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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漂亮的野行第1章冬深喝了點酒,趴在許洛肩膀上。許洛以為他醉了,手可有可無地扶著他,并不知道冬深睜著一雙熏紅的眼睛,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旁邊的吳可同。吳可同有些微妙地尷尬,轉(zhuǎn)過臉吃了一口盤子里的菜。許洛是冬深的男朋友,在一起三年半,談不上愛不愛的。冬深認為許洛畫畫的樣子還算好看,在做他人體模特之后半個月,兩個人頻繁約出去喝酒,理所應當?shù)卦谝黄鹆恕?/br>許洛對他也熱情過一陣,鮮花禮物送得頻繁。他是小有名氣的新銳畫家,家境殷實,戀愛起來也要高調(diào)。但這種火熱被冬深處變不驚的態(tài)度消減了,于是也慢慢平淡下來。好在二人性格合適,許洛愿意包容冬深一些隱蔽的缺點,戀愛也慢慢談了三年半。吳可同是最近出現(xiàn)在他們身邊的人。“洛哥,深哥,我先回去了?!?/br>吳可同讓冬深盯得尷尬,突兀地站起身,拿起衣服放在臂彎里。“怎么就走了?”許洛一愣,把冬深放開,也跟著站起來。“我,我想起來還有點急事。”吳可同回避了許洛的目光,“對不起了洛哥,掃了你們的興?!?/br>他不顧阻攔地離開了,許洛有些失神地坐下,看了看冬深。冬深閉著眼睛,靠在烤rou店的沙發(fā)上,好像已經(jīng)睡著了。吳可同走了,許洛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與剩下的幾位朋友談話也沒什么勁頭。很快飯局散了,許洛半抱著冬深等待結賬,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推門進來,后面還跟著一位扎高馬尾戴黑框眼鏡的高挑美女。“這是曹小姐想要的畫,后天下午您有三個小時的空閑時間。您是打算要我直接處理還是親自走一趟洛意?”洛意是許洛的畫廊。許洛頓了頓,似笑非笑地朝身后看去。“這種事也要問我?”那男人好像在找什么人,揮退了訓練有素的服務生,站在原地掃視四周,“你看著辦?!?/br>冬深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他沒什么意義地看著男人的方向,發(fā)現(xiàn)他與人聲鼎沸的烤rou店格格不入。就好像大熱景點賣的劣質(zhì)玉石里夾了一塊上好的羊脂白玉球,顯得極其突兀。“您覺得這個許洛怎么樣?”那位高馬尾小姐手指在平板電腦上滑動,“賣得倒不便宜?!?/br>“徒有其名,狂妄自大?!蹦腥穗S意發(fā)表了兩句看法,頓了頓又解釋道,“曹與歆給我看過他的采訪,我本身并不關心?!?/br>許洛臉色猛地黑了下來。冬深覺得有些好笑,但沒笑出來,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男人似乎找到了要找的人,皺著眉頭側(cè)了側(cè)身,讓開端著rou的服務生,隨后大步向前走去。第二天冬深醒得有點早。“醒了?”許洛正背對著他穿衣服,聞聲看了他一眼,“我去找吳可同,說是新畫了一幅,讓我去指導一下。你去嗎?”冬深想起昨天烤rou店那個西裝男對許洛的評價,有點意興闌珊:“我不去?!?/br>許洛知道他不會去,但看著冬深有點呆的表情,心里面還是涌起愧疚感,忍不住探過身去吻他的額頭。“別?!倍畎涯樢慌?,避過了這個吻,“你趕緊走吧,我去洗澡換身衣服,一股子烤rou味兒?!?/br>許洛頓住了,身側(cè)的手捏成拳,又松開。“我今天不過來了?!痹S洛說。“嗯,路上小心?!倍顩]看他,好像不太在乎。許洛走了,冬深把被子掀開,看到自己身上還穿著昨夜的衣服。他坐著發(fā)了一會兒呆,然后把褲子脫了,手伸到下面去摸自己。沒摸幾下,冬深喉嚨里猛地頂起一股惡心,克制不住地干嘔著沖進衛(wèi)生間,扒著馬桶吐出一些嘔吐物。連自/慰都不行,也不怪許洛出軌。他看了幾秒鏡子里干嘔得雙眼泛紅的自己,把掌心的溫水潑在臉上。曼市的天氣總是不太好,冬深回家的時候天灰蒙蒙的,遠處傳來幾聲雷響。“平叔,我爸什么時候回來?”冬深把眼閉上了,問話都顯得有氣無力。“先生說讓您多玩幾年,他回來也是這么說。”平叔開著車,已經(jīng)洞察了冬深的想法,“您趁年輕把該玩的都玩了,別的不用管,只管開心就行?!?/br>“我開心夠了,想做正事?!?/br>平叔笑了笑:“開心哪能夠呢?做起事來才知道難,您現(xiàn)在這樣不知道讓同齡人多羨慕?!?/br>冬深覺得無力,不再說話了。他讀完大學就好像徹底與這個世界脫軌,什么都不懂,也不會,每天在外面胡玩。冬漸鴻什么都不許他做,好像只要做了事就長了翅膀,要從他身邊飛走。“冬深回來了?!眒ama從大門走出來,穿一雙白兔絨拖鞋。冬深看著她笑了笑。好在今日龍曼麗精神狀態(tài)還不錯,沒將他錯認為自己的meimei,對他傾瀉了很多母愛。“快過來?!饼埪愓f,“mama給你做了好吃的?!?/br>“mama。”冬深親了親她的側(cè)臉,“有沒有好好吃藥?”“有啊,有的。”龍曼麗笑得很天真,看起來與正常的人有一些不同,“每天都吃,冬深不要擔心我。”“mama,”冬深軟軟地抱住她,“mama?!?/br>“嗯,嗯,好了冬深?!饼埪惏阉崎_,“吃東西吧,好嗎?”并不是吃飯的時間,冬深用唯一與她相似的眼睛地看了她幾秒,然后說,“好的?!?/br>冬漸鴻晚上到了家里。龍曼麗宛如少女迎到門前,他卻像看不到一樣繞過她,徑直走到冬深面前,親了親他的額頭。“爸?!倍畎涯樲D(zhuǎn)到一邊,看到母親瞬間陰沉下來的臉,身體微微僵直,但面上還是自若的,“你回來了。”冬漸鴻點了點頭,解開領帶遞給龍曼麗:“聽平祿說,你玩夠了?”冬深閉了閉眼,然后低下頭,盯著自己的鞋尖。“——沒有。”他最終說,“玩不夠的?!?/br>冬漸鴻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在樓梯前回過頭看他:“過幾天你小姨忌日,你穿得好看一點,跟我一起去看看她?!?/br>冬深心里又泛起一陣惡心,努力咽下去,頓了頓才道:“知道了?!?/br>冬漸鴻上了樓,冬深想再陪一下龍曼麗,便沒有離開,坐在沙發(fā)上與龍曼麗膝蓋貼著膝蓋,很親近地依偎著她。“mama,”他說,“你在想什么?”龍曼麗的牙齒咯吱咯吱地發(fā)起抖,冬深沒有害怕,只是抓住她的掌心,很安靜地看著她。“我想——”她的聲音已經(jīng)不太自然了,有些瘋狂的成分在,“——我想,冬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