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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鈺話音剛落,吏部尚書便道:“陳大人,我記得這位學(xué)生似乎是你師弟,你此言怕是有些偏私之嫌?!?/br>“楊大人,我早已不在謝相門下,所以溫榆并非我?guī)煹?。”陳鈺不慌不亂笑道,只是說到最后輕輕抬眸看了謝相一眼,“何來偏私之說呢?”但說實(shí)話,這陳鈺又是幫溫榆瞞著謝相進(jìn)殿試,又是這樣幫他說話,就算他們已經(jīng)不是同門師兄弟了,卻依舊讓人忍不住懷疑他們是一伙的。這也不用懷疑,溫榆在一品樓不是都說了嗎,他對陳鈺講:若他當(dāng)上權(quán)臣,必定少不了他的好處。也許是這樣陳鈺才會如此幫他吧。而溫榆到底能不能當(dāng)上權(quán)臣,全看蕭霽寧的心思。“那除了溫榆之外呢?楊尚書——”蕭霽寧點(diǎn)了楊尚書的名字,他似乎不服陳鈺看中溫榆,所以蕭霽寧想聽聽他怎么說,“你覺得這些考生之中,可有出眾之人?”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1-1523:29:51~2020-02-1422:19: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深水魚雷的小天使:道聽1個;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老寶3個;道聽2個;添哥的旺仔1個;第126章楊尚書微微垂首,對蕭霽寧道:“稟皇上,微臣倒是覺得,裘文柏此人不錯?!?/br>裘文柏就是在溫榆和柳淮前八個考生中,唯一一個在試卷中點(diǎn)了兵權(quán)過盛不太好的考生,所以他的文章蕭霽寧還是有點(diǎn)印象的。他的文章蕭霽寧記得寫的確實(shí)還可以,朝堂之上吏部尚書楊文宇也算是個為官頗為正直的人——他還是支持七皇子的黨臣。“那謝相覺得呢?”蕭霽寧不置可否,看向謝相問道。“皇上,老臣覺得柳淮,也可為我大蕭棟梁?!敝x相給了蕭霽寧一個意料之中的名字。畢竟這十份試卷中,最讓人印象深刻的便是溫榆和他的文章。“柳淮、裘文柏皆是有才之人。而溫榆……”謝相垂著眼睛,目光不知落在何出,像是凝著身前的帝座,又像是落下自己腳下倒映著自己身影的地磚。他二十四歲時第一次站在這座大殿里,而如今年近花甲,卻依舊矗于百官之首,他四朝為相,可以說是達(dá)到了一個文臣能夠達(dá)到的頂峰,可謝相發(fā)現(xiàn),他依舊看不懂這朝堂上的廝殺更迭。而蕭霽寧望著謝相眉頭微擰神色凝重的模樣,立馬笑著問道:“朕也覺得溫榆很好,朕十分屬意他,如楊尚書所言,他還是謝相門下學(xué)生?”謝相若是不愿溫榆在這個時候進(jìn)入朝堂,那他必定會說一些話來改變蕭霽寧的主意,蕭霽寧現(xiàn)在這么說,為的就是要讓謝相沒有反駁他的余地——溫榆是謝相門生,他教出來的學(xué)生,若他的才學(xué)不堪為皇帝所用,那便是謝相沒有教好了。蕭霽寧覺得自己用這樣的話來逼迫一個老人家做出選擇有些過分了,但他確實(shí)需要溫榆來輔佐他。謝相聞言抬起頭來,目不轉(zhuǎn)視地望了蕭霽寧須臾,隨后他所說的話,卻讓蕭霽寧怔愣了許久。他道:“溫榆的確乃老臣門下學(xué)生,他更是老臣門下最得意的弟子,老臣看著他長大,此子雖不姓謝,卻有我謝氏風(fēng)骨?!?/br>“若皇上相信老臣,姓我謝氏一族,溫榆定當(dāng)不負(fù)皇上所望?!?/br>說到后面,謝相竟是直接撩起衣擺在蕭霽寧面前重重跪下,行了個大禮。謝相下跪行禮這個動作叫蕭霽寧猝不及防,因?yàn)橹x相年事已高,蕭霽寧又十分敬重他,所以每次上朝時,蕭霽寧都會給謝相賜座,特允謝相不用站著上朝,見他更不用行大禮。現(xiàn)在見謝相如此,蕭霽寧回過神來后都來不及去細(xì)想謝相為什么會說這些話,便趕緊走下臺階到謝相面前彎腰親自將謝相從地上扶起:“謝相,朕不是說過你不許行大禮嗎?”“老臣這是高興啊。”謝相聲音有些發(fā)顫,眼眶也是微微紅著的,“信皇上如此信任老臣?!?/br>“是,朕知道。”蕭霽寧點(diǎn)著頭,“朕當(dāng)然是信任謝相您的?!?/br>但從內(nèi)心深處而言,在這一刻,蕭霽寧對謝相與其說是信任,倒不如說是震撼與敬佩。他用朱紅寫下封溫榆為狀元、裘文柏為榜眼、柳淮為探花的圣旨,坐在帝座上望著席書捧著圣旨到殿外,給等候在那的考生宣讀圣旨時,神色依舊怔然。大殿之外,得知自己真正取得了狀元之位的溫榆,神色也是如此。他怔然,是因?yàn)樗诘钔饪吹搅酥x相在蕭霽寧面前跪下的那一幕。狀元之位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所以他不會欣喜、也不會驚愣,可謝相下跪,他卻是完全猜測不到的,而謝相這一跪,他也知道是為什么。“老師……”溫榆也紅了眼睛,輕聲喃道。太監(jiān)宣讀完圣旨后,他沒有立刻出宮回家,而是站在宣政殿外,等待著謝相從大殿內(nèi)出來。謝相也似乎早就猜到溫榆會等在殿外,他遙遙看見溫榆的身影時還笑了笑。陳鈺和楊文宇走在謝相身后,看出謝相似乎有話要與新科狀元說,他們便避開走了別的路。只是半路上,瞧見謝相和溫榆見面的陳鈺微瞇了下眼睛,勾唇對身旁的楊文宇道:“楊大人,方才在大殿上,我為狀元說話,便是徇私,怎么謝相為狀元說話,你卻一聲不吭?。俊?/br>楊文宇斜斜睨陳鈺一眼,冷哼道:“謝相令我敬佩,而你?”說完這話,他便甩袖負(fù)手而去。陳鈺望著楊文宇離去的背影,臉上的神色倒是沒有什么變化,唯有眼底的眸光更暗了幾分。而另一邊,溫榆不等謝相走近他,便趕忙跑到謝相面前,雙膝一彎就要跪下,認(rèn)錯道:“老師,學(xué)生瞞著您偷偷來參加殿試,是學(xué)生的不對!您——”謝相見狀卻攔住溫榆,不讓他跪下,還打斷他的話道:“你不必解釋了,老師都知道的?!?/br>他既不問溫榆是不是陳鈺幫的他,他又許了陳鈺什么好處,也不訓(xùn)斥溫榆為何不聽他的話,只是輕嘆一聲道:“這是你最想要的?!?/br>溫榆紅著眼睛,沉默片刻,便開口一字一句鄭重道:“老師,學(xué)生讀書,為己,為權(quán)、為國、也為民,請老師相信我?!?/br>為己,所以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