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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刺客出現(xiàn)時也緊張了片刻,但是后來他們瞧著刺客似乎只是一心專注著要殺了蕭霽寧,不是很看得上他們便稍稍松了口氣,有那么一瞬間還覺得不當皇帝似乎也挺好的。當然,能當才是最好的。而他們要當皇帝,首先蕭霽寧就得死,所以他們不在這時上去幫著刺客殺蕭霽寧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了,想讓他們?nèi)ゾ仁掛V寧那是絕不可能的。于是幾個王爺便指使著親信趕緊保護著他們離開,生怕他們留下會耽誤刺客殺蕭霽寧。誰知他們剛剛轉(zhuǎn)過身,那一群無法擊敗席書殺死蕭霽寧的刺客便像是放棄了這次刺殺,直接轉(zhuǎn)身——殺向四五六三個王爺。他們幾個都被刺客突如其來的轉(zhuǎn)變給弄懵了,愣了在原地直到自己的親信一個個倒下,六王爺才猛然驚醒般連滾帶爬地朝蕭霽寧跑去,大喊道:“九皇弟,皇上!皇上——!救命??!”蕭霽寧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也裝作聽不懂六王爺?shù)那笾?,不為所動?/br>而席書方才一番血戰(zhàn),一人力敵數(shù)位刺客,就算不敗,身上也已經(jīng)掛了不少彩,若是刺客再圍剿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現(xiàn)在刺客放棄了刺殺蕭霽寧,叫他著實松了口氣。只是蕭霽寧覺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對勁,這些刺客心狠手辣,劍劍致命,沒理由會因為沒有辦法攻破席書的保護而放棄殺他,除非……這些刺客突然轉(zhuǎn)移刺殺對象,只是為了讓他放松警惕。而在這時,小蛋也忽然出聲提醒蕭霽寧,大叫道:“小心你身后——!”蕭霽寧聞言瞳孔驟然縮緊,甚至不用小蛋提醒,他都能感覺到身后那股猛然爆發(fā),朝他壓來的殺意。蕭霽寧以這輩子最快的速度側過身體,錯身之際,他只聽見耳畔劃過破風的利響,余光間一道銀光迅速閃過,切斷他半截頭發(fā),劍刃所折射出的光芒逼得他忍不住瞇起眼睛。“嗤——!”下一瞬,蕭霽寧就聽到利劍刺入皮rou的聲音,溫熱的血液隨之也濺射到他臉上,幾滴則落入了他的眼里,將他的世界染成一片血紅。但是蕭霽寧卻并未感到疼痛,因為喬溪擋在了他的身前。那柄劍直直插入喬溪的肩胛骨,隨后再往上一拉,將劍拔出喬溪的身體,卻幾乎將喬溪的左臂直接砍斷。喬溪連痛呼都發(fā)不出來,便嗆著血癱倒在地上,蕭霽寧伸手下意識地想去扶她,卻被席書拽著手腕猛然往后一扯,其力道之大,說是摔可能更貼近一些。蕭霽寧幾乎是被席書拋到了身后,跌坐在太后和丁淑雪面前,可這兩個女人卻都不想著來扶他一下,而是尖叫著往后步步退,反倒是離蕭霽寧遠的阮佳人和譚清萱不顧危險沖上前來,一人拉著蕭霽寧的一只手將他迅速拖離原地。如此一番下來,蕭霽寧臉上灰血斑駁,已是狼狽不堪,可他已無暇去顧及其他。因為這從矮崖上直接疾身殺出的刺客和前面幾個刺客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他武功之高,僅在二十招之內(nèi)就將席書壓成了劣勢。五十招之后,席書敗下陣來,他被刺客連刺三劍,跪倒在地,全然沒有了還擊之力。那個據(jù)說是在危機關頭可以保護蕭霽寧的臉生太監(jiān)小禎子見狀突然拽住自己脖頸間的一寸皮膚,提起往上一拉,竟是從臉上撕下了塊□□。他指著自己的臉大聲喊道:“住手!住手!我是景禎??!你們不能殺我,也不能殺皇帝!”然而他的話對刺客根本無用,刺客給予他的回答便是不收力道的一劍。景禎捂著的臉慘叫著倒在地上,汩汩鮮血從他手指間不斷冒出,但這已是萬幸,畢竟他要是離刺客的劍再近一些,他的鼻子恐怕都會被整個削掉。阮佳人和譚清萱雖也不會武功,可是卻擋在蕭霽寧面前,高聲道:“皇上您快走——!”蕭霽寧凝神望著刺客,沒有動作,他對阮佳人和譚清萱道:“他要殺的人是我,你們走吧,他不會追你們的?!?/br>“不,皇上……”譚清萱泣不成聲,“我和佳……”蕭霽寧不想讓她們再說太多,便掙開她們兩人的手腕朝另一邊跑去。那刺客見狀便直接提劍朝蕭霽寧襲來,沒去管地上不知死活的席書。蕭霽寧知道自己逃不了多久,他的心臟在胸腔里狂跳,呯呯地震著他的耳膜。阮佳人和譚清萱見刺客頃刻間便閃身至已蕭霽寧身后,舉劍往蕭霽寧背心窩刺去已是不忍再看,緊緊地閉上的眼睛。蕭霽寧也閉上了眼睛。“錚——!”然而蕭霽寧預想中的疼痛還是沒有到來,他只聽見刀劍相擊時爆出的鋒芒之聲,隨后他便覺得自己被人拎起,懸空再次被拋開。這一次他又砸到了地上,不過純太后和丁淑雪充當了他的墊子,蕭霽寧并不覺得哪里痛。待他爬起之后,蕭霽寧才發(fā)現(xiàn)不知從哪又冒出了一名蒙著面容的黑衣人,他拎著一柄通體雪白如玉的劍,凌空劃出凜冽的寒光,招招緊逼朝刺客殺去。刺客張開雙臂疾退十余步,朝后避開黑衣人的寒劍。玉桂臺上,劍刃相撞之聲未曾停歇過一瞬,兩人纏斗不休,利劍所過之處皆是深深的白痕,仿佛地上堅如磐石的白石地磚是豆腐做的般不堪一擊。然而終究是那刺客武功更高,別看他身形纖弱瘦小,然而招式卻狠辣詭譎,黑衣人攻勢再猛,終究還是敵不過他的綿密劍芒,右肩很快就中了一劍。珍太妃見黑衣人受傷,忍不住驚呼一聲,但又很快閉上了嘴巴。蕭霽寧朝她望了一眼,珍太妃對上他的雙目先是有些瑟縮,像是秘密被人發(fā)現(xiàn)了似的,可她還是緊要著牙關,仿佛在做最后的掙扎。此時越來越多的禁衛(wèi)軍朝著摘星殿涌來,高舉強弩對準刺客,蕭霽寧死死地盯著珍太妃,見她額角細密的汗珠越來越多。蕭霽寧忽然開口道:“來人——為朕取弓箭!”禁衛(wèi)軍很快為蕭霽寧遞上弓箭,蕭霽寧一手握著弓,一手搭著箭,但他卻沒有抬頭,而是垂眸望著自己手里的箭,對珍太妃說:“珍太妃,想必你也曾聽聞過朕的箭術。”珍太妃聞言身體輕顫了幾下,但仍是不肯開口。蕭霽寧便舉起弓,將箭頭對準了玉桂島中央的兩人,緩緩道:“所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