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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還是有些不同,有見識的人一句話便能聽出。而身邊能跟著太監(jiān)的男人,非王即帝,如此一來蕭霽寧的身份就藏不住了,所以席書就裝啞巴,站在蕭霽寧身邊護著他不被人擠倒。蕭霽寧沉默了半晌,感慨道:“好羨慕啊,有錢有勢真是好。”聽著蕭霽寧這話,席書差點忍不住問蕭霽寧:難道大蕭最有錢有勢的人,不該是您嗎?不過席書沒出聲,他們身邊另外一位也被擠到樓腳處的男子聽了蕭霽寧的感慨,笑了一聲也道:“有錢有勢雖好,可這若是建立在蔑視皇權(quán)的基礎(chǔ)上,那便不好了。”這人……是在說京淵過于狂悖,不把皇帝放在眼里的嗎?說實話,滿京城蕭霽寧還沒見到過一個敢說京淵或是京家壞話的人,所以那人話音剛落,蕭霽寧便不禁轉(zhuǎn)頭朝他望去。這一轉(zhuǎn)頭探看,蕭霽寧就發(fā)現(xiàn)方才說話的那男子身量頎長,削瘦高挑,眉目清秀,皮膚白皙,穿著一身藍邊白底的襕衫,能穿這樣衣裳的人,大多是學(xué)子,所以這人便是這一屆來參加的殿試的考生?那人察覺到了蕭霽寧看他的眼神,不知為何忽地臉紅了些,隨后低下頭和蕭霽寧說:“抱歉,鄙人方才語無遮攔,是否打擾到公子了?”“沒有,你沒有打擾到我?!笔掛V寧現(xiàn)下對這人很有興趣,“但是你可知你我剛剛議論那人,是什么身份?”襕衫男子望了眼蕭霽寧,點頭道:“我知道的,他是京家京淵,京少將軍。”原來是知道京淵的身份啊,聽襕衫男子這么說,蕭霽寧更加慶幸自己沒和京淵一起出宮,連這名不見經(jīng)傳的學(xué)子都知道京淵的身份,而在襕衫男子口中敢“蔑視皇權(quán)”的京淵對他肯定不會這樣傲慢的,滿京城唯一能見京淵的低頭的僅有一人,他要是和京淵一起出來,身份哪里藏得???不過蕭霽寧現(xiàn)在有更在意的事,他好奇地問襕衫男子:“那這位兄弟,你知道既然他的身份,居然還敢那樣說他,不怕他知道了來報復(fù)你嗎?”襕衫男子搖頭道:“京少將軍不是那樣氣量小的人?!?/br>不,小兄弟,京少將軍很小氣的。但這話他肯定不能在襕衫男子面前說,蕭霽寧聞言腹中疑問更多,這襕衫男子到底是想罵京淵呢,還是想夸他?也許是看到了蕭霽寧眼底的疑惑,襕衫男子又是微微赧顏,抿了抿唇說:“京少將軍曾鎮(zhèn)守邊境七年之久,護我大蕭安定,是我最敬佩之人之一。只是人非完人,京少將軍也有些做的不好的地方,而且我方才話里所指的人,并不只是京少將軍?!?/br>哇,蕭霽寧聽了襕衫男子的解釋,頓時明白這個人罵的是滿京城不尊敬他這個皇帝的人,此為忠君;而他雖然連帶著京淵一塊罵了,但是他也認可京淵的作為,敬佩邊疆護國的戰(zhàn)士,這是愛國。如此忠君愛國的人才,蕭霽寧覺得他必須認識一下。“說得好!”于是蕭霽寧立馬順著襕衫男子的話往下夸他,“我也這么想的,只是我不敢說,如今像公子你這樣敢說的人不多了?!?/br>“唉。”襕衫男子聞言卻苦笑著搖了搖頭,“我這算什么敢說。”“我倒覺得公子氣度非凡?!毖劭创髲d了諸多學(xué)子已經(jīng)開始擺紙潑墨寫字了,而襕衫男子卻還和他一起擠在樓梯上,沒有任何動作,蕭霽寧便問他,“誒這位公子,我看你穿著,應(yīng)當(dāng)是本屆殿試考生之一吧,那您為何不與他們比字呢?”襕衫男子回答蕭霽寧道:“我的確是本屆殿試考生,不過我就是來看個熱鬧的,參與比試還是算了吧??沼幸皇趾米?,做人卻不行的話,那有何用?”蕭霽寧還打算從底下字寫得好的人里選幾個重點觀察呢,聞言不禁道:“不是說字如其人嗎?”“不盡然。一個人的秉性如何,還是得朝積月累,仔細觀察后才能斷定?!币[衫男子道,說完他也看向蕭霽寧,“這位公子,您也是來看熱鬧的嗎?”蕭霽寧點點頭:“是啊?!?/br>襕衫男子或許是覺得和蕭霽寧聊得十分投緣,也與他主動搭話道:“我看你衣著布料昂貴精致,想必家中富足,您也找不到位子入座嗎?”蕭霽寧嘆氣:“有錢,但沒權(quán)?!?/br>席書:“……”襕衫男子聞言卻是一副了然的神色,和蕭霽寧一起點了點頭,同樣嘆息道:“唉,看來你我都是一樣的難?!?/br>但剛襕衫男子剛嘆完氣,又打起了精神,恭謙地給蕭霽寧作揖道:“不過若非如此,也不會與公子相遇。在下與公子相談甚久,卻還不知道公子姓名。在下師從謝濟門下,姓溫,名榆,敢問公子姓名?”謝濟是謝相的本名,意為兼濟天下。蕭霽寧沒想到自己出來轉(zhuǎn)一圈居然能歪打正著的碰到謝相的弟子,下意識問襕衫男子說:“你是謝相的學(xué)生?”作者有話要說:我其實每天都有寫更新,但是……最近就是不想說話不想交流,唉,只能又是七更一起放出。今天圣誕節(jié)開心一下吧,七更里任意一章留言的都發(fā)小紅包,明天晚上更新的時候發(fā)。第117章襕衫男子脫口而出的真實身份,叫蕭霽寧格外猝不及防。蕭霽寧原本想著,襕衫男子和他一樣既包不起雅間,在大堂也找不著位置坐,還和他一樣都被擠到了樓梯拐角這邊站著觀望,便覺得這男子應(yīng)當(dāng)出身寒門,家中清貧才是。結(jié)果這人什么說了什么?他說他是謝相的學(xué)生。謝相為何人?他是當(dāng)朝丞相,文官之首,朝中眾人不管立場如何,對這位為大蕭嘔心瀝血盡職盡忠半輩子的老先生,都是有幾分敬重的。又因著太子死后,謝相便不再在朝中站隊,誰做皇帝,他就效忠于誰。謝相清官賢臣的名聲擺在那里,所以當(dāng)初二皇子和四皇子登基后都暫時沒想過動謝相——畢竟宰相之位有些特殊,若是安上去的人起了異心,那便是對自己的威脅,倒不如讓謝相這個沒有威脅的人繼續(xù)坐著。原著中,京淵推翻大蕭皇室自立為皇,改國號為肅,不過登基改朝換代之后,他也有意邀請這位謝老先生繼續(xù)做肅國的宰相,可見謝相在京中的名聲是何其之清廉高尚。而謝相還不像一般的權(quán)臣,喜歡拉幫結(jié)派,他對于門下的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