過一般,隨時都有倒下的風(fēng)險。醫(yī)生最后下了結(jié)論,“她大概還有半年的時間,最壞的情況下,可能會熬不過今年?!?/br>離過年就只有三個多月的時間。陸宿安靜的聽著,臉上一直都沒什么表情,事實上他的內(nèi)心也并不因此而痛苦,他甚至微妙的有種即將要解脫的感覺。但他還是問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醫(yī)生搖搖頭,“沒有別的辦法,就算現(xiàn)在停下治療她精神疾病的藥物也不行了,而且這樣會讓你母親更痛苦?!?/br>陸宿沉默了片刻,才輕輕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謝謝您?!?/br>陸宿在這里待到了第二天下午,打過針的裴蘭嬌要好應(yīng)付多了,陸宿做了身為兒子能為她做的一些事,比如給她喂了兩餐飯,給她洗了一次頭發(fā),用輪椅推著她出去散了散步。裴蘭嬌沒有再做出激烈的反應(yīng),只是依舊會時不時的自言自語,說的最多的還是“原諒我”這三個字。回去的時候陸宿依然訂的是高鐵票,檢票之后他將身份證放回錢包里,突然從夾層里看到了自己曾經(jīng)放在里面的一張照片。那是他父母年輕時候拍的小寸結(jié)婚照。兩個人沒有穿婚紗,一個穿著西裝,一個穿著旗袍,頭挨著頭擠在一處看著鏡頭。他父親五官算不上優(yōu)越,但有股文質(zhì)彬彬的氣質(zhì),而裴蘭嬌那時候卻很是美貌,眉毛修的細(xì)長,還描了口紅,看起來竟有幾分嬌俏。陸宿看著這張照片,腦海中浮現(xiàn)出裴蘭嬌現(xiàn)在的臉來,兩張臉完全不能連接在一起,若是陌生人,決計想不到那個胖胖的瘋女人,原來年輕的時候也曾這樣好看過。坐在位置上,陸宿還在盯著這張照片看。曾經(jīng)的他,在遭受舅媽的奚落和嘲諷后,也是對這兩個人抱有希冀的,他希望母親能痊愈回來,他希望父親能回心轉(zhuǎn)意將他帶回真正的家,然而現(xiàn)實卻是殘酷的,他母親越來越瘋,而他的父親也早已另娶賢妻,還生了健康正常的孩子。他只會是孤零零的一個人,沒有人希望他來到這個世界上,沒有人需要他,也沒有人會陪伴他。將照片再放回夾層里,陸宿揉了下略有些抽痛的額頭,將腦子里那些回憶都壓制下去。他昨天晚上在母親的病房里并沒有休息好,此刻有些昏昏欲睡,才靠著椅背睡了一會兒,手機的震動聲就將他吵醒了。他打開手機,有幾條信息,一條是助理給他發(fā)送的明天要出發(fā)的航班信息,還有兩條是顧景玉發(fā)來的信息。——我晚上過去。——你準(zhǔn)備好。兩條信息間隔了有近五分鐘,陸宿正要回復(fù),看到對面的“正在輸入”,便索性等了一會,但那條提示時不時的浮現(xiàn),卻還是沒有新的信息過來,陸宿便認(rèn)真的回了“好的”兩個字。這兩個字才發(fā)送了沒幾秒鐘,顧景玉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