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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載了顧延河的全部期望,所以在他毅然決然地踏進演藝圈時,顧延河幾乎是動用了所有關系和手段來逼他回頭——不僅是將他的名下資產(chǎn)全部凍結,還在暗地里施壓讓各大劇組不得不拒收他。在顧延河的強壓之下,顧澤安哪怕外形條件再好、再有天賦,也足足跑了三年的龍?zhí)?。直到鼎泉集團向娛樂業(yè)進軍,花大價錢從國外請了個知名導演拍電影,顧澤安才從顧延河的層層封鎖中,通過一次海選試鏡成功拿到了男三號的番位。電影上映后,顧澤安一炮而紅,之后不到三年的時間,他就憑借一部文藝片摘下影帝的桂冠,在娛樂圈徹底站穩(wěn)了腳跟。而跟著他的轉折點一起出現(xiàn)的是鼎泉集團太子爺汪均騏。一部斬獲年度最高票房的電影不僅讓顧澤安真正走進了大眾視野,也讓留學歸來的汪均騏第一次嘗到了驚鴻一瞥的滋味。自首映禮結束之后,汪均騏便對顧澤安展開了狂熱的追求攻勢。他深知顧澤安同他一樣出身優(yōu)渥,向來不看重物質排面上的東西,于是在接近顧澤安之后的每一個舉動都是用了十足的心思,有幾次顧澤安凌晨三點收工,一出片場就能看見他倚在車門旁的身影。兩個家世相當、在各自領域都足夠優(yōu)秀的人就這樣在一起,似乎也是順理成章的事。在顧澤安的印象中,他與汪均騏度過了一段很短暫、不到一年的“蜜月期”,此后緊接而來的就是無止境的欺瞞、爭吵、冷戰(zhàn),再到最后的平靜分手。如果當初不是那則“包養(yǎng)丑聞”被爆出來,顧澤安還不知道這段感情竟然比他想象中的更不堪一擊。口口聲聲說著愛的汪均騏是如此,那連感情都還沒有說出口的程湛呢?又值得他再一次付出信任么?不知不覺間煙已經(jīng)燃到了末梢,顧澤安緩緩呼出一口氣,將煙掐滅在手邊的煙灰缸里。這時天已經(jīng)黑了大半,昏暗的客廳里只聽得見他自己的呼吸聲,放置在茶幾上的手機屏幕亮了又熄,只有六個人的密友微信群里跟炸了鍋一樣不住地往外蹦消息,顧澤安只草草看了一眼,就將手機收進兜里,拿了門禁卡就出了家門。他心里很清楚,程湛是不一樣的,不管是和他還是和汪均騏都不一樣。無論程湛的心上人是不是他,只要程湛身邊的位置是空著的,那必然是非他莫屬。而關于這一點,其實程茉在第一次見面時就已經(jīng)告訴了他答案。想到這里,顧澤安難得愉悅地彎起唇角,方才浮在眉心的陰霾一掃而空。他關上門,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聽見“啪嗒”一聲門響,猝不及防地與裹著大衣剛邁出門的程湛打了個照面。程湛白天剛錄完一期節(jié)目,這次來的嘉賓是個不好相與的,三個小時錄下來弄得他心神俱疲,下工后回家直接倒頭就睡,一直睡到現(xiàn)在才被餓醒。他本來尋思著隨便找家店吃個簡餐,但沒想到一出門就撞見了顧澤安,頓時從頭到腳都緊張起來,耳尖也莫名地開始發(fā)燙。——從那天顧澤安來家里做客之后,他每次一想到顧澤安,腦海里浮現(xiàn)出的都是對方附在他耳旁溫聲細語的模樣。此時再見到真人,程湛都不敢再多看一眼,只能裝作若無其事地打聲招呼,滿腦子都在想著怎么盡快脫身。相比起程湛的緊張局促,顧澤安就要淡定得多。他按下電梯按鍵,笑著問:“要去吃飯?”程湛:“???對!”顧澤安態(tài)度平淡地點了點頭,就在程湛準備松口氣的時候,只聽他又說:“正好我也沒吃,不介意一起吧?”程湛:“……”男神都開口了,還能由得他說不嗎?但由于時間較晚且兩人明天都有工作,最后這頓晚餐是在小區(qū)附近的一家小餐館解決的。經(jīng)過一個小時在餐桌上的近距離接觸,程湛心中那點說不清楚的緊張感消了大半,在回家的路上他還能跟顧澤安聊上幾句最近生活中的趣事。當他說到程茉學校近期組織了一場大型藝術展的時候,顧澤安心知機會來了,于是不動聲色地提了一句:“茉茉看著挺要強的,沒想到私底下那么黏你,你們兄妹倆的感情一定從小就很好。”談到這個,程湛難得感慨道:“茉茉從小身體就不是很好,父母不常在,我做哥哥的肯定要照顧好meimei。不過沒想到小時候我照顧她,現(xiàn)在就變成她照顧我了,我也怪讓人不省心的。”“親人間互相扶持是應當?shù)?,”顧澤安話鋒一轉,有意無意地說,“或許等哪天有人照顧你了,茉茉就能放心了?!?/br>說話間,兩人已經(jīng)走到了電梯口。在等電梯的時候,程湛才接上了顧澤安的話:“那估計還要拜托她好幾年。我們這些圈子里的人哪能輕易地談感情,安哥你說是不是?”顧澤安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他:“說是這么說,但這么多年總會有個想法,不至于連個擇偶條件都沒有吧?”說到最后,顧澤安還笑了笑,語氣中都帶上了些揶揄的意味。程湛哪里見過這樣和他開玩笑的男神,原本平靜的心湖又開始蕩起點點漣漪。他連忙撇開視線,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但略顯干澀的嗓音還是出賣了他:“也沒什么條件,非要說的話……待人溫和,上進堅持,不畏人言,從始至終都堅定地走在自己的道路上,無論是臺上臺下都散發(fā)著一股光芒,沉穩(wěn)可靠的同時也帶著點出乎意料的風趣——”電梯到達的瞬間,程湛的聲音也戛然而止。他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說的這些條件無一例外都是顧澤安身上有的,換句話來說,他在顧澤安面前坦白了自己的擇偶標準就是對方這樣的。四舍五入就跟當面告白差不多了。程湛不知道顧澤安有沒有聽出來,但反應過來的他只恨不得趕緊找個地洞鉆進去。而顧澤安也十分體貼地沒有再繼續(xù)這個話題,直到電梯在18層停下,兩人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密閉空間里的獨處讓程湛備受煎熬,幾乎是電梯門一開,他就三步并兩步地沖回了公寓,顧澤安只感覺耳邊響起一聲“安哥晚安”,抬頭再看人就已經(jīng)沒影了。顧澤安沒急著回去,而是盯著程湛的家門出神了半晌,才唇角帶笑地摸出手機給于鶴打了個電話。另一頭,回到家的程湛連外套都沒脫,徑直跑到廚房狂灌了三杯冷水也沒緩解心跳加速的癥狀。他緊緊握著馬克杯,耳尖已經(jīng)紅得不成樣子。自從他某天清醒地認識到自己與顧澤安的差距之后,他就將自己定位在“迷弟”這個身份上,哪怕是如今有了“朋友”這一層關系,他也和對方始終保持著既不親近也不疏遠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