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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朔并不回答,竭力撐住身體。他的半邊身子都是僵硬的,一發(fā)力,傷處就會被牽扯,待他終于坐起來,已是大汗淋漓,額角居然有汗珠滾下來。華楠莫名其妙地瞪著他,也不上前攙扶。這個男人總是喜歡故弄玄虛,不知道他又要弄出什么名堂。男人坐起來,并不倚靠床頭,氣喘吁吁地坐直身體。氣息稍緩,他挑起眼簾,從濕漉漉的金色劉海間望向華楠。“過來?!?/br>華楠站著不動,無動于衷地同男人四目相對。男人斜睨他一眼,妥協(xié)似的嘆了口氣,拍拍身邊的位置。“過來,坐到這兒來?!?/br>華楠咬了咬嘴唇,又跟他對峙了一會兒,才朝他走過去。第56章走到男人身邊,華楠心緒糾結(jié),沒有立刻照他吩咐的坐下,孰料男人卻好像失了耐性,伸手扯住華楠,把他拽倒在自己身上。“你干什……唔……嗯……”還來不及發(fā)出驚訝或是抗議的叫聲,視野里便被男人急速放大的面孔占據(jù),嘴唇隨即被封住。“嗯……呼……咳咳……”好容易連推帶捶掙脫了男人讓人幾欲窒息的嘴唇,華楠咳喘不已,胸口急促起伏,一顆心突突突越跳越猛,他不得不本能地按住胸口,生怕心臟沖破胸腔蹦出來。……什么意思?這暴風(fēng)驟雨一般的吻……華楠漸漸緩過氣來,瞬間一股又酸又苦的恨意涌上心胸,他看準(zhǔn)男人依舊波瀾不驚的雙眸,忽然狠狠一拳擊向他的臉頰。雖然挨打的是受傷肩膀一側(cè)的臉頰,反應(yīng)遲鈍一點也實屬正常,但朔畢竟訓(xùn)練有素,照理不太可能讓華楠得手,然而華楠這一拳卻實實落落砸在他的顴骨上。響亮的一聲“啪”,震得華楠的心悸動了一下,腦子冷靜了下來。他直勾勾地瞪著被打的人。男人的臉頰微腫,略有點發(fā)亮,卻還是面無表情,碧海一般的眼睛澄澈得看不到一絲雜質(zhì)。他是故意沒有制止,有心挨自己這一拳的,洛華楠毫不懷疑。怎么會有可惡到這種地步的男人?到了這樣的時刻,還要耍弄瀕臨崩潰的自己,就連一霎也不肯把真正的內(nèi)心展現(xiàn)給人……“到底為什么……為什么這樣對我?!”這已經(jīng)是華楠當(dāng)晚第二次失控,他近乎歇斯底里地質(zhì)問,“我讓你不滿意過么?我并不想遇到你,也沒求你不要?dú)⑽?,更沒想依靠你讓我和我弟弟活命……這一切我都不想,我只希望不要再受你折磨!我想死,求你了,讓我死吧!”男人不接話,那雙仿佛會射出X光的眼睛依舊牢牢鎖定華楠,像要把他瞪穿。華楠的嘶吼令他皺皺眉,閉了閉眼,似乎對對方的口是心非感到不以為然。“你死了,你弟弟怎么辦?不管他了么?”“不管他……?”華楠喃喃地重復(fù)著幾個字,恍惚地?fù)u搖頭,“不,不可能,不可能……我會帶著他,他如果死了,我就跟著他……”“你敢?!鄙涞牡统獯驍嗔怂绰涞脑捯簟HA楠怔怔地抬起頭,男人神情看不出起伏,翡翠色的眼眸卻結(jié)了冰。還未回神的空隙,男人未受傷的左手便到了近前,扼住了華楠的下頜。“呃……”他的左手同右手一樣有力,華楠霎時便開始呼吸困難,喉嚨的異物感讓他想咳,但咳不出。被他卡著脖子,華楠被迫抬頭,正正地迎上男人英挺冷峻的面容。“你給我聽好了,洛華楠。十九年,我當(dāng)了十九年傭兵,現(xiàn)在的我最熟悉的是顛沛流離、終日搏殺的生活。這并不難熬,我不向往安定的生活,相反,能夠一步步接近多年前就預(yù)定的目標(biāo),我很滿足。“我從沒想過自己能再變得容易相信別人、親近別人。跟什么人定居在一棟能照進(jìn)陽光的房子里,做簡單的一日三餐,一起栽培院子里的花草樹木,天氣好的時候在街上走走,晴朗的夜晚到山頂去尋找英仙座和仙女座……我已經(jīng)忘了這樣的日子,忘了這樣的日子是什么感覺??墒?,你讓我記了起來。我開始想象,甚至偶爾會做小時候那些無憂無慮的夢……我拼命活下去,拼命殺出一條血路的十九年,居然比不過與你接觸的三個月……讓我變成這樣的是你,你讓我開始習(xí)慣寧靜安逸,這種習(xí)慣對我來說是致命的。你要負(fù)起責(zé)任。如果我因此墜落深淵,你必須陪在我身邊,直到粉身碎骨,也要跟我在一起。要是你再敢在我面前死來死去的,我就成全你,在你弟弟面前干到你死為止,讓他全程觀賞?!?/br>洛華楠冷不丁打了個寒顫。并非被男人惡毒的威脅嚇住,此人的嘴巴之壞由來已久,真正在一剎那懾住他的,是男人話語中藏也藏不住的悲涼。這樣的男人讓他忍不住胸中酸軟,但也令他忽然意識到一點:這個人無論再怎么強(qiáng)悍、冷硬,也終究不過是血rou之軀。同自己一樣。苦悶,脆弱,力不從心,他也同自己一樣,會有這樣的時候。心臟如同突然被豁開一個從來不曾有過的缺口,形成了空洞,但同時,也有光亮涌進(jìn)來。即使在床上肢體交纏之時,華楠也從沒覺得距離他如此之近過。酸痛不過眨眼之間,心上的空洞,瞬息便被洪水一般的狂喜彌漫。男人那番話,是他真正的心聲,他想要的不是作為玩具的自己,而是對他“負(fù)責(zé)”的自己,那意思就是……華楠壓制著越來越快的心跳。淡淡地同對方打啞謎,“我有必要對你負(fù)責(zé)?我不欠你什么,錢也還你了。要說還‘欠’什么,”他略略垂下頭,眸色在陰影中更顯沉黑,“就只剩一條命,你也不要?!?/br>果不其然,他尾音未落,便被男人捏住下巴,被迫抬起頭。男人面上是顯而易見的憤怒,目光里卻似有一絲躲閃。按捺不住張口,說出的還是惡狠狠的話。“我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你還裝什么傻?你們中國有個詞叫什么‘彈琴給牛聽’,說的就是這個吧?”華楠在肚子里翻了個白眼,語言是要在實踐中活學(xué)活用,這一點他是很欣賞。“不要亂用成語?!彼M(fèi)力喘息著,勉強(qiáng)從喉中擠出一絲話音。男人臉上滲出一絲陰森森的笑意,顯是怒極。他把對方的臉拉得更近,近到快貼上自己的鼻尖。用幾乎可說是兇惡的目光瞪了對方片刻,任誰看了都會為被瞪的人捏把汗的時候,男人那雙從來看不出心事的翠眸突然收斂了犀利,瞬間轉(zhuǎn)成濃青,讓人聯(lián)想起春天的山丘。“你這個狡猾的家伙……想逼我說出來嗎?”他的眼光轉(zhuǎn)柔,手勁卻不放松,反而有收緊的意思。華楠越來越透不過氣,已是進(jìn)氣多出氣少。“逼你……說什么?我為什么要……逼你……”第57章男人瞇起眼睛,深綠的虹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