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2
關(guān)系近些的人面前,從來藏不住話,忍不住開口問道:“國師說傾……呃,國師說喜歡我,是玩笑吧?”問完了,先局促的反倒是他自己,連直視對面的人都有些尷尬。國師沉默了一會,嘆息著道:“殿下怎可懷疑臣的真心?臣對殿下的傾慕,自第一位仙人飛升前便開始了,哪怕殿下親手廢了臣的氣海玉府亦不會變更?!?/br>郎梓抖落一身雞皮疙瘩,聞言倒是輕松了不少。國師的話,一聽就是扯謊了。不說二人修為相差甚遠,他根本打不了國師氣海的主意,且他也是讀過修真史的,第一位仙人飛升距今有萬年之遠,不只是他,恐怕國師自己的祖輩那會都不知道在哪呢。哪有人表白的時候還滿嘴戲言。郎梓順理成章地推導(dǎo)出國師又在戲精的結(jié)論。他嘿嘿一笑,“愛徒的心意為師已然明了,這里也快來人了,我們走吧。”“殿下如何打算?”“唔,既然已經(jīng)抓住了楚小戟,西楚之亂不足為慮。那落霞宗的仙師卻有些棘手,但道門明言修士不可參與人界政事,我準(zhǔn)備求助楚掌門,讓各門派來了結(jié)此事?!?/br>“不需如此麻煩?!?/br>“嗯?”國師朝暈厥的楚小戟動了動手指,原本躺在地上的人便不見了,他又扶著郎梓肩頭似打算御劍,卻在觸到他單薄的里衣時停下了動作,不知從何處取來身青色的文士長衫遞了過去。那長衫式樣簡單,郎梓接過來穿上,竟十分合身。國師這才抓著他飛身離殿。既然對方有修士參與,己方動用修士也無可厚非,郎梓也不急著趕國師離開了。他本以為國師會帶著他回渝軍大營,哪知國師破窗而出后,并沒有離開行宮,也沒有隱藏身形,只尋了處最高的樓臺慢悠悠地落了。郎梓不解,頻頻使眼色:這里有不少修為高深的修士,你要作甚?國師勾唇一笑,引他在樓臺上坐了,又取出果子擺在他面前的小桌上,道:“凡事弟子服其勞,殿下既稱臣一聲愛徒,臣怎可看著殿下辛苦?您休息便是?!?/br>這話說得郎梓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過,他相信國師這樣的人,行事定會周全,也不再管,拈著吃了兩粒果子,別說,還挺甜。然后他就看見國師走到樓臺邊,聲震八方:“大渝太子殿下在此,落霞宗弟子,速速來見?!?/br>郎梓愣住,腦海里剛剛盤桓的評判還未完全消去:國師行事定會周全……周全個鬼??!他一蹦三尺高,抽出落暉劍就要拉著國師跑路。人家落霞宗來的都是什么人?十幾個長老?。≈慌录悠饋砟芏阉篮脦讉€楚漢生,他昨日在宴會上都感受不到境界的那種強悍,他們兩個呈閑派后輩,他自己還是剛剛?cè)氲赖拿^小子,分分鐘能被人家秒的渣都不剩。國師這是吃錯藥了吧!郎梓怎么扯都扯不動國師,頓時欲哭無淚。就算他扯得動,也已經(jīng)來不及了。四面白光乍起,圍繞著整座行宮,于一息間起了座大陣,其上威勢可怖,只怕破陣者觸之即亡。又有十余道身影騰空而起,這個口斥“小子猖狂”,那個高喝“豎子斗膽”,如閃電般疾速而來。完了。郎梓急的如鍋中螞蟻,自知小命要被國師玩沒了,不由瞪了他一眼,心道果然是逆臣賊子,怕不是要我在此送命,卻又存了分僥幸,想著好歹也有師徒之名,萬一國師只是腦子壞了呢?他落暉劍橫在胸前,黑著臉將“腦子壞了”的“徒弟”護在身后。萬一對方攻上來,自己好歹也能擋一擋,國師修為也不俗,未必不能脫困的。他身后只有聲聲輕笑。郎梓越發(fā)惱怒:還笑,我都要被你坑死了還笑得出來?!你果然是逆臣吧!哪知他等了許久的攻擊并未如心中猜想一般襲來。——那十多個落霞宗的長老,飛至近前,突然個個面露驚恐,宛如下餃子般墜了下去。是真的像下餃子,噗通噗通,砸在地上,石頭地磚就跟水面似的,被砸出十幾個窟窿。等一眾長老再次御劍飛上來,沒有一個不在打抖。“我等今日才知太子殿下便是烏木尊上,實在罪無可恕,小輩落霞宗散光,還請尊上賜罪?!碑?dāng)先說話的是個老者,鶴發(fā)童顏,不安地瞥了瞥郎梓手中的落暉劍,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他身后的國師,那頭便徑直低了下去,磕在樓臺上,響聲沉悶。“請尊上賜罪!”其余修士,勿論男女,隨之伏首,圍著郎梓跪了一圈。郎梓眨眨眼,莫名其妙。渝皇為他起字烏木,天下皆知,這些修士敢算計太子,卻在看見他以后高呼烏木尊上,是有多消息閉塞?而且,修士跪太子,真的好奇怪啊……難道說……他心念一動,想起自己除了是渝國太子外,還是呈閑派弟子,揣測著約莫是這些修士只知道呈閑派多了個叫烏木的弟子,見過繪像,卻不知道自己是太子,所以才有如此行徑。邏輯似乎不太通順,但郎梓無暇細想。他咳了兩聲,裝模作樣地將落暉劍放下垂在身側(cè),高聲道:“爾等可知罪?”眾修士齊聲道:“我等知罪!”這么聽話的?郎梓尋思著呈閑派的名頭未免好用了些,當(dāng)真不愧是道門第一大派,又清了清嗓子,道:“我呈閑派承蒙天下道友看重,身負監(jiān)管道門之責(zé),列祖列宗在上,我身為呈閑派弟子,不可無視爾等禍亂蒼生之舉,你等且說說,以修士之身滋擾人界,該當(dāng)何罪?又該如何懲戒?”這哪跟哪???呈閑派是因為實力太強加上頭有人才成為的第一大派,而且,列祖列宗?尊上你自己就是呈閑派的開山祖師啊……落霞宗長老面面相覷。國師輕飄飄地插了句嘴:“尊上說什么便是什么?!?/br>有這位在場,眾人哪敢再質(zhì)疑,唯唯諾諾道:“但憑尊上懲戒,我等心悅誠服?!?/br>郎梓:……呃。他看的資料里好像沒有修士干預(yù)凡人世界的先例,無從依憑,只得回頭求助國師:“愛徒覺得呢?”國師輕飄飄道:“他們意圖加害殿下,便罰自毀道根,永世不得出山?唔,似乎還不夠,此事落霞宗定然全派參與,便將落霞宗除名吧?”落霞宗長老們聽得此言,抖得越發(fā)厲害了,卻不敢開口為自己求情。郎梓不知道,他們卻清楚的很,站在他身后的可是前天帝君臨,數(shù)十年前一言不合便滅了大半個修真界的人物,還險些誅滅天道,莫說僅僅是將落霞宗除名,哪怕讓整個落霞宗灰飛煙滅也不過一念之間。況且,他們的性命原本就是當(dāng)日仙界大戰(zhàn)中由烏木道祖救下的,如今被人挑唆險些害了道祖,本就是罪有應(yīng)得。郎梓卻不同意,咂舌道:“狠了點吧?”人家也沒有真的傷害到自己,西楚和渝國的戰(zhàn)爭也沒打起來,算到最后,唯一因此受害的好像只有被他打了一頓的楚小戟。“殿下仁慈,然此事不可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