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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敢。以前住在一起的時候,她用時間和細節(jié)證明了她的善良,她是我世界里最溫柔的女人,是永遠發(fā)著光的女神,永遠帶著愛和溫暖,這樣的她是我不能去直視的,她會看透我所有的罪惡,讓我丑態(tài)畢露。再后來,羞愧變得更甚,做了錯事傷害了她的我已經(jīng)不配望向她,看她一眼都是對她的玷污。罪人有請求饒恕的資格嗎?我慢慢地走向她,本以為這么久了,又發(fā)生了那么多事,我或許都認不出她了,然而只一個背影我就看出,那一定是她。在我們這段糾葛中,最溫柔善良也最無辜的人就是她,我到底應該怎么彌補?走到她身后,遲遲沒能繼續(xù)往前,我不知道她見到我時會是什么樣的表情和眼神。我深呼吸,想要一切說辭,然而在我準備繼續(xù)向前的時候,她突然回過了頭。她轉(zhuǎn)過來時像是在尋找什么,然后目光落在我身上,有短暫幾秒的驚訝。就那么幾秒鐘,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竟然哭了。我從來沒有叫過她一聲“媽”,因為我確實從來沒有把她當做我的mama,我不敢,不能,也不配。對于母親,我是不敢有任何幻想的,我童年的一切痛苦有很大一部分都來自于我的母親。可是,我又有很多次因為她的存在羨慕晏陽羨慕到夜不能寐。她看向我的一瞬間就像是打開了我身體里關閉的某個閥門,眼淚完全不受控。她大概也沒想到我會是這樣的反應,一時間有些慌了。我抬起手使勁兒蹭臉上的眼淚,低頭不敢再看她,就這樣沉默了幾秒鐘,她對我說:“過來坐吧,別站在那里了?!?/br>我胡亂揉了一把臉,過去坐在了她的身邊。她也瘦了很多,憔悴了很多,這都是我的錯。她遞了紙巾給我,我低聲道謝,但那紙我握在手里,不舍得用。我必須得說點什么,我們之間的問題必須要解決,而這開場白勢必要由我來先說。“阿姨,”我說,“真的很抱歉。”好一會兒,她沒有給我任何回應,我的心一點點往下沉,覺得應該繼續(xù)說些什么。“你在抱歉什么呢?”她終于開了口,“是抱歉晏陽爸爸的事情還是抱歉你跟他的事?”事實上,我或許最應該抱歉的是我的出現(xiàn)。記得小學的時候,班里有個女孩子,她生日的時候mama給她買了一個能放音樂的水晶球,開關打開之后水晶球里面會下漂亮的雪,一家三口還有一個雪人站在雪地里,浪漫又美好。后來那個水晶球被她同桌給打碎了,“雪花”散落一地,水晶球里的塑料小人分崩離析。晏陽他們一家原本就是那個漂亮的水晶球世界里的人,而我是打破他們世界的人。“人不要總是回頭,”她對我說,“發(fā)生的事是沒辦法抹去的,該說抱歉的也不只你一個人?!?/br>我聽到她的嘆息,聽到她說:“我總告訴自己,不要可惜沒有意義的人,不要糾纏沒有意義的事,所以沒意義的我都已經(jīng)放下了,唯獨放不下的就只有晏陽?!?/br>她的聲音也哽咽起來:“我的孩子太義無反顧,他根本不管有沒有前路,就那么悶頭往前走?!?/br>她停頓了一下,然后說:“他已經(jīng)因為你死過一次了,他怎么還不死心呢?”85世間最苦的,是溫柔的人。看著晏陽mama的時候,我心里想的都是這句話。因為她的溫柔,當初她竭盡所能在照顧我,我這個跟她并沒有實質(zhì)關系卻硬是被塞入她生活的壞孩子。也是因為她的溫柔,在一場災難之后,她唯一掛念的孩子選擇站在另一邊,和一個不被允許相愛的人并肩站在她的對面,她卻依舊希望他過得好。在她面前,我是徹頭徹尾的罪人。所有事先準備好的說辭在真的面對她時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好像說什么都只能讓我顯得更加卑鄙自私。我低著頭道歉,因為不肯看向她,顯得似乎沒那么真誠,可我的道歉確實出自真心,只是膽怯,害怕和她對視。就像罪惡之人不敢于神對視,因為神會照亮他心底里所有陰暗的角落,讓他看起來更加可鄙丑陋。我們就這樣沉默著,在沉默中等來了晏陽的登場。這是一次心情復雜的演奏會,我坐在那里根本沒法靜下心來聽晏陽的演奏。緊張,憂慮,坐立不安,我手心里面全是汗。有那么幾個瞬間我很想起身出去躲起來吃幾粒藥讓自己平靜一下,我很怕自己在她面前失態(tài)。但好在,我熬了過來。演奏會結(jié)束的時候,我們看著站在臺上的晏陽,當我偷偷轉(zhuǎn)過去看她,發(fā)現(xiàn)她也一樣眼含熱淚。雖然我的童年已經(jīng)不能用灰暗來形容,雖然我?guī)缀蹩梢源_定我沒有感受過來自我母親的正常的母愛,但她讓我知道,最柔軟的親情是真實存在的。她在珍惜著自己的孩子,如果可以,我們也想珍惜她。如果可以的話……晏陽謝幕之后,我又開始緊張,很怕她就這樣走了,但很顯然,我的擔憂是不必要的,她今天之所以會來就已經(jīng)做好了解決問題的準備。在我日日夜夜為我們的見面憂慮的同時,她也一定沒能睡過安穩(wěn)覺。想到這里,我仿佛看見了她一個人坐在客廳里看著日升月落的樣子,孤單寂寥,讓人心酸難過。“阿姨,”我不能再怯懦,必須主動開口了,“待會兒您有時間嗎?我們想……想和您一起吃頓飯?!?/br>她看向我,眼睛還微微泛著紅。“找個地方好好聊聊吧?!?/br>觀眾席的人已經(jīng)陸續(xù)離場,我?guī)е笈_去。我們站在晏陽出來之后必經(jīng)的路上,這一次我因為太緊張,忘了給晏陽準備一束花。晏陽出來得很快,想必也是急著來見我們。當他從臺階上跑下來看見站在這里等著他的我們時,突然放緩了腳步,有些小心地看向我們的方向。這時候的場館已經(jīng)安靜下來,他每走一步都回蕩著清晰的腳步聲。晏陽走下樓梯,似乎并不比我放松多少。他走過來,站在我們面前,禮服還沒換掉,他看起來還是天上最亮的那顆星星,但這顆星星紅了眼,看著我身邊的那位女士,輕聲說:“媽……”三個人,一種愁。她說:“你今天很棒?!?/br>晏陽的眼淚毫無預警地就那么流了下來,他上前半部抱住她,臉埋在她頸窩,哭得不成樣子。我站在旁邊看著,很奇怪的是,這一次我并沒有覺得自己是這場景的局外人,他們的喜悲都與我息息相關,因為他們都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