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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一次,安排新弟子一同拜師的。但您畢竟是艾香祖師的師父,身份非比尋常,算來已經(jīng)和道祖一輩啦,長老們當(dāng)然要為您破例安排?!?/br>郎梓呆了呆。他前一日頭昏腦漲又有心事,倒是沒細想國師是第二代弟子代表了什么,這時聽晚圖說起來才驚覺這輩分實在是太高了。和烏木道祖平起平坐?他何德何能。“要不,還是算了吧?”郎梓訥訥,“我修為低下,呈閑派好歹也是道門第一仙派,這樣羞辱道祖,不好吧?!?/br>感受著他一身明悟境渾厚靈氣的晚圖,默默掩面。嚶,原來對老祖來說,差一點就能飛升的修為也叫低下的,那他這恍然境算什么?只夠格打理打理靈園嗎?琢磨著眼界不同,晚圖試圖安撫他:“老祖莫要多想,您沒有師承,只算掛名而已。而且和道祖一輩的多了去了呀,妖帝便是一個,不還是同秦賢師祖結(jié)為道侶了嘛。我道門中人雖說尊師重道,卻也不那么在乎輩分的,左右不過是個稱呼?!?/br>“再說啦,您若是不入呈閑派,還能去哪里呢?拜入他派必然要歸入師門的,艾香祖師雖說情況有異,好歹也算我門祖師,您是他行了拜師禮的師尊,到時豈不是讓我們呈閑派平白矮了別人一頭?!?/br>聽他這么說,郎梓又覺得自己是非入門不可了。他苦惱不已,“那入門之后我需要做些什么?”如果都是他力所能及的事情,為了完成任務(wù)和保全國師臉面,他也可以臉皮厚一點。郎梓在心里悄悄喊了句:道祖偶像可不要怪我,國師也算你的徒弟,我們當(dāng)長輩的怎能委屈他。晚圖對比著太上長老們想了想,道:“吃喝玩樂?教訓(xùn)掌門?捉弄靈獸幼崽?”郎梓:……全特么是他擅長的。這事就這么定下了。將近午時,國師來接他。國師換了身玄黑的道袍,只在廣袖和衣襟上繡了暗色花紋,郎梓看不仔細,像是日月星辰一類,依稀還有山峰和花鳥。他往日里束的一絲不茍的發(fā)髻今日也散了一半,翠玉冠換成了烏木簪,走起路來烏發(fā)飄飄,映襯著眉心印記倒真有那么幾分仙人下凡的味道。國師從納戒里取出件白底金邊的道袍擱在案上,眉眼間一派溫和:“殿下,臣侍奉您更衣?”郎梓只當(dāng)他是玩笑,自個兒抱著衣服鉆到屏風(fēng)后面去了。等他穿好了,才隱隱發(fā)覺這衣袍的奇異之處?;秀庇行┬畹臍庀⒗p繞其上,不是靈氣也并非道意,卻讓他感覺親昵且舒適。他問國師,國師輕輕笑了笑,也不答。等將他拉到椅子上束好了發(fā)髻,才緩緩開口。“此乃金霞袍,是件不錯的護身法衣。但殿下所感受到的氣息并非衣袍所帶,而是您本身的功德之力,被這袍子引出來罷了。”郎梓不明覺厲:“我哪來的功德之力?有什么用處么?”國師替他收拾齊整,領(lǐng)他下山,邊走邊道:“所行為善,功德自來。倒也無甚大用,不過運氣好些?!?/br>郎梓點頭。難怪他覺著近日手氣越來越好了,前一日跟晚圖猜拳把把都贏,該是當(dāng)日終止戰(zhàn)亂得來的功德。這哪里是沒大用,簡直太有用了,以后沒錢往賭坊一鉆整個國庫都能填滿呢!兩人穿過執(zhí)劍峰的枯木荒草,踏入不遠處的傳送陣。待國師扔了陣符,白光一閃,眨眼便到了玉虛殿前。這還是郎梓第一次用傳送陣,直覺親身體驗比游戲里奇妙多了。玉虛殿屋頂已經(jīng)補好了,弟子們以綿悲長老和楚掌門為首分列大殿兩側(cè),最前頭的十幾個穿著黑白道袍,次者著紫白,那些站不下只能站在殿外的更多弟子則穿著藍白和灰白道袍。粗略望去,人山人海,怕有數(shù)千人了。郎梓腳步微微發(fā)虛。雖然他也統(tǒng)領(lǐng)過數(shù)萬大軍,但這種感覺是不一樣的。顧千尋治軍嚴謹,兵士們可不會拿這種好奇地幾乎要將他扒開來看個究竟的目光打量他。更遑論這一個個修士都有移山填海之能,單拎出幾個就比得上十萬大軍。國師卻似習(xí)以為常,目不斜視,一路領(lǐng)著他走入大殿。黑白們大多是前日見過的長老,郎梓一眼掃去,發(fā)現(xiàn)山下那位愛打瞌睡的何海也帶著道侶和兒子站在其中。他們看自己的眼神激動無比,綿悲長老甚至眼眶發(fā)紅,熱淚盈眶。待郎梓被引入正座坐下,國師立于身旁,綿悲走上前來,面向眾人,聲音哽咽:“老祖歸位,拜。”那聲音借助術(shù)法一直傳到山下。數(shù)千弟子齊齊跪拜:“見過老祖!”氣勢雄渾,聲響整天,嚇了郎梓一跳。他心道這和晚圖說的不一樣吧,場面這么隆重,不像只是掛個名?身旁的國師輕輕敲了敲郎梓手背,示意他該叫人起身了。郎梓尋思著自己也是見過大場面的,定了定神,開口道:“請起?!?/br>綿悲率先起身,喊道:“老祖受禮,起?!?/br>眾弟子隨之起身。他又喊:“行拜師!”這一聲則是對國師喊的了。眾目睽睽之下,國師緩步走到郎梓身前,先是輕輕笑了笑,似乎是提醒他不要緊張,接著便雙膝著地端端正正地跪拜了下去。一如那夜太子殿前。他的跪拜禮遠比其他人更為莊重,三跪九叩,神情虔誠。“弟子艾香,拜見師尊?!?/br>說不清為什么,許是受之有愧,郎梓心底緩緩浮起些或可稱之為酸楚的情緒,酸的他眼眶發(fā)熱喉嚨發(fā)梗。綿悲:“敬茶。”有弟子端著托盤上前,將茶水放入國師手中。國師高舉茶盞,抬手奉上。郎梓接茶的動作有些顫抖,飲了一口,交還弟子手中。他以為這邊算禮成了,正要扶國師起身,又聽綿悲道:“奉玉牌?!?/br>國師接過玉牌,再次奉上。那玉牌上什么字也沒有,只刻著柄通透的寶劍,模樣與落暉劍如出一轍。郎梓受玉牌時,依稀聽到國師說了句話。“紅塵輾轉(zhuǎn),師尊終于歸來,弟子……甚喜。”郎梓低頭,國師是笑著的,他認識國師這么久,從未見過他笑得這般真誠,可眼角,分明有一顆極小的水珠。郎梓愣住了。國師……那個從來讓人摸不透虛實的國師,從來以捉弄他為樂的國師,哭了?作者有話要說:國師開心地記小筆記:示敵以弱,一擊而破。----其實對國師來說,郎梓師父的身份比道侶的身份更重要。后面會寫到噠。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漓笙6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第30章第三十章儀式結(jié)束,眾弟子恭送老祖。郎梓領(lǐng)了個執(zhí)劍峰太上長老的身份,跟著國師原路返回。綿悲給了他兩枚玉簡,一枚詳細記錄了呈閑派門規(guī)和日常須知,另一枚則羅列了各峰弟子的畫像與名錄,連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