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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和學(xué)習(xí),到家后還要繼續(xù)落下的作業(yè)和新的備課,根本沒多余的時間跟梁起鶴相處。不過梁起鶴那邊也有正事要忙。他推掉了首都那兩家建筑師事務(wù)所的邀請,去了方州規(guī)模最大的建筑師事務(wù)所面試。對方對他挺滿意的,但他覺得還是要再考慮一下,畢竟梁起昇說的那些話一直盤踞在他心頭。這幾天回家吃飯他都是一副有心事的樣子。趙曼這個當(dāng)媽的最明白他在想什么了,既然他對建筑這一行的熱愛是真的,也沒了以前那股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就不忍心再逼著他放棄學(xué)了這么多年的東西。趙曼找梁偉耀談了一次,梁偉耀也看得出來他回來后的改變。其實公司已經(jīng)有大兒子在了,也確實沒必要逼著梁起鶴再進去,就跟梁起昇商量多聘一個經(jīng)理回來幫忙就好。這件事一解決,梁起鶴就像卸下了背上最重的一塊石頭,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趁著去接林稚虞下課,打算帶他好好吃一頓慶祝一下。誰知車子剛開到學(xué)校門口,就看到林稚虞急匆匆上了一輛出租車。梁起鶴覺得奇怪,林稚虞知道自己要來接的,怎么先走了?他打電話過去,響到快斷線了林稚虞才接起來,解釋說學(xué)校還有點急事要處理,讓他不用來了就掛了。林稚虞的聲音壓著呼吸,但還是聽得出有點慌亂。梁起鶴看了眼開遠了的出租車,也沒猶豫就跟上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下班高峰期,他車技又好,也就沒跟丟。最后發(fā)現(xiàn)出租車往市郊的盤山公路開去,停在了半山腰一座療養(yǎng)院的門口。他的車跟出租車保持著一段距離,但是能看清林稚虞探頭跟保安說了什么,對方就放車子進去了。他瞥了眼保安亭旁邊的石碑,上面刻著【洪湖山私家療養(yǎng)院】幾個大字。他把車開過去,在保安問他身份的時候指了指前面開遠了的出租車:“我是剛才進去的林稚虞的老公,他錢包忘記帶了,我給他送來?!?/br>保安估計跟林稚虞是認識的,也沒有懷疑,邊按閘門邊道:“那你趕緊進去吧,賀女士的情況不太好,剛才劉醫(yī)生特地交代了,家屬來了就直接去主樓的急救室門口等?!?/br>第38章我是他老公,以前多謝你照顧他了林稚虞一路奔到了急救室門口,見到了賀彤的私人護理徐秀。徐秀四十多歲,是個性格直爽,身體健壯的女人,有多年的護理經(jīng)驗。在賀彤出事沒多久,需要護理人員的時候由方昊唯找來的。徐秀一看到他就趕緊上前扶著:“哎喲,別急別急,別摔著了?!?/br>“徐阿姨!我媽怎么樣了?!”林稚虞抓著徐秀的手臂就問。看他急得眼睛都紅了,徐秀急忙安撫道:“現(xiàn)在還不知道,醫(yī)生只說有呼吸衰竭的癥狀,還在里面搶救?!闭f完又拍了拍林稚虞的肩膀:“你別自己嚇自己啊,你mama的情況一直挺穩(wěn)定的,我看她應(yīng)該沒什么大礙。”徐秀在醫(yī)院和療養(yǎng)院內(nèi)出入了許多年,見過的生離死別并不比醫(yī)生護士少,所以她擅長安慰人。即便知道這樣的話說出來沒有科學(xué)依據(jù),但這種時候誰還要聽科學(xué)依據(jù)?人都慌了,要的只是一句能定心的話。可林稚虞卻沒有被哄住,他掙開徐秀就要往急救室去,徐秀趕緊拽著他:“稚虞你別沖動啊!你這樣進去只會打擾醫(yī)生救人的!到時候你mama更危險。你來,你坐下等,徐阿姨給你倒杯水去!”徐秀把他拉到了墻邊的塑料排椅上坐下,見他臂彎間掛的包包拉鏈都沒拉上,就替他拉好了,這才又叮囑了一遍讓他坐在這里等。林稚虞沒有回答,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前方那扇緊閉的門。直到徐秀走遠了,他才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樣,從口袋里拿出手機,又一次撥打了方昊唯的號碼。但那個號碼就跟剛才他在路上打了無數(shù)遍一樣,只有一個冷冰冰的機械女聲提示音:“您好,您所撥打的號碼暫時無法接通。您可以在‘嗶’一聲后進行留言,若無需留……”林稚虞沒有聽完就按了掛機鍵,那種想將手機用力砸出去的沖動又像吐著信子的毒蛇一樣纏了上來。他彎下腰,抓著自己的頭發(fā)扯著,想通過這種方式讓自己冷靜下來??刹恢堑皖^的姿勢還是頭發(fā)扯得太痛了,眼前開始模糊,他趕緊直起身,仰著頭靠在墻壁上,一下下撞著后腦,直到疼痛的感覺再次取代了想要哭的沖動才停下。急救室前走過了兩個護士,但那兩人都步履匆匆,沒人看他一眼。林稚虞睜著赤紅的眼睛,翻出手機的通訊錄,指尖停在了一個叫“林翊山”的名字上面。他沒有用“爸”來備注這個男人,是因為從小到大,這個人男人給了他足夠的失望和絕望。從賀彤滾下電梯到高額醫(yī)療費再到被醫(yī)生認定植物人狀態(tài),需要長期護理,林翊山只在醫(yī)院出現(xiàn)過一次。而對于賀彤的醫(yī)療費,他更是表示出了為難,說自己的錢都在林國風(fēng)和方緣手里。他是林國風(fēng)唯一的兒子??!是林家財產(chǎn)的最大受益者,卻對他的兒子說拿不出幾十萬的治療費和護理費?直到那一刻,林稚虞才真正體會到這個總是一臉溫和的對著他,在外人面前表現(xiàn)得很喜歡他的父親有多么虛偽和冷血。這個男人甚至連方緣都不如,至少方緣還給了他一條路選。林翊山呢?除了愛莫能助與惋惜外,就連來看一看他的母親都不愿意。這個在母親描述中曾經(jīng)很深情的男人仿佛是被另一個魂魄奪了身體,除了血緣之外,和他們母子早就沒有關(guān)系了。林稚虞的指尖抖了許久,最終還是沒有忍住,撥出了林翊山的號碼。電話響了六七聲,本就渺茫的希望隨著那漫長的機械音一點點墜入深淵,卻在即將斷線的時候被人接起了。林稚虞的瞳孔在瞬間緊縮了,他條件反射地站了起來,開口就是:“爸!我媽出……”“都說了今晚不回去了!怎么這么煩啊!一直打我怎……”那頭傳來了林翊山喝醉酒的聲音,話沒說完就斷線了,也不知道是他不耐煩掛斷的,還是電話又被哪個女人拿過去掛斷了。林翊山玩女人的事是林家眾人皆知的。方緣管得住他的錢,能讓他清醒的時候人模人樣,卻管不住他喝醉酒的時候,更管不住他的下半身。手機從林稚虞的手里直直脫落,“啪”的一聲砸在了堅硬的大理石地面上。因為落地的角度不對,一條丑陋的裂紋瞬間爬過整塊屏幕,正好將回到通訊錄界面的林翊山的名字劈成了兩半。梁起鶴從轉(zhuǎn)角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許是特殊環(huán)境導(dǎo)致的,這里的燈光比任何地方都更接近慘白。照在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