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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抱他上床,他的臉一沾到枕頭就睡過去了,梁起鶴給他蓋好被子,讓他面對著自己睡,這樣就能避免碰到他的傷。這幾天出差梁起鶴也很累,很快也睡著了。早上七點的時候,樓下大門的密碼鎖被打開了,趙曼和黎叔推門進來。一看到玄關(guān)的鞋子,趙曼就知道梁起鶴回來了,讓黎叔去廚房做兩份早餐,自己則換拖鞋上了二樓。二樓只有主臥的房門關(guān)著,趙曼先去次臥看了眼,沒看到梁起鶴,然后輕輕打開主臥的門,果然看到床上躺著兩個人。她踩著地毯靠近,走到床沿的時候看到了她最想看到的一幕。梁起鶴抱著林稚虞,手臂伸出去給林稚虞枕著。林稚虞則窩在梁起鶴懷里,睡得頭發(fā)都亂翹了,臉蛋也紅紅的。他倆蓋的被子雖然遮到了肩膀上,但看這樣子顯然是都沒穿衣服睡覺。想著昨晚可能發(fā)生的事,趙曼便覺得欣慰,想讓他們多睡一會兒就出去了。黎叔來的時候手里拎著一袋新鮮的食材,趙曼在廚房里看他做早餐,等到差不多做好了才上樓去叫人。她先去拍梁起鶴的,梁起鶴倒是立刻就醒了,不過在看到她的臉時懵了一下,見她又要去拍林稚虞,便馬上拉住她,做了個安靜的動作。然后抬起林稚虞的頭把自己的手臂抽回來,又輕手輕腳地下床。趙曼拿過一旁沙發(fā)上的浴巾丟在他頭上,轉(zhuǎn)身出去了。梁起鶴把浴巾往腰上一裹,到次臥的衣櫥里拿出睡衣穿上,又刷牙洗了臉才下樓去。黎叔做完早餐,去陽臺晾曬洗好的衣服,順便做做衛(wèi)生。趙曼則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轉(zhuǎn)著手里的遙控器看電視,見他下來了便跟他一起到飯廳坐下。“怎么這么早過來了?”梁起鶴邊問邊打開砂鍋蓋子,用勺子攪了攪里面濃稠的粥,繼續(xù)道:“這是黎叔做的吧?!?/br>趙曼不擅長廚藝,自然不會把粥熬得這么香濃。梁起鶴拿起油條來吃,聽趙曼問道:“你昨天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也不給我打個電話,看不到我發(fā)的那些消息嗎?”梁起鶴把油條咽下了才回答:“我手機摔壞了,還沒去買新的。你給我發(fā)了什么?”趙曼道:“那你總該看到稚虞胸口那傷了吧?”梁起鶴看了她一眼,神情嚴肅了起來,放下油條道:“他的傷真的沒大礙?”“何醫(yī)生看過了。雖然撞到了胃,但只是吐了兩次,也能吃得下東西,所以問題不大?!壁w曼頓了頓繼續(xù)問:“稚虞都跟你說了沒?”“徐卓錫給他下藥和林家人對他動手的事我都知道了。”梁起鶴的臉色更陰沉了。趙曼提起這個也生氣,道:“我找朋友查了下那個給我傳照片的手機號碼,她說這是非常規(guī)渠道拿到的號碼卡,沒有登記機主姓名?!?/br>梁起鶴接過趙曼的手機,看起了那些照片。昨晚林稚虞已經(jīng)很詳細的解釋了整個過程,但在親眼看到這些照片的時候梁起鶴還是控制不住想生氣。如果徐卓錫現(xiàn)在在他面前,一定會被他打的滿地找牙。趙曼是清楚自己這兩個兒子的脾氣的,梁起昇性子溫和些,梁起鶴卻是從小就愛在外面野的,以前不懂事的時候經(jīng)常打架闖禍。她擔心梁起鶴會一個沖動去把人打了,就勸道:“媽知道你生氣,稚虞被他們這么連累媽也生氣。但是兒子,你不能去打人,這樣解決不了問題?!?/br>梁起鶴把手機還給趙曼,眼神依舊冷冷的:“我當然知道打他沒用,這家伙這么搞稚虞,只打一頓太便宜他了?!?/br>趙曼擔憂地蹙起了眉:“那你想怎么做?”梁起鶴和她對視著,忽然勾了勾嘴角,擠出一道譏諷的笑來:“當然是以牙還牙了。”趙曼被他笑得更心里沒底了,追問他到底想怎么做。他卻岔開話題,問這件事還有誰知道。“你爸也知道了,我還沒告訴你大哥大嫂,畢竟這件事影響不好?!壁w曼嘆道。“那爸是什么態(tài)度?”“你爸也覺得稚虞不可能做出這種事,而且他根本沒必要這么做。”梁起鶴點著頭,他爸媽都是明理的人,不過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另一件重要的事他覺得該坦白了,否則也會影響到他去跟林家交涉的底氣。他道:“媽,其實還有件事我沒告訴你。不過瞞著你和爸是有原因的,你要冷靜先聽我說完?!?/br>趙曼瞪著他道:“你還瞞了什么?這次都給我說完了?!?/br>梁起鶴瞥了眼樓梯的方向,壓低聲音道:“其實稚虞不是方緣親生的,他媽叫賀彤,是林翊山在外面的女人。他從小就養(yǎng)在外地,高一的時候林翊山得了重病,需要親屬捐骨髓醫(yī)治,結(jié)果林家的人都不適配,只有稚虞可以,所以林翊山就把他認回來了。”梁起鶴只挑重點來說,短短幾句話里信息量卻夠大,聽得趙曼人都愣住了,瞪著他好幾秒都說不出話來。梁起鶴怕趙曼會遷怒林稚虞,畢竟長輩對這些事看得比較重,所以繼續(xù)幫林稚虞說話:“這件事稚虞也是受害者,你也知道他是替林鷺妍嫁過來的,但在這事之前賀彤突然從樓梯上滾下去,摔成了重度腦震蕩,昏迷到了現(xiàn)在都沒醒。而賀彤以前的治療費都是方緣在付,我估計稚虞之所以會答應(yīng)代替林鷺妍就是方緣在施壓?!?/br>趙曼靠回了椅背上,她緊緊蹙著眉,做了棗紅色水晶指甲的手指卻捏著眉心,顯然是在消化這些事情。梁起鶴沒再說什么,等了一會兒才見她睜開眼看著自己:“你怎么知道的?是稚虞告訴你的?”梁起鶴道:“他不肯說,都是我找人調(diào)查出來的,他還不知道我已經(jīng)查到那么多了?!闭f完又補充道:“你可別讓他知道這些,免得他跟我生氣?!?/br>趙曼的表情可以用‘一言難盡’四個字來形容了。其實早在跟林家吃那幾頓飯時,趙曼就覺得不對勁了。飯桌上只有林翊山一個人熱情,方緣從頭到尾都像個局外人。而每每談到林稚虞時也是一副假惺惺的笑臉,言語間都是說林稚虞這里不好那里不行,還讓他們梁家多擔待,要是覺得林稚虞做得不好可以盡管教育,不必顧慮。那時趙曼聽多了方緣說的種種缺點,還以為林稚虞真有那么差。后來隨著相處的時間多了,才發(fā)現(xiàn)完全不是那樣。倒是幾次跟林家吃飯讓她看明白了,林鷺妍才是渾身毛病的那個。但趙曼也沒往不是親生這點去想,只當方緣是偏心,不待見這個二兒子罷了。如今梁起鶴把林稚虞的身世一說,趙曼就覺得窩火了。林家怎么能這么做?!且不說林稚虞當初救了林翊山一命,就算是私生子也是林翊山親生的,怎么能用他mama的醫(yī)藥費來做籌碼?林翊山還好意思擺出一張慈父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