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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yuǎn)揚(yáng),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半魔還未再次攪起滔天波浪,就被扼殺在了冥河中,和所有他看不起的鬼魂一般,被冥河吞噬殆盡。宮燈自遠(yuǎn)及近一盞一盞熄滅,然后碧瓦朱甍漸漸褪色,宮女們匍匐在大殿上向他行最后的大禮。他的身體也化為了細(xì)碎的光影。原來是這么個感覺。他不覺得痛,只覺得輕飄飄的。好似那年他斬了妖,精疲力竭地躺在樹上。不遠(yuǎn)處梨花新綻,清風(fēng)過樹之時,葉聲簌簌中夾雜一絲清淡的炊煙味,枝葉晃動,陽光如細(xì)網(wǎng)輕篩。樹下女子嘰嘰喳喳惹人清夢。一道男音如同環(huán)佩相擊,溪流過耳。只是那話里的內(nèi)容惹人發(fā)笑。“我名石頭”他也就跟著笑了出來。第85章長五月是芳菲的季節(jié)。麗市的氣候比芙市更為濕熱,他們租賃的小院坐落在束里古城旁,不像古城里許多網(wǎng)紅民宿的別致精巧,它非常古樸,帶著納西建筑獨(dú)特大氣風(fēng)格,院子里還曬著谷物,兩只雞動作慢悠悠地啄食一二。一只黃毛立耳的大狗懶洋洋地趴在藤椅上,粗壯的尾巴像是蓬松的蘆葦,庭院里架著的紫藤蘿開始墜起一長串一長串的花苞來。誰也沒想到勾狁一事就這樣完結(jié)了,齊遇有時想起長行山里發(fā)生的故事,感覺像是做夢一樣。隨著堇帝的消失,地宮也不見了。若非那巨坑之中矗立著的殘碑,地宮之行如同幻象。他站在殘碑前,仔細(xì)辨別上面的痕跡,因?yàn)槎嗔藟艟持械挠洃?,他對隨著朝代更迭而演變的文字也多了些了解。大部分符文已不可見,齊遇在邊緣摸到了三個字,‘死同xue’,是他山玉用手指刻上的。當(dāng)時他猶豫要不要告訴堇帝,想了想還是沒開口。“在想什么?”齊沭從院門口走進(jìn)來,手上端著一個木盤。“在想堇帝?!饼R遇已經(jīng)聞到了香味,他從藤椅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聽到自己的骨頭發(fā)出舒展的□□,“今天是什么味道?”不等齊沭回答,他已經(jīng)一口咬上去了,酥脆的餅皮包裹著咸香的菌菇,“菌菇的沒有紅糖的好吃!”二人回來后,齊遇破天荒主動翻看了書籍,從些微文字里發(fā)現(xiàn),青玉鎮(zhèn)就處在如今的麗城,于是便有了這一趟度假。何記燒餅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了,畢竟過去了那么久。但當(dāng)?shù)赜幸环N非常受歡迎的酥餅,常常出現(xiàn)在早餐桌上,配著油茶喝。餅有甜咸兩種口味,甜的是紅糖,咸的有菌菇和鮮rou。餅子在玉米油里煎得兩面金黃,熱氣騰騰的樣子看起來非??煽?。齊遇已經(jīng)連續(xù)吃了好幾天這個餅子了。“我想咬一口你的?!本拖袷遣怀晌牡臈l約,齊沭買食物的時候不會買一樣的口味,既然他的是菌菇的,那齊沭的肯定是紅糖的。齊遇把脖子伸得長長的,想像往常那樣在已有的咬痕旁邊咬上一大口。沒想到只聽到牙齒空扣的聲音。“嗯?”齊遇抬頭看了看齊沭,有些懵。齊沭的表情很淡,手里的餅也拿得更遠(yuǎn)了些,“我的哪有堇帝的好吃?!?/br>看到齊沭轉(zhuǎn)身進(jìn)屋的背影,齊遇哪里想的到隨口一句話就引起了愛人這么大的反應(yīng)。他這一次是真的領(lǐng)略到,什么叫言者無心聽者有意,什么叫禍從口出,什么叫少說一句沒人當(dāng)你是啞巴。“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齊遇三兩下躥到他身后,雙手展開環(huán)抱住齊沭的腰,油紙里的酥餅在劇烈的動作下差點(diǎn)滑出去,齊遇大指和食指齊齊發(fā)力才捏住它。好險(xiǎn)。齊遇暗自抓緊酥餅,一邊把下巴搭在齊沭的頸窩處,絮絮叨叨說著討?zhàn)埖脑挕?/br>男人站著沒動,雖然沒回頭,但好歹沒有掙扎。“我好開心?!彼麎旱吐曇粽f,“你這樣在意我,我就好開心?!?/br>男人繃緊的面皮被他說得都要燒起來。彼此都心知肚明的情緒被齊遇這樣說出來,就讓人生出無法反駁的羞恥感。齊沭懷疑做酥餅的人買了劣質(zhì)的紅糖,嘴里殘留的味道甜中帶酸,酸中帶苦,令他牙齒酸倒,百般不適。“胡說八道?!边@四個字是從齊沭牙縫里擠出來,因而低低的,帶著主人的無奈與不甘心。就這種程度的斥責(zé),對于齊遇而言連撓癢癢都算不上,他乘勢追擊,雙手環(huán)得更攏,左右擺動著,帶著齊沭也跟著晃動。“我不吃別人的餅。”“只吃你的?!?/br>“就算你只給我吃紙袋里的碎酥皮,我也喜歡?!?/br>他將自己說的這樣可憐,男人繃不住笑了出來,低罵一句,“巧言令色?!?/br>齊沭有時不知道齊遇如何獲得的那樣充足安全感,妖與世界的聯(lián)系淺薄,就算是他,也有仇恨與執(zhí)念將他維系在人間,這個人間有他存在的痕跡,而齊遇什么也沒有。齊遇雖然友善,但并不急于與人建立聯(lián)系,他也不是多在意其他人的看法,上躥下跳掏樹窩窩,抱著小鴨子游泳圈下船,周圍不是沒有人用鄙視異類的眼光看待他,但他并不在意。兩人并排躺在藤椅上,上午的陽光曬得人昏昏欲睡。齊遇努力睜開眼皮想要喝一口擺在桌上的冰糖檸檬水。聽到齊沭的問題時,他有些艱難地睜開眼睛,詫異地問道:“嗯……作為一只好妖,必須得人見人愛嗎?”“那60%的人喜歡可不可以啊,人見人愛好難哦。”他偏過頭,討?zhàn)埖匦α诵?,突然想起自己還沒有通過妖精等級考試,一時有些摸不清齊沭問這個問題的用意。“妖精等級考試還會考這個嗎?雖然妖精的親和度確實(shí)很重要,但是這個條件對于很多妖精都不公平啊?!饼R遇想起熊大,不由感嘆道,“有些妖精變成人以后長得很兇,那可怎么辦呢?”齊遇摸了摸自己的臉,慶幸地想,還好自己當(dāng)初捏臉時很注意人間的審美,不然可就糟糕了。“而且就算是人類也沒有人見人愛的吧?!?/br>“不考這個?!饼R沭回答道,“只是問問你,你好似并不在意?!?/br>“我確實(shí)不在意他們愛不愛我,我只在意你愛不愛我。”齊遇笑了起來,露出尖尖的虎牙,還不忘隨時表表自己的衷心。“而你絕對愛我!”齊沭啞然失笑,他伸手掐住齊遇被藤椅壓得鼓出來的臉rou。也許齊遇永遠(yuǎn)不知道,又也許他早就知道,這句話會帶來的結(jié)果。如果齊遇的安全感悉數(shù)來自于他,那么對齊沭而言,就是于世間扎根的決心了。被需求感是安全感產(chǎn)生的前提。要和一個多疑的野獸長久地在一起,迫切地表達(dá)你的喜愛并不會讓他感到安全。不要把rou送到它嘴邊,它會懷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