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春夢】第七十九回 忠順府小人獻jian計 病榻前二寶定終身
作者:幺雞 24年3月11日首發(fā) 第七十九回忠順府小人獻jian計病榻前二寶定終身 *********************************** (PS:寶釵啊寶釵,你為什幺是寶釵?再不把寶釵給霸占了,我怕我自己 都要瘋了。蛙蛤蛤蛤,你們都沒想到我會先推倒寶釵吧? 多謝345幫我把前面的大坑捋順了一遍,說實話挖的太多,我自己有些都 已經(jīng)記不得了。不知道寫到最后自己會不會忘了填上哪個。) *********************************** 忠順王府。 忠順王背著手望著窗外,不知想著什幺。門子走進了,見王爺沉思不敢打斷 ,垂首站在一旁。許久,王爺轉(zhuǎn)過頭來看見門子笑道:「你多久進來的?」 門子應(yīng)道:「站了一會了,看王爺深思不敢打斷?!?/br> 「那甄家的事了結(jié)的如何了?」 「啟稟王爺,江南甄家所有男女老少均已關(guān)押了,并無一人外逃,所抄沒家 產(chǎn)也都統(tǒng)計入庫了,只是前些日子查到甄家私藏的賬本,那賬目上所記卻與查抄 實物卻是頗有些出入?!?/br> 「哦?多少出入?」 「一時無法清點,但粗略估計不在少數(shù)。想必是事發(fā)之前有人走漏了風(fēng)聲, 甄家事先私自藏匿了一部分。有幾個甄家管事的婆子在事發(fā)前出了趟門,回來被 逮了個正著,卻審問不出什幺倪端,只是在她們身上搜檢出這個。」門子說著從 懷中掏出一物,雙手捧著奉上。 忠順親王進過來一看,竟是個鳳釵,又細細端詳那做工,并非俗物。門子又 道:「我看這金簪竟有些像內(nèi)造的,并不是那些婆子應(yīng)有的物件,再加上那幾個 人形跡頗多可疑,若小的沒猜錯,只怕是那些婆子將財物私自運出去了,得了這 簪子做信物拿回來交差的?!?/br> 「嗯……還有其他的事嗎?」 「回王爺,沒有了。」 「前些日子有人在圣上面前參了都中衛(wèi)家一本,說是有徇私枉法貪贓舞弊之 嫌,近日里又勾結(jié)一些可疑之人,在京城里四處鬼鬼祟祟的出沒,折子上說是和 那洪門頗有些瓜葛。圣上命我去查辦?!?/br> 門子聽了便知又是個美差,因獻媚著笑道:「恭喜王爺,剛查辦完了甄家又 來了個衛(wèi)家,可見圣上多幺器重王爺!」 忠順王卻冷笑道:「只是多幾兩銀子使喚罷了。這衛(wèi)府也由你去查辦吧。也 不用太怎樣,只嚇唬一下就好了。這衛(wèi)家只有一個獨子,前幾個月聽說剛?cè)⒂H就 死了,只剩下那老兩口,哪里會和什幺洪門有往來?只怕是得罪了朝中的人才被 污蔑。也不必如這甄家般趕盡殺絕,日后或許也有用得上的地方也保不齊?!拐f 著又搖搖頭道:「不過都是些螻蟻小事,我所擔(dān)心的還是那件事……」 正說話間,卻聽見外頭有腳步聲,忠順王不由止住了話頭。果然進來一人, 卻是孫紹祖。孫紹祖鼻青臉腫的跪在忠順王腳下道:「兒子給干爹請安。」 忠順王忙攙扶起來,只見孫紹祖臉上一處處的瘀傷,怒道:「是何人如此大 膽,將我兒打成這樣?」 孫紹祖本就是來告狀的,便哭喪著臉將寶玉迎春且自己挨打一事添油加醋的 說了一回。忠順王聽了擰著眉頭道:「告訴你多少回,不要再貪圖那等小便宜, 如今怎樣?招惹出這等事來。如今你挨打事小,壞了我的大事你看你還能不能活 ?」 孫紹祖本以為忠順親王如此寵愛他,又認做義子,如今只在他面前告他榮國 府一狀便可以讓榮國府吃不了兜著走,哪成想忠順王非但不袒護自己,反而如此 責(zé)罵,不由嚇了一跳,忙又跪下道:「兒子知錯了,父王恕罪。」 忠順王嘆了口氣道:「起來吧。你難道不知,這榮國府正在勢頭上,那元妃 又即將臨盆,正是得寵的時候,我想與他們交接都要三思而行,你……讓我說你 什幺好?」說著又嘆了口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唬得孫紹祖低頭不敢言語 。 門子見了忙笑道:「王爺息怒,小王爺年紀尚小,又是個最耿直的,哪里有 這般心機?依我看果真如方才小王爺所說,那榮國府如此將那賈迎春接走這事, 恐不是他公侯之家該做的事兒,只怕只是那賈寶玉一人的主意,如今既然接了回 去,又打了小王爺,只怕他們也不敢聲張,我倒是覺得不妨事?!?/br> 忠順王聽了點頭不語。孫紹祖聽門子替自己開脫,又一口一個小王爺,頓時 心里美開了花,笑道:「這位老哥說的是。」 忠順王又問道:「那件事怎幺還沒有眉目?這轉(zhuǎn)眼元妃生產(chǎn)在即,到時讓她 生下一男半女,只怕更刺手了。」 門子道:「宮中還沒有動靜,小人這就催去。只是那藥無色無味,又是慢性 的,只怕一時半會不會發(fā)作也是有的。王爺,小的倒是有個心思,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 講?」 「且說來聽聽?!?/br> 「王爺明鑒,小的來王府之前曾在金陵做過門子,便對金陵一地名門望族多 少有些了解。這寧榮二府本是先皇欽賜的爵位,在金陵也是望族,即便宮里沒有 了元妃只怕一時半會也不好撼動。只說金陵四大家族這賈王史薛四家,賈家出了 榮國公寧國公,史家也是侯爵,王家那王子騰如今新升了九省提督,這薛家隨沒 有爵位,卻是皇商,先皇曾賜予紫薇舍人的名號,都是在金陵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的望族,且這四家關(guān)系都是極好的,又互有聯(lián)姻,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 王爺若要搬到賈家,不如先消其羽翼,如今賈家隨是正得圣上隆恩,那其余三家 就不得見了。先說這薛家,本已沒落了,如今只有那叫薛蟠的一子,還在監(jiān)中, 若是從這薛家先下手……」 門子低語了許久,王爺點頭道:「也好,便由你去辦,還有那衛(wèi)家的事兒, 若要使銀子只管同那里去取就是了。如此你便下去吧?!归T子聽了喜笑顏開,磕 了頭便退了出去。忠順王這才拉住了孫紹祖的手道:「我的兒,快讓我來看看, 可被打壞了?」 孫紹祖道:「回父王,只是皮外傷,并不妨事?!?/br> 忠順王伸手在孫紹祖身上摸索了一回,便將手按在他的胯間yin笑道:「沒打 壞就好。」哪知孫紹祖那日下身被警幻踩踏了一番,哪里經(jīng)得起這一抓?孫紹祖 吃痛呼了一聲。忠順王忙道:「怎幺?這里……」 孫紹祖慘笑道:「父王,只是有些腫脹,并不妨事,過幾日便好了?!?/br> 忠順王這才又笑道:「哦,那就好,可為父還是不放心,快快讓我仔細看看 ,可是哪里壞了?」說著一揮手將屋內(nèi)人遣散了。 卻說那薛蟠,由于酒后打死了沽酒的酒肆,被收監(jiān)看管。薛姨媽生怕薛蟠在 獄中吃了苦頭,只命下人將大把的銀子拿去疏通打點,薛蟠在監(jiān)中倒也沒有吃到 苦頭。又因?qū)氂窠Y(jié)識了倪二,得以入得獄神廟與薛蟠相見,薛姨媽才放下心來。 那薛家祖上本系皇商買辦,家底本頗殷實,無奈人口卻不興旺,寶釵幼年喪 父,如今只有薛姨媽并薛蟠寶釵母子三人過活。薛姨媽不精通生意,那薛蟠更是 紈绔,只知一味逍遙享樂,寶釵終是女兒家,雖天資聰慧總是不好在外頭拋頭露 面,更無法打理買賣。早有那惡奴小人,見買賣無人過問,漸漸做起了監(jiān)守自盜 的行當(dāng)。 待到薛家要使錢去救薛蟠,卻發(fā)現(xiàn)竟無可用的銀錢,細細查來才發(fā)現(xiàn)賬上早 已入不敷出,更有甚者甚至還有不小的虧空。母女二人無法,只得商量著將幾家 當(dāng)口鋪面典對了,又將祖籍上幾處宅子也都抵押了,方湊得銀子,一方面買通州 府,一方面重金安撫冤主,最終改判為失手將酒碗擲出,過失殺死,勉強將薛蟠 死罪擼開了,只等過陣子天子大赦天下就可將人贖回家中。 哪料到暗地里卻有人參了一本,奏那州官收受賄賂,貪贓枉法,那薛蟠本是 斗毆致人死命等云云。龍顏大怒,遂親點欽差查辦,果如那折子上所說。遂又從 新提審薛蟠,直判了斬監(jiān)侯。那州府府衙一并人等都從重發(fā)落,不在話下。 薛姨媽一聽斬監(jiān)侯三個字,立時昏死了過去。寶釵忙帶著幾個婆子救醒,薛 姨媽這才嚎啕大哭起來:「我苦命的兒,我這是上輩子造了什幺孽?含辛茹苦將 你撫養(yǎng)長大,如今卻要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口中只說要收拾了東西去看薛蟠, 母子死在一處也就罷了。寶釵只得軟語安慰,一面說一面卻自己都已泣不成聲。 早有下人去榮府里報信,不一時,王夫人帶著寶玉也來了。姊妹二人見了, 薛姨媽更是傷心。王夫人只得安慰道:「jiejie不必過度傷懷,兒孫自有他們的命 在,如今落得這個下場也是命數(shù),jiejie切莫要哭壞了自己的身子要緊。」 「嗚嗚,我就只這一個兒子,雖是有些不孝,畢竟是我親生骨rou,如今就要 先我而去……我情愿我賠上自己的一條老命去換回蟠兒……」說罷薛姨媽又痛哭 起來。王夫人也不由得跟著落淚,卻也無法,只得囑咐下人好生照料,又坐了一 會子方去了。 寶釵一面照料薛姨媽,一面四處求人去疏通。哪知這個案子是皇上親批的, 又有了那州官前車之鑒,竟是沒有人敢再受理,寶釵也是無法,只得如實告訴了 薛姨媽。那薛姨媽更是每日茶米不思,夜夜泣血,不幾日便一病不起,又犯了舊 日心痛的舊疾。寶釵唬得忙請?zhí)t(yī)珍視開藥。哪知非但不好,薛姨媽的精神頭竟 是一日不如一日,不幾天,竟是流露出那下世的光景來。 這一日,寶釵端了熬好的湯藥一口口的喂給薛姨媽。薛姨媽只喝了兩匙就搖 頭示意不喝了,卻拉住了寶釵的手道:「我的兒,你娘如今怕是不中事了,唉, 蟠兒是我管教不嚴,如今中釀成大禍,落得如此下場,也算是命數(shù)。想不到我薛 家百年基業(yè),竟然在我這里都斷送干凈了。我即便死了也無臉面去見你爹爹了。 這還都罷了,我只不放心你啊,我和蟠兒若都去了,就只剩你一人孤苦伶仃的, 我是死都不能閉眼的?!?/br> 寶釵聽了不由得落淚,卻勉強笑道:「mama何苦說這些喪氣話,哥哥的事雖 是沒了轉(zhuǎn)機,只要mama肯看得開,安頓吃藥,安心調(diào)養(yǎng),不出幾日mama的病就要 好起來的。到時候我仍陪著mama,雖說家道敗了,你我母女二人省儉些過活,我 也可做些針線女紅,縱是緊迫些,也可度日?!?/br> 薛姨媽卻搖頭道:「我這病自己還是知道的,縱是找再好的大夫,吃那老君 的仙丹,也只是治得了病,卻治不了命?!拐f著,喘了一回,接著說道:「丫頭 ,媽這一走就只剩下你只身一人了。實在讓我放心不下。我想臨走之前把你的大 事定了,你可愿意?」 寶釵早已泣不成聲,見薛姨媽堅決,也不敢再推辭,只得順著她點了點頭。 薛姨媽勉強笑道:「倘若許給那不知根不知底的人家,我仍是不放心。東府 里迎春丫頭可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早日里我本想和你姨媽商量,將你許給寶玉 ,無奈寶玉的事早被老太太定了下來,是萬不能改的了。如今,咱們家道也沒落 了,娘的意思仍是將你給了寶玉,不做正妻,只做個二房也好。那寶玉本也有情 與你,且寶玉的為人咱娘倆都是知道的,這些日子又為我們母女出了這幺多力, 我看他也長大了。況他的性情日后斷不會使你受了委屈,將你托付給他,娘這世 上最后一件事也就放心了,只是你委屈些,寶丫頭,你可愿意?」 寶釵早已泣不成聲,雖是心中委屈,見薛姨媽堅決,也不敢不從,只點頭嗚 咽道:「都依m(xù)ama做主便是,mama切莫太過分神,只管安心調(diào)理才好?!?/br> 歇了一會子,寶釵又勸薛姨媽吃了幾口藥,正巧兒,王夫人帶寶玉來探視薛 姨媽。 「我的好jiejie,怎幺幾日不見就消瘦成這般摸樣?」王夫人不由驚呼道。 薛姨媽拉著王夫人的手道:「好meimei,來得正巧。如今我是不中用了,只有 一件事還要拜托meimei。」 王夫人忙道:「jiejie這是什幺話,不過一時氣急病倒了罷了,只要好好吃藥 ,將養(yǎng)幾日便好了?!?/br> 薛姨媽道:「我自己的身子自己還是知道的。meimei你且先聽我說?!?/br> 王夫人擦了眼淚道:「jiejie有什幺話只管說就是了。」 薛姨媽這才到:「如今我們家里是沒落了,蟠兒不幾日便要行刑,我也不過 是混日子,只等著和蟠兒一路走了。我只不放心這寶丫頭……」 王夫人忙到:「jiejie只管放心,倘若你此遭真不能好了,我便將寶丫頭接過 去,如親生女兒般對待?!?/br> 寶釵知道薛姨媽要說起將自己給寶玉的事,正要起身回避,卻被薛姨媽喚住 了。薛姨媽又將寶玉叫過來,一手牽著寶釵的手,一手握著寶玉的手道:「meimei 若不嫌棄,我只愿將寶丫頭給了寶玉……咳咳……我知道府上老太太已將黛玉許 給了寶玉,只等元妃娘娘生產(chǎn)便要將兩重喜事一并辦了,老太太的意思我們不敢 違背,我只求meimei去央求老太太許寶玉也將寶丫頭收在房里,做妾也好,做更陪 房丫頭也罷,我也都可以放心了?!拐f著,早已泣不成聲。 王夫人忙到:「jiejie,這可萬萬使不得,咱都是大戶人家,寶丫頭這樣的人 品,怎幺能給寶玉做小的?」 寶玉也忙到:「姨媽,這可萬萬使不得,這可是辱沒了寶jiejie的人品了?!?/br> 薛姨媽凄然道:「實不相瞞,這幾年,我們這邊的家產(chǎn)生意早已被淘換空了 ,雖是有些祖上的積蓄,早年被蟠兒揮霍去不少,又被那夏金桂淘換出去些子, 如今,剩余的也都砸在蟠兒身上了,家中早就虧空了,哪里還是什幺大戶人家? 況且,寶玉是我看著長大的,無論人品長相我都中意。如今我只想給寶丫頭找個 安心的歸宿就好。還望meimei看在我們姊妹一場,幫我了卻這份夙愿,我便是死了 也瞑目了?!?/br> 王夫人聽罷,也不再推辭,只道:「既然jiejie如此說,我也不再推辭。老太 太那里我自會去回,想她老人家也不會反對?!?/br> 薛姨媽這才露出笑容,將寶玉和寶釵的手放在一處,朝著寶玉道:「寶玉, 你可愿意嗎?」 寶玉哭道:「姨媽,寶玉愿意……只是苦了寶jiejie……」 薛姨媽道:「傻孩子,只要你日后好好對她,我便可以安心了?!?/br> 寶玉便也不再言語,只道:「姨媽只管放心,日后,我必待寶jiejie如……」 想了半天,卻不知該如何起誓。偷偷窺了一眼寶釵,見寶釵只任憑自己的柔荑被 寶玉握著,低低的垂著頭垂淚,卻看不清面目。 王夫人道:「一會兒我回去了就命下人們準備,挑個好日子就將寶丫頭接過 去?!?/br> 薛姨媽咳了幾聲道:「依我看,也不必遵循那些章程了,我這病只怕也沒幾 日活頭,倘或我明兒便撒手合眼了,寶丫頭是最孝順的,必是要為我守孝在家, 憑的耽誤了她。meimei若聽我一句,擇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我看今日就讓 他們先圓了房,也不必講那些排場禮數(shù)了。」說著又咳嗽起來。 「如此,都依jiejie就是。還指望jiejie安心休養(yǎng),早日養(yǎng)好了身子,待那時我 們再將酒席聘禮都備齊了再給他們二人熱鬧一回方是道理?!?/br> 薛姨媽只笑著略點了點頭,又將鶯兒喚來道:「好孩子,今日寶丫頭就要出 門了,辛苦你這些年的服侍了。如今咱們薛家敗落了。你若要自己去尋那好的歸 宿,我便讓寶丫頭放你出去,免了你的典身錢,再給你些銀子做日后吃用可好? 」 鶯兒忙跪倒在床頭哭道:「太太,鶯兒自打小便伺候姑娘太太,這些年太太 和姑娘對鶯兒的恩情是永世都不能忘的,雖說我是個丫鬟,太太帶我卻如親生女 兒一般。小姐帶我更如姊妹。如今咱家里落了套了,我如果走了,怎幺說得過去 ?還望太太念在我伺候您這幺多年的份上,容我留下繼續(xù)服侍小姐。縱是家里困 難,只管割了我每月銀米也就是了。我也可以幫著小姐做些活計幫忙糊口?!?/br> 薛姨媽忙示意寶釵將鶯兒攙起:「好孩子,不枉我疼你一場。既是如此,你 就留下,我倒更是放心了。如今你且下去,幫寶丫頭將日常用的東西細細的收拾 了,將早年準備下的那大紅的被褥都拿出來送到寶玉那里去,今日就讓他們二個 圓房。」 「jiejie,大可不必這幺麻煩,我想著,不如就讓他們暫且在梨香院里住下。 一會也方便給你磕頭請安。那邊我再著手收拾好屋子,等到j(luò)iejie身上大好了再接 寶丫頭過去也不遲。況且jiejie身子不好,身邊少不了寶丫頭。寶丫頭最是孝順的 ,若這會子讓她搬出去只怕她也不放心?!?/br> 一番話正說在寶釵心坎里。寶釵忙到:「謝謝姨媽想得周到。」 「傻丫頭,還叫姨媽?」王夫人憐愛的摸了摸寶釵掛著淚花的臉。 薛姨媽也不近莞爾?!肝业膬?,還不叫娘?!?/br> 寶釵這才紅著臉,在地上跪了,口中羞澀道:「太太,寶釵給您請安?!?/br> 王夫人忙站起來將寶釵攙起,將手上戴的兩只翠玉鐲子擼下來給寶釵戴了。 「寶丫頭,日后咱就是一家人了。若是寶玉欺負了你,只管來告訴我,我讓他老 子打他!寶玉,還愣著干什幺,還不給你岳母大人請安?」 寶玉這才也跪了給薛姨媽磕頭。薛姨媽忙讓起來,病懨懨的臉上也冒出一股 子喜慶。又命二人都換了喜慶衣裳,寶釵的嫁衣是早就備下了的,如今只找出來 就好。寶玉也是素日里愛紅的,便取了一件沒上身的大紅衣服穿戴了,也不多禮 數(shù)規(guī)矩,只在薛姨媽病榻之前拜了天地,那邊鶯兒已將寶釵平日里所住的屋子收 拾停當(dāng)。 薛姨媽道:「也不早了,我也乏了,你們?nèi)チT,meimei也回去罷,好讓他們小 兩口早些安歇?!?/br> 一番話說得寶釵面紅耳赤,好在有蓋頭蓋著看不見,又知薛姨媽本是虛弱, 也不敢多嘴,只請了安,便要去。薛姨媽又拉著鶯兒低聲叮囑兩句,才讓鶯兒去 了。王夫人也要走了,也叮囑了寶玉幾句,寶玉將王夫人送出大門,王夫人停住 了道:「我的兒,且送到這里就是了,你可莫要辜負了你姨媽的一片心,即便日 后娶了林丫頭,也不可輕視你寶jiejie,不然我是不饒的。」 寶玉忙跪下道:「娘只管放心?!?/br> 王夫人將寶玉扶起來,自行回去了。 寶玉回到梨香院,見薛姨媽屋子里已然黑了燈,也不敢造次,只得硬著頭皮 進了寶釵繡房。只見內(nèi)屋門簾子都已換做大紅色,寶玉搓了搓手,咳嗽一聲道: 「寶jiejie,我……我要進來了?!沟攘税肷螀s不見寶釵回應(yīng)。寶玉也只得掀了簾 子進了里屋。 卻見屋里陳設(shè)竟都已變了模樣,桌上燭臺中插著一根粗長的紅燭,窗子上貼 上了大紅喜字,寶釵平日所用的被褥也不見了,都換做大紅緞子簇新的被褥,炕 沿上坐著一個人,一席繡著金鳳的紅裙紅襖,頭頂大紅蓋頭,低著頭,只在胸前 露著一縷油黑的秀發(fā),兩只小手緊緊地扭著一條帕子。 寶玉呆呆看了半晌,才輕輕的走過來,將蓋頭掀起一角,口中道:「寶jiejie ,好美……」 以下作者刪除三萬字,省略四萬字,請諸位看官自行發(fā)揮想象力。 欲知后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