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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樂。京淵也勾了勾唇角,他與飛檐翹角融在夜幕里,宛如一只展翅的獵鷹,幾個縱躍之后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回到少將軍府后,管家在來為京淵送夜宵時忽地提了一句:“少爺是剛剛?cè)チ藰费慕謫???/br>“怎么?”京淵展臂看了看自己,問管家道,“我身上有很濃的脂粉味嗎?”管家點點頭道:“是啊?!?/br>京淵又笑了笑,嗤道:“連你都聞得出來?!?/br>就不知道景禎回去之后,身上那脂粉味有沒有別的什么人聞得出——比如說,京鉞。但是京淵又覺得,或許京鉞根本就不會管景禎去了哪,做了些什么事,他只需要這個人活著,能夠延續(xù)京家的血脈就夠了。畢竟誰能想到呢?京家歷經(jīng)數(shù)位皇帝依舊能夠手握大勢,且深得皇帝信任,是因為他們被歷代皇帝以毒物控制著,這種毒物不會致命,但是卻可以讓人失去讓女子受孕的能力。而一個家族無論再怎么龐大,無法擁有后代,那擁有多少財富和權(quán)勢都沒用。人們更加無法料到的是,這種毒物不是最初的云鴻帝給京家父子下的,而是京鉞為了換取滔天的權(quán)勢和榮華富貴,且不令皇帝生疑而主動向皇帝投誠,服下毒藥的。京鉞本是一介農(nóng)夫,父母早亡,無兄無弟,書讀也不多,可耐不住腦子轉(zhuǎn)得快,還有著勃勃野心。他在軍事上的能力可以稱得上是天縱之才,可進(jìn)了兵營之后,他一個小兵做起,在戰(zhàn)場上摸爬滾打十年,才升為一名小將,其中緣由,也是因為他的頂頭上司獨自攔下不少軍工所致。京鉞不滿于升遷的速度如此之慢,便在一次云鴻帝御駕親征時主動找上了云鴻帝,說愿意以己之命效忠于他,以換取榮華富貴。云鴻帝在查清京鉞的背景之后,覺得這人無親無故,只有一個發(fā)妻唐氏和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小兒子,是個好控制的人,便讓他服下絕子的毒藥。然而京鉞為了讓云鴻帝徹底信任他,也讓自己剛出生不久的小兒子——京淵服下同樣的毒藥,說他京家父子世代效忠皇帝,而京淵身上之毒的解藥,會由蕭帝連同皇位一起交于新帝,等未來新帝登基之后賜他解藥才能解毒。因此在這一戰(zhàn)之后,京鉞便被封為“鎮(zhèn)國將軍”,從此京家在京城的威望如日中天,二十年無人能比。而京淵與其說是京鉞的兒子,倒不如說是京鉞特地為云鴻帝培養(yǎng)的一個死士,且這個死士還比一般的死士好用。他除了外在的身份比那些死士“尊貴”一些,其余也沒有什么區(qū)別了,普通官宦人家小孩該有的一切他全都沒有,從小京淵能做的事就只有三件——習(xí)武看書,先聽皇帝的話,再聽父親的話。在他的母親逝去后,京鉞也未曾娶妻,最后還是云鴻帝“大度”,允京鉞再娶一位妻子,給他解毒一段時間誕下新的子女,好讓他京鉞兒女雙全。如此算來,云鴻帝對京鉞也還算是有恩呢。京淵無不諷刺地想。結(jié)果京鉞這狗賊野心不止一個鎮(zhèn)國將軍,他真正的野心瞎子都看得出來,唯獨云鴻帝“看不穿”,可云鴻帝那是看不穿嗎?云鴻帝死前毀去所有解藥及藥方,只留下一枚,交于蕭默保管。蕭默便是以這枚解藥和京家的秘密,和二皇子、四皇子達(dá)成交易,繼續(xù)他的司禮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之位。京淵以前還會疑惑,京鉞一旦篡位,新帝必會毀損解藥,他們京家都這樣斷子絕孫了,京鉞就算做了皇帝又有什么用?原來京鉞早在當(dāng)年投誠云鴻帝之前,就為自己留下了一手后路啊。而景禎在今年來到京城之前,一直都南邊的翼城生活,現(xiàn)在京鉞將景禎帶回京城,恐怕是不想再等下去了——或者說,他怕再等下去,容著他這個兒子日益壯大自己的權(quán)勢,日后對他的威脅恐怕會更大。只不過照目前的趨勢來看,景禎實在爛泥扶不上墻。之前他屢次出入皇帝的私庫,就是奉京鉞的命去尋找解藥,或許是連京鉞都覺得景禎難堪大用,不如尋了解藥自己用,屆時他是皇帝,想生多少都可以。馬上就是新帝生辰了,或許京鉞會在生辰宴上動手也說不定。想到這里,京淵又微微擰眉,放在桌前的夜宵還沒吃幾口便直接放下調(diào)羹,朝皇宮中去。京淵要去的地方,自然是蕭霽寧的寢殿。只是此刻夜已深,也不是他的當(dāng)值時間,就算是,京淵也不可能大搖大擺地進(jìn)出養(yǎng)心殿,所以他便去了他的老位置——養(yǎng)心殿外的海棠樹上。以往京淵就是蹲在這些海棠樹上隔著窗紗看蕭霽寧的。可是現(xiàn)在屋子里沒有燈芒,他透過窗紗看到的只是一片黑。京淵在心底對自己說:這樣他什么也看不到,那他就無法知道屋里有沒有人對蕭霽寧意圖不軌,萬一有人選在這時下手呢?于是下一瞬,京淵便從樹上躍下,輕手輕腳地打開窗扉翻身進(jìn)入,沒有驚動任何守衛(wèi)——除了他安排在蕭霽寧身邊的那些暗衛(wèi)。看見進(jìn)屋的人是京淵,暗衛(wèi)們都愣了一下,最后還是京淵比了退下的手勢讓他們離開。等到暗衛(wèi)都離開寢殿之后,這殿里才是真正的只有他們兩人。京淵走到床邊,掀起暖黃色的龍帳,坐在床沿邊上垂眸望向陷在柔軟錦被中閉著眼睛的少年,少年眼睫輕顫著,似乎睡的不怎么安穩(wěn),也不知是不是做了什么噩夢。京淵見狀便緩緩抬起手,想要觸碰一下少年的面龐,為他驅(qū)走夢里的恐懼。誰知道京淵的手剛碰到蕭霽寧的面龐,他還未來得及感受少年臉頰的溫?zé)崤c柔軟,蕭霽寧的眼睫再次晃顫了兩下,下一瞬甚至直接睜開了,直直地對上京淵的眼睛。京淵對上蕭霽寧雙目,貼著他面龐的手指頓時僵住。“京將軍?”偏偏蕭霽寧還開口了,聲音清明,沒有絲毫睡意,就像根本沒有睡著過一樣與他說話。京淵這才明白,剛才蕭霽寧的眼睫顫著不是因為他做噩夢了,而是因為他根本就沒睡著,在裝睡而已!事到如今,京淵偷摸人家被抓包了,他也不可以直接溜走,京淵只能承認(rèn)道:“是我,陛下?!?/br>作者有話要說:我昨天也斷更了,不好意思,主要是因為那個跟蹤我的人第二天又來了,敲了門我沒開……他走后我報警了,后來查了監(jiān)控好像是搞裝修的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