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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然后示意尹浩然和顧潤安跟著自己上樓。雖然有些疑惑,但他們還是跟了上去。女鬼坐在二樓的窗臺上,兩只腿輕輕地搖晃著,“我想拜托你們一件事兒?!?/br>尹浩然大概明白她的意思,“你放心,能照看小宋的話,我們一定照看著。”女鬼沖他莞爾一笑。這還是尹浩然第一次覺得,女鬼的笑容里不帶著勾引,反而有種云淡風輕的感覺。她繼續(xù)說了下去,“我想你們已經(jīng)猜到,我是被人虐殺在那車廂里的——因為我害死了不少的人,又死得極其凄慘,因此兇性極大。然后那人和我做了一個交易,只要我在十七年后,殺了或者勾引到進入這個車廂的一個年輕人,就會幫我……”她沒說下去,似乎不想讓他們知道具體的交易是什么。而顧潤安明白,那人八成是希望女鬼在這車中殺人修煉,到時候殺了自己。可女鬼選的卻是另一樣。女鬼笑了下,“可惜我雖然手上沾了不少的血,卻偏偏不喜歡被人這么利用……”尹浩然聽了問道:“所以你是因為沒成功,才……”女鬼的身形已經(jīng)愈來愈模糊,似乎一陣風吹過來就會消散一般。但她搖了搖頭,“我能感覺到,他并沒有在我身上投注太多的希望,我只不過是他數(shù)個準備中的一個而已……”她看尹浩然還一副她就是因為這個才會死的樣子,又開口,“在這世上的每一天,對我來說都是煎熬?!?/br>尹浩然撓撓腦袋,“這還真和小宋有點像……你那么想救她……那怎么自己還想不開?!?/br>女鬼瞪他,“我不是想不開,我只是……”她咬牙切齒地開口,“憑什么要我為那些人去地獄受苦!”顧潤安明白她說的“那些人”,應(yīng)該是被她害死的人。“其實我不知道該感謝你把我從禁錮中放出來,還是恨你讓我重見天日,也不知道該恨你當初沒有殺我,還是該感謝你讓我能走到這一天……但我終歸感謝你,沒要我硬留在這世間……”她的心情確實極其矛盾。不過好在,很快就過去了。女鬼很快就調(diào)整好了自己的心態(tài),平靜地說,“當初殺我的那人是蒙著面的,所以我并不知道他長什么樣子?!?/br>尹浩然和顧潤安并沒有多失望。以那幕后黑手滴水不漏的程度來說,這才是正常的。“雖然我看不到人,但對方是男性,身高一百七十八公分……中等身材,體重大概七十五公斤……”“當年這人年紀應(yīng)該在三十五到四十歲,雖然說普通話……但因為列車員撞了他,他說了一句“小赤佬”,所以應(yīng)該是蘇杭一帶的人……至少在那邊生活過。”“他是個左撇子,但刻意糾正過,只是右手還是沒有左手靈活?!?/br>“另外他的左眼徹底失明,右眼可見度也不高……再說一個不負責任的猜測,他應(yīng)該有個鷹鉤鼻……”“至于性格方面,自私陰狠、為了達成目的無惡不作?!?/br>“……他平時應(yīng)該是深居簡出,所以對外界的環(huán)境并不算太適應(yīng)……我就知道這些了,希望對你們有幫助?!?/br>她一邊說,一邊在回憶思考,因此這段話斷斷續(xù)續(xù)地持續(xù)了許久。尹浩然聽她說了這么多,簡直目瞪口呆,“你……你咋知道的?!?/br>女鬼輕飄飄地橫了他一眼,“你也可以當我是在胡說?!?/br>她說完這句,從窗臺上跳下來,朝著樓下走過去。此刻宋宇萱已經(jīng)收拾好了碗筷,正坐在沙發(fā)上看春晚。里面演的是一個小品,她被逗得前仰后合。等小品結(jié)束的時候,劉彪的餃子已經(jīng)端了出來。電視里的主持人并列在一起,說著吉祥話,等著最后的倒計時。女鬼直直地盯著宋宇萱,眼中的關(guān)切再也無法掩藏……等鐘聲倒計時到最后一秒,她輕輕吻在了宋宇萱的額頭,然后露出一個笑容,之后消散在空氣之中。而這一刻,宋宇萱臉上忽然滴了一滴眼淚下來……她感覺到后有些愣,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尹浩然心情有些沉重,但今天是大好的日子,他只能努力把關(guān)注點放在電視和餃子上。雖然大年三十要守歲,但幾個人并沒有打算熬到早晨,等春晚結(jié)束也就要休息了。只是宋宇萱在這兒不大方便,尹浩然想把她送回去,但白青云過來把她接走了。劉彪自己占了沙發(fā),“你們不用管我,自己上樓休息就行。”尹浩然也沒和他客氣。只是躺下之后,終究有些睡不著。“總感覺那個女鬼是個有故事的鬼??!”他忍不住和顧潤安感慨,“你說她到底是什么人?”顧潤安還沒來得及回話,他就自己回答了,“白青云說宋宇萱小時候家里出了事兒,就剩下她一個了,你說那女鬼,會不會是她媽?”看歲數(shù)還是有這個可能的。而且看她對宋宇萱的態(tài)度,也的確很像。顧潤安正在擦頭發(fā),回了他一句,“可能。”而且非??赡堋?/br>尹浩然嘆了口氣,“也不知道當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br>其實他之前有點想問,但一來知道女鬼不想說,也不會說,二來看女鬼那狀態(tài),他也有點不忍心。顧潤安見他那抓心撓肝的樣子開了口,“應(yīng)該會有機會知道的?!?/br>如果這女鬼真的不想讓他們知道真相的話,不會留下如此明顯的線索。她只是不想自己說出來,但也并不希望這件事情永遠塵封……充滿了矛盾。尹浩然更好奇了,“你咋知道的,她偷著和你說啥了?”他和顧潤安極少分開,除了顧潤安洗澡和上廁所的時候……想到這兒他的表情就有點奇怪。顧潤安立刻就察覺到尹浩然在想什么,“你給我停止!”尹浩然訕笑了一下,“就隨便想想。”“隨便想想也不行!”顧潤安瞪他一眼,“你還記得有次在劉彪那兒吃飯的時候,白生提過人皮的事兒么?”記得是記得……但當時他剛經(jīng)歷了寧雅的事兒,所以也就沒多關(guān)注。這會兒顧潤安說了,他自然就想起來了……開運顧潤安見尹浩然疑惑地看自己,就開口,“那人皮,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塵歸塵,土歸土了?!?/br>果然年后沒兩天,白生就悄咪咪地來找尹浩然了。——其實是找顧潤安。那人皮果然消失了。尹浩然立刻給了顧潤安一個“大師流弊”的眼神。還真讓他給料中了!不過警察把人皮的消失定性為失竊。可就是抓不到那個竊賊!就不說誰能在警察局里把東西偷走了。連監(jiān)控都什么也沒有錄到……于是所有人都愁得焦頭爛額的。白生言辭懇切,“大師,您能不能幫幫忙,用用玄學啥的,指點一下人皮的下落,那可是重要的物證……”雖然這么說,但他心里并沒有抱很大的希望。畢竟那人皮已經(jīng)有年頭了,他們查了很久,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