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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他的拳頭落在那門上,斑駁龜裂的四墻搖搖欲墜,屋頂也風雨飄搖一般的簌簌往下落灰。顧潤安頓時躲出去一丈遠。尹浩然看了哈哈大笑著繼續(xù)砸門。顧潤安有心上前揍人,但顧忌那些灰塵,最終只能忍下來。尹浩然錘了足足三分鐘,里面才傳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誰??!”尹浩然馬上回答,“彪子,我是老尹??!”里面桌椅板凳噼里啪啦一頓亂響,然后門被拽開了,一個起碼有兩米高又黑又塊的鐵塔穿著工字背心站到了門口,“尹哥,你咋這么早就來了?咋不提前打個電話?”聲若洪鐘,平地炸雷。顧潤安瞇眼看著鐵塔,防備心又升起來了。可下一秒那鐵塔就看到了尹浩然的眼鏡,頓時伸出胡蘿卜粗細的手指指著尹浩然哈哈哈哈哈的大笑起來。尹浩然:……看相尹浩然一巴掌拍在鐵塔的小臂上,“閉嘴吧你!”可那鐵塔像是沒有感覺一樣,毫不收斂的繼續(xù)哈哈哈,于是顧潤安眼睜睜的看著房檐上的灰被他震得再一次落下來。這時隔壁傳來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劉彪你給我停下,回頭房子被你笑塌了看我怎么收拾你!”隨著聲音從隔壁的“危房”里竄出來一個穿著警服的小白臉,見到尹浩然他很是自然的抬手打了個招呼,“咋這么早……我艸你眼睛咋整的?”尹浩然擺擺手,“倒了血霉了。”他一邊說著一邊往店里走,又回頭對著顧潤安招手,然后對著鐵塔開口,“饞你家燒烤了,所以帶朋友來吃……我把你手藝都給吹出去了,你可不能給我掉鏈子啊。”彪子看了眼顧潤安,對著尹浩然開口,“來就來唄……”顧潤安以為對方要說怎么還帶人,于是剛抬起來的腳就有些別扭。可彪子繼續(xù)說下去了,“咋就帶一個人?”顧潤安:……他一邊想著一定給錢一邊往里走,那警察也跟著進來了,“我也餓了,快烤點我吃了上班去。”彪子伸手在冰柜里翻,“那你吃不著了,昨晚貨都賣沒了,一會兒才有人送新的來。”尹浩然毫無形象的趴在油漬麻花的桌子上,“那我也等不了了,我要餓死了。”顧潤安也暗暗的揉了揉自己的胃。彪子于是翻出一袋面來,“那先給你們撥楞個疙瘩湯墊墊,中午再一起吃。”他說著話洗了手就開始干活。那警察坐在了尹浩然對面,“你眼睛到底誰給你揍的。”尹浩然樂了,“咋的,人民警察要給我做主???”“那得看是什么情況,要是……”“啥情況白生你都得給我尹哥做主,不然以后敗來我家吃東西。”警察的話沒說完,就被劉彪搶過了話頭。警察聽了猶豫了下,“行吧!”顧潤安:……他在一邊瞄了尹浩然一眼,等他告狀,然后做好了被群起而攻之的準備。但尹浩然看都沒看他一眼,“別提了,昨晚碰到個女的……”他把事兒說了一遍,并且毫不愧疚的把被顧潤安打出來的黑眼圈也賴到了寧雅的頭上。劉彪把一大盆疙瘩湯端來,“這就算白生出手也沒招了,精神病殺人都不犯法?!?/br>尹浩然立刻盛了碗疙瘩湯給顧潤安,“嘗嘗?!?/br>碗里的疙瘩和珍珠似的,湯里還飄著艷紅的西紅柿、青翠的菜葉、嫩黃的蛋花。甭管味道怎么樣,就憑這賣相,就足以笑傲了。顧潤安吃了一口,覺得不管劉彪的串烤的什么樣,這疙瘩湯絕對是數(shù)得上的。尹浩然見顧潤安的表情,放了心才又開口,“也不能說是精神病吧……”白生這會兒在一邊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想事情,但聽尹浩然這么說就有些義憤填膺的,“反正別叫我碰上,不然一準教育她,咋還能動手呢!”顧潤安:……這人民公仆能不能好了?這件事不管怎么說不都是尹浩然騙人在前么?彪子也在一邊開口,“下次她再找你,你就給我打電話,我就不信她還能打過我?!?/br>白生也附和,“也打給我?!?/br>“你們可別丟人現(xiàn)眼了,三大男人對著一個小姑娘……”更何況也不能真動手啊,不然他和顧潤安能被追的落荒而逃?于是尹浩然勸這倆人,“不管咋說人家還給了我五百醫(yī)藥費,打就打了吧?!?/br>顧潤安頓時就覺得嘴里疙瘩湯的味道沒那么好了。雖然他覺得尹浩然確實該打,但……總不能顯得自己……連個精神病都不如是吧?他一邊想著一邊慢條斯理的吃著碗里的疙瘩湯,姿態(tài)優(yōu)雅的讓其他三個人都不由自主的放慢了速度。吃了半天,那叫白生的警察忽然猛的一拍自己大腿問尹浩然,“你剛說打你的那女的叫啥來著。”尹浩然吸溜一口疙瘩湯,“寧雅,咋了?”“她讓你找的人是不是叫孟安?”“我去,你咋知道的,小白你這是要和我去夜市搶生意了么?”“可拉倒吧你,我好好警察不干和你當混混去……”白生沒說完就被劉彪一巴掌拍在肩膀上,拍的呲牙咧嘴的和尹浩然道歉,“尹哥,不是,我也不是那個意思?!?/br>尹浩然繼續(xù)吸溜,“行了行了,趕緊和我說說你咋知道這事兒的?!?/br>顧潤安聽尹浩然這么問,也提起了精神聽著。白生又努力的回憶了一會兒才說下去,“大半年前吧,我們接到了市醫(yī)院的報案,說有個癌癥晚期患者在醫(yī)院自殺了,就是這個叫孟安的。我們去了之后還在搶救,但最后沒搶救過來……監(jiān)控錄下了這男人割腕的過程,可家屬不認可,因為這男的簽了個遺體捐贈協(xié)議,尤其心臟是定向捐贈的,據(jù)說是捐給他女朋友,就是寧雅……寧雅再不做手術就挺不過去了,所以他們堵在那里罵寧雅,說是寧雅逼著孟安自殺的,但最后也沒證據(jù),這事兒就只能這樣了,然后就是三個來月前,這個寧雅天天來報案,說自己的男朋友失蹤了,讓我們找人,這我們上哪找去,我們和她說孟安已經(jīng)走了,她就哭的要死要活的,但第二天照舊來報案?!?/br>他說完,店里一時間有點沉默。尹浩然聽了眨巴兩下眼睛,“還真是精神有問題。”估計是受刺激了。“誰知道呢,”白生嘆口氣,“走訪醫(yī)院的時候,我聽醫(yī)生護士病友說這對小情侶就是在醫(yī)院認識的,感情特別好,唉!”他降低聲音,“我還聽人說,這倆人本來約好了一起去死……估計最后男的也是不忍心,想著能活一個是一個吧?!?/br>三個人一起嘆了口氣。白生搖搖頭,“我們也聯(lián)系了她爹媽,但那倆人……”他做了個不屑的表情,“說自己忙,閨女活著就行了,要錢給錢要東西給東西,至于別的管不了?!?/br>劉彪呸了一口,“也不怕閨女受不了也自殺?!?/br>白生吃了最后一口,“那個孟安臨死前給她留了封信,說她活著就是自己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