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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盡頭的辦公室門前。陳啟滿絞著雙手,低聲說:“陸總就在里面?!?/br>“辛苦了?!卑缀榫安幌滩坏匾稽c頭:“你去做你該做的事吧?!?/br>陳啟滿擦了把額頭上的汗,回應了一句“好”。“別想著算計我?!卑缀榫捌^頭,靠近他的耳邊:“我要是在這里出了點什么事,白家人,我的人會一個一個找你們清算,誰都別想跑。”陳啟滿苦笑一聲:“白總,您就算不信我,也該信他的?!?/br>白洪景聞言,像聽了個笑話一樣,挑眉露出一個冷笑:“信他?”他在背后做了那么多事,還叫人怎么敢信他?“我不是說他從沒欺騙過你,我的意思是說,不管怎么樣,他的底線是不會害您?!?/br>“那我能活到現(xiàn)在,還是要感謝他?”白洪景冷冷地瞟了陳啟滿一眼,指著辦公室的門對助理說:“開門?!?/br>門上是電子鎖,需要指紋或刷卡進入,轉(zhuǎn)把手肯定沒什么用。助理有點拿不定主意,搞不準應該按社交禮節(jié)敲敲門,還是直接踹門硬闖。最終他戰(zhàn)戰(zhàn)驚驚地走上去,屈起指節(jié)敲了敲門。他們沒想到的是,門幾秒后就打開了,里面坐著七八個男人,都一臉兇相。白洪景身后的保鏢全都緊張地繃直了身子。沒想到屋子里領頭的那位站起身,恭恭敬敬地一鞠躬:“白總好。”白洪景也沒弄清他們弄這出是什么意思,但他做上位者做慣了,不露聲色地一抬下巴,問他們:“陸總在里面?”“對對對,在里面的套間坐著呢。白總您請進吧。”這是知道他要來,所以在這里等著迎接他?這些到底是陸韻的人,還是陸遠的?白洪景在心里權衡了片刻,還是覺得值得冒一把險,便直接穿過那幾個人,進了里面的套間。他沒來過陸韻的這間辦公室,但裝修風格和他以前去過的、陸老爺子的辦公室類似,里面有一個巨大的水族箱,養(yǎng)著兩條很神氣的、金燦燦的龍魚。陸韻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后面,桌子上沒有電腦,地上亂七八糟散落著幾根電線,旁邊的簡易咖啡機正嗡嗡地響著。見白洪景進來,她明顯非常意外,保養(yǎng)得很好的臉上的表情都控制不住了。她素面朝天,臉色蒼白而憔悴,一頭波浪細卷發(fā)狼狽地垂在臉的兩邊。她撐著桌子站起來,失聲問:“怎么是你?”白洪景看到她這副樣子,心下了然:陸遠之前說自己被陸韻關起來了,根本就是假話。事實應該是反過來的,陸遠限制了陸韻的人身自由。陸韻縱橫商場快二十年,居然會被一個十幾歲的未成年拿捏,除了背后有周曉川幫扶之外,多半是手里還捏了陸韻的把柄。既然如此,陸遠肯定不希望自己和陸韻見面。那為什么陸遠手下的人會這么輕易放他進來?肯定不是想把他坑進來一起關著,陸遠沒這個膽子,也沒這個本事。那就是說,這些本應聽命于陸遠的人,被另一個人告知,說白洪景白總今晚要來見陸韻,不用問原因,直接放他進去。這件事本來有其他可能,但陳啟滿的出現(xiàn),直接把最合理的答案推到了他面前。是白洪辰,這個手里握著“papilio”所有權限的人。既然是假命令,一旦陸遠逃離自己的控制,跟手下人一通氣,那些人隨時可能沖進來阻攔。雖然不算什么,但畢竟,怪麻煩的。白洪景想著這些,面上絲毫未變,禮節(jié)性地沖陸韻笑了一下,自顧自地坐在一邊的單人沙發(fā)上:“陸總,別來無恙啊。”陸韻嘆了口氣,整個人松懈下來,一屁股又坐回了椅子上:“我沒想到,白總您會來?!?/br>“我也不想趕過來,但情況特殊。”白洪景的目光掃過桌面,文件幾乎被搬空了,只有兩個硬皮筆記本擺在那里:“您現(xiàn)在什么處境,想來您自己有數(shù)。除了跟我合作,您沒別的路可走了吧。”“我也想和您合作?!标戫嵰皇址鲎☆~頭,微微搖了搖:“但看你這么心急火燎的,是為了那個……白洪辰吧。”白洪景輕輕一挑眉。“我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哪里。我只知道,無論他先被誰找到,最終都會被送到孫友方手里。”她發(fā)白干裂的嘴唇勉強挑起一抹笑:“您猜,孫友方會怎么對待他?”第36章事實上白洪辰正全胳膊全腿地坐在孫友方的私人會所里,喝著一瓶甜絲絲的挺貴的起泡酒。孫友方面對著這位殺害自己兒子的第一嫌疑人,臉色居然很平靜。他點上一根煙,沉默地放空雙眼。白洪辰懶洋洋地歪頭看了他一眼,把杯子推到一邊“孫總,您想問我什么?速戰(zhàn)速決。”“你不害怕?”“怕什么?怕您把我弄死?”白洪辰似乎覺得有點好笑,輕輕搖了搖頭:“當年令郎沒能除掉我,您現(xiàn)在大概也不能。”孫友方吐出一口煙,淡淡地說:“你都說是大概了?!?/br>“是啊,至少現(xiàn)在,我對您還有用。”白洪辰把雙手一攤:“我可是替周曉川打了近十年的工,又跟了白洪景三年,知道不少東西呢?!?/br>他笑吟吟地看著孫友方:“就算您對這些沒興趣,也總歸會想知道,令郎是誰害死的吧。”“小棋被害死了,我作為父親當然痛心?!睂O友方表情很平靜,一點也看不出來“心痛”:“但人死不能復生,他的仇我早晚會報。反正不論cao作者是誰,這筆賬,我到時都會算在周曉川頭上?!?/br>“看來您是個明白人?!卑缀槌脚e起杯向他敬了一下:“令郎如果有您一半清醒,也不會就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br>孫友方微微瞇起眼睛:“你三番五次向我提起小棋,是想表達什么?”“看來您是真的不知道,我能有今天,都是拜他所賜啊?!?/br>“什么意思?”“您當初應該從小就好好管教他的?!卑缀槌较蚝笠谎?,臉離開了燈光直射的區(qū)域,藏在一片陰影里:“您這個爹當?shù)么_實不怎么稱職,都不知道他在您背后悄悄做了什么臟事?!?/br>孫友方在煙灰缸里按滅煙頭,翹起腿盯著白洪辰:“不管他做了什么,現(xiàn)在他人已經(jīng)沒了,我們應該談談眼下的是,過去的陳芝麻爛谷子就一筆揭過吧。”白洪辰彬彬有禮地點頭笑道:“聽您的?!?/br>他總是這樣,很少與人發(fā)生爭執(zhí),只會笑著退讓,溫和而圓滑。與白洪景這種控制欲極強的人一起生活了三年多,兩人從沒紅過臉,沒吵過架。可正是因為他這樣,白洪景會時常覺得這一切不太真實。白洪辰就像一個無機質(zhì)的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