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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就不喝孟婆湯了,下輩子咱倆還在一起?!?/br>顧潤安知道尹浩然這是苦中作樂,但他還是答了一個好字。幾個人走的很慢,畢竟顧潤安身上帶著傷,尹浩然走路也不大靈活。因此還多猜測了一會兒黑袍人的用意。孫海異常的言簡意賅,“別的我不知道,但是他肯定已經(jīng)心里變態(tài)了。”這不用說,幾個人也都知道。就這樣慢悠悠的挪到了停車的地方。勞斯萊斯已經(jīng)徹底的陷入了坑里,好在還有戴新源弄來的出租車,他們才能順利的回到醫(yī)院。醫(yī)生護(hù)士見到顧潤安的樣子又一次的驚呆了,甚至想要幫他報警,不過被顧潤安拒絕了。顧潤安最嚴(yán)重的傷在肩膀上,最后被黑袍人抓的那一下導(dǎo)致那里的骨頭碎裂了,于是被推進(jìn)了手術(shù)室許久。不過他的體質(zhì)到底十分強(qiáng)悍,忍耐力也異常驚人,從手術(shù)室出來的時候,雖然還纏著繃帶,但表面上看起來已經(jīng)和沒事人一樣了。他自己不覺得有什么,倒是尹浩然心疼的不得了,雖然明知道沒什么用,但還是繞著顧潤安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這會兒柏道長也已經(jīng)醒來了,而他發(fā)現(xiàn)自己體內(nèi)的怨氣已經(jīng)被拔出之后,雖然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可看向顧潤安的眼神充滿了感激。不過他還不能說話,于是拿出手機(jī)來打字。事情和他們猜測的差不多,只不過那黑袍人最初是想用那四個人的命,來逼迫柏道長咒殺尹浩然。可估計連那黑袍人都沒想到,柏道長這樣的人,會眼睜睜的看著那幾個人死的那么凄慘,卻不肯妥協(xié)。柏道長當(dāng)然是有自己的道理的,他覺得這世上就沒有救人要先殺人的事情。即便那邊是四個人,尹浩然只有一個。人命這種事,并不是用多寡來比較的。就算那黑袍人說那四個人都是因他而死,是因為他不肯救人,他們才會那么凄慘,甚至連死后都不得安寧。對這樣的說法柏道長相當(dāng)?shù)牟恍家活櫋?/br>他的想法很簡單,明明是黑袍人殺的人,憑什么算到他的身上。黑袍人大概也沒想到,自己的一番算計,放到柏道長這種心思簡單、又認(rèn)死理的人身上,根本沒有用處。尹浩然倒是覺得柏道長的想法很不錯。同時更加了解了黑袍人的心里有多么的扭曲。他小聲對顧潤安開口,“你說那黑袍人會不會覺得他弄死那么多人,都要算到我的身上,因為我不肯引頸就戮?”這還真很有可能。他們倆正竊竊私語的時候,柏道長露出了一絲不大好意思的申請,在手機(jī)上打字:不過我還是對人下了詛咒的。四個人一起看向了柏道長,眼睛里寫滿了問號和不可置信。畢竟柏道長可是為了不禍害別人,割了自己舌頭的人。柏道長繼續(xù)打字:我詛咒了那個黑袍人,無論他做什么,做到哪一步,到最后都會功虧一簣。四個人的眼中充滿了對柏道長的贊賞。尹浩然更是直接的說了一句咒的好。他甚至希望黑袍人最后失常的行為,是因為中了柏道長詛咒的原因。但他知道這也就是個美好的想法罷了。那黑袍人一定有更加可怕的陰謀在等著他們。而此刻黑袍人已經(jīng)回到了自己位于山中的居所。他這次出手,本來以為是萬無一失,沒想到居然會受這么嚴(yán)重的傷,甚至失去了一條手臂。他這樣的身體,若是一般的傷,耗費一些財力物力還能復(fù)原,但這手臂卻是肯定無法接上的了。畢竟他這身體已經(jīng)在世間一千年了,連筋脈都已經(jīng)枯萎的差不多了,就算現(xiàn)在有斷骨再生的手段,對他也沒有任何用處了。其實對他來說,這樣活著,比死去還要痛苦,他每一天都在失去一些東西,從嗅覺,到視覺……他很早就嘗不出東西的味道了,甚至今天手臂被砍下來,都沒有多少疼痛的感覺。有的只是憤恨,憤恨于自己居然在他根本看不起的人手中,吃了這么大的虧。然而他卻不后悔。他知道自己的心思有些扭曲,可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能勾動他情緒的東西實在是太少了。不過他又想了想,也許剛剛應(yīng)該殺了顧潤安,只留下尹浩然的。可很快他就又覺得,必須當(dāng)著顧潤安的面,殺掉尹浩然才有意思。想到尹浩然……黑袍人覺得他這條手臂,斷的也算是值得了。這樣想著,他又吐了一口黑色的血液,噴了游廊的柱子上。那血液里盡是淤凝了的血塊。也是因為他的身體其實早就死了,是他硬是逆著天意在茍活。這處宅院的人,從來沒見自己家主如此凄慘過,于是一個個都目不斜視、噤若寒蟬,唯恐被家主注意到。他們可不是真正的石家人,只是奴仆而已,可是從來不被家主放在眼中的,這地方每年都有死人被抬出去,加起來大概可以填滿整個山坳了,他們并不想成為下一個。其實就算是在這里的石家人,也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家主雖然不會真的殺死他們,但小懲大誡所經(jīng)歷的痛楚,讓他們覺得還不如死了。偏偏這人神通廣大,絕不是他們可以反抗的。不過也不是沒有對家主完全忠心耿耿的人,這會兒就有一個六十來歲的老人,端著一碗黑漆漆的藥汁,給家主送了上來。石家家主看著這碗藥,皺了皺眉。這藥里的材料當(dāng)然是極好的,即便是在千年前也都是好東西。只是這味道……即使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喪失了味覺,但回憶也不美好。但他還是端起碗,一飲而盡。等他喝完,才看到面前人欲言又止的神情。他看在面前這人極為聽話的份上,才勉強(qiáng)壓住心中的暴虐,卻還是帶著不耐煩的詢問,“還有何事?”那老人心中惴惴不安,但只能回答家主的問題,“熬藥的靈草,只夠兩個月的了?!?/br>石家家主聽了這個稱得上是噩耗的消息,表情倒是沒有什么變化。他早就料到了會有這么一天,畢竟道術(shù)界衰敗,靈氣漸少,尤其是這三四百年來,不要說這些本來就難得的靈草,即便是普通的草藥,也快要失去原本的作用了。不過兩個月的時間,好好籌劃一下,應(yīng)該足夠了。他這樣想的時候,尹浩然和顧潤安已經(jīng)開著那輛出租車回濱城了。孫海和戴新源留下照顧柏道長。那輛勞斯萊斯的事兒也交給孫海來辦了。不過他們商量好了,等柏道長出院,就再一次舉行開光儀式,到時候尹浩然和顧潤安一定來捧場。而柏道長得知仙官顯靈之后,感動的無以復(fù)加,然后親手寫了祝尹浩然和顧潤安百年好合的紙條,鄭重的交給了兩個人。這樣美好的祝福,兩個人當(dāng)然是笑納了的。尹浩然甚至說要回去裱起來。而且回去的路上,但凡遇到紅燈,他都要把這紙條拿出來看看,還嘿嘿的笑。回到濱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