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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讓人忽略了他美得攻擊性過強的臉。Nina也是第一次見他抽煙。冬深站在門廊里,一邊手肘連著肩線向上聳起架在展示柜上,肢體流暢,吞吐煙霧的姿態(tài)頗為熟練。身上穿著睡衣,嘴唇發(fā)紅,看起來不太正經(jīng)。簡栩婷覺得他臉熟,但一時半會兒也沒有心力糾結(jié)兒子家里的陌生人,勉力維持禮貌對冬深點點頭,便隨著Nina上樓去了。簡栩婷與簡從津長相相似處太多,冬深也不會傻到看不出對方的身份。等二人一錯身,冬深就略顯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撥號,但簡從津沒有接。冬深又從簡從津煙盒里偷了支煙出來點燃,夾在指尖,呆站著發(fā)楞。過了一會兒煙燃盡了,他方才夢醒似的站直了身體急急往外走,腳上還穿著深灰色的家居拖鞋。剛悶頭推開大門,就意外撞上了人。“有睡衣派對等你赴約?”簡從津站在門外,皺著眉從頭到腳地打量他,在煙灰燙破的位置短暫停留視線,表情不怎么美妙,道,“白舟,送他過去。”白舟站在一邊沒動。“……不是?!倍钜驳皖^看了一眼,抬起頭有點別扭地解釋道,“剛剛給你打電話了,你沒接……你mama好像來了?!?/br>冬深是對危險不夠敏感的人,第一回讓簡從津壓在沙發(fā)上差點施暴,冬深坐起來就敢冷靜地要人給他拿飲料。幾年來第一次被嚇到還是前不久被簡從津逼著開槍。現(xiàn)在慌慌張張地從簡從津家里偷偷逃跑,連睡衣都沒換,竟然只是因為“你mama好像來了”。簡從津給白舟一個眼神,邊往里走邊道:“怎么,她來了就沒你住的地方了?”白舟站在冬深身側(cè),用肢體趨勢給冬深一個向里面走的暗示。冬深只顧著注意簡從津,很輕易就中了招,轉(zhuǎn)頭跟著他往里走,語氣有點著急:“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br>簡從津進了家門,抬眼就看到自己的銀質(zhì)煙盒被隨手打開放到門廳的柜子上,里面的煙缺了幾支。“你覺得不自在,也把衣服換好再回去?!焙啅慕蚧氐郊业谝患戮褪浅额I(lǐng)帶,“穿著睡衣閑逛什么?”污蔑人,冬深沒有打算閑逛,就算打算閑逛,也已經(jīng)被捉回來了。“而且你有什么不自在的。”簡從津腳步不停,把領(lǐng)帶隨意地扔在一邊,又往樓上走,“你奶奶還能為難你嗎?”冬深沒料到簡從津能這么說,一時間梗了梗,沒吱聲。“上來把褲子換了?!焙啅慕蛟跇翘莸霓D(zhuǎn)角站定,隔著一層樓梯看他,“小偷?!?/br>冬深在簡從津嘴里,一會兒是流浪狗,一會兒比狗還不如,一會兒是保姆,家政,是看門狗,現(xiàn)在又變成了小偷。冬深有氣無力地反駁:“怎么又是小偷了,我沒偷你東西?!?/br>“上來?!焙啅慕蛎钏蟾攀莿倓傉戳搜?,語氣顯得有些冷酷,“冬深。”冬深做了半天心理建設(shè),不情不愿地往上邁了一級臺階,嘀咕:“你mama在二樓,我上去干嘛?!?/br>簡從津沒說話,等冬深慢吞吞地走到他身邊,才接著往上走:“她在三樓。你把褲子換了,想回就回去?!?/br>結(jié)果冬深走在簡從津旁邊,沒一會兒又變了口風(fēng):“……也不是非得回去?!?/br>簡從津洗耳恭聽。冬深抬頭看著簡從津的側(cè)臉,走動間板正的發(fā)絲掉落在鬢角,顯得又帥又生動。他猶猶豫豫地說:“我不回去,你怎么向你mama介紹我啊?!?/br>簡從津腳步往冬深的臥室走,隨口道:“我就說,媽,你可能不清楚,這位冬深是我的新兒子,您的新孫子,二十多歲了沒有工作,最近在兼職做小偷?!?/br>“——周律!”冬深看著簡從津推開他的臥室,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你能不能不要總是胡說八道?!?/br>“哪里有一點是胡說的?”簡從津的手臂從后面攬了一把,把冬深推進去,自己也隨之進了門,輕輕在身后帶上。冬深悶不吭聲地走到衣柜前面打開門,扒了半天才取出一條淺色的牛仔褲。“我不是小偷?!北锪税胩欤钤匍_口的聲音有點小,“如果偷你東西你就趕我走好了?!?/br>簡從津沒接話。冬深看了他一眼,埋怨地說:“煩人?!?/br>然后轉(zhuǎn)過身,背對著他,把手指搭在腰間向下用力。粉色的指甲松松垮垮地用力,緩慢地將白色睡褲向下扯。簡從津沒有動。冬深的腰慢慢露出來,細(xì)而窄的一截,深陷的腰窩,好像一把就能握滿。褲線還在向下,灰色的內(nèi)褲包附著圓而小巧的臀,筆直的腿,可愛的腿窩,然后忽然加快了,睡褲滑落在地上,暴露出簡從津用手撫摸過的曼妙小腿。冬深微微動了,將睡褲向后踢走,反身坐在軟凳上,發(fā)紅的膝蓋微微曲起,側(cè)對著簡從津,手里抖開藍(lán)色的牛仔布。簡從津的喉結(jié)滾了滾。冬深再掀起眼皮看他一眼。他毫無自覺,又或許裝作毫無自覺,眼睛又明又潤,腳趾踩在地毯上動了動。“你看什么看?!倍铋_口,話是嗆人的話,聽在簡從津耳朵里卻是另外一種意味,“我又偷你東西了?”簡從津垂下眼,撿起冬深踢在一邊的褶皺睡褲,向他緩步逼近。冬深定定地注視著越來越近的簡從津,指尖一松,待穿的牛仔褲滑落在一邊。簡從津已經(jīng)走到他面前,需要冬深高高地昂頭仰視才能夠看得清楚——他彎下/身,用整個身形將冬深籠罩起來。冬深的呼吸變得很淺,很慢,赤裸的敏感膝蓋感受到簡從津小腿脛骨透過西裝褲傳遞的熱意。簡從津的臉與冬深的越靠越近,潮濕的呼吸也與冬深的稍作糾纏。冬深的臉開始發(fā)麻發(fā)癢。他沒有動,很倔地仰著頭。“冬深?!焙啅慕蜷_口了,冬深看著他一張一合的嘴唇,發(fā)現(xiàn)計謀得逞并不能使心跳平緩。一下下的心跳宛如將世界各地的拆除爆破引來了冬深窄小的胸腔,轟隆隆地綿延成一片巨大的混響。可是冬深下一秒就知道在自己小小的算計根本沒有用處,周律愚弄他就像愚弄一只無脊椎的水母。“冬深,”簡從津?qū)⑹掷锏乃澟e到二人眼前,煙灰燙壞的洞作為證據(jù)明明白白地?fù)踝×硕畹囊暰€,“你是不是又偷我煙抽了?”冬深的呼吸放松了,全世界停止爆破,心臟好像也恢復(fù)如常。他把頭別開在一邊,不說話,沉默了一會兒,說起好像毫無關(guān)聯(lián)的話題,聲音小到幾不可聞。“你mama等下要看到我了?!倍钫f,“她問你我是誰,你怎么回答?!?/br>簡從津笑了一下。“你不是說過嗎?!焙啅慕虻?,“好朋友?!?/br>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