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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看著外面,他有時會想,他哥什么時候會再來醫(yī)院看他?那天,寧縱為什么會離開?他一句話都不說,是學(xué)校很忙嗎?林晝的視線飄向門口,然而,那里總是空蕩蕩的,寧縱除了一開始露過面,之后兩天一次都沒有來過。林晝嗤地笑了,他才不在乎呢。而現(xiàn)在,林晝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他感覺他的身子很重,又好像很輕,夢里似乎有人在說話,也仿佛有人在叫他的名字。這時,黑暗一點一點散了,沉墜感也緩緩地退去。林晝睜開了眼。他第一眼看見的,是醫(yī)院蒼白的天花板,周圍都是沉寂又壓抑的白色,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他低頭,他手背上還扎著吊針,針頭很細(xì)很冰,液體緩緩地下落,輸入體內(nèi),似是能滌蕩一切不適。夢里的場景在林晝腦海閃回,他好像夢見了那個他被逼著叫了十年哥的男人。他下意識看向窗外,窗外是冬日蒼白的色調(diào),不是記憶里蕭瑟的樹木,也沒有紅得似火的落葉。他知道,現(xiàn)在入冬了,離他夢里那個世界,又過了很久很久。但奇怪的是,林晝本以為那些冷漠的事情他已經(jīng)遺忘了,但有時卻還是會悄聲無息地浮現(xiàn)在他心底。林晝不再去想,他看向前面,有兩個人背對著他,一個是母親孔絮香,一個是孟真。他們正在小聲交談,臉上帶著隱隱的擔(dān)憂。林晝開了口,封閉很久的嗓音重新響起,又沙又啞:“媽,孟叔?!?/br>兩人回頭,看到林晝醒來,擔(dān)憂散去了很多,臉上終于展開了笑容,孔絮香快步走來,關(guān)切地問。“阿晝,還有哪里不舒服嗎?”孔絮香沒想到林晝今天突然過敏休克,她擔(dān)心極了,知道后立即趕來了醫(yī)院。她趕到的時候,林晝還在急救室。幸好現(xiàn)在林晝醒了。林晝搖了搖頭:“我現(xiàn)在好多了?!?/br>孟真聽見林晝沙啞的聲音,說道:“我?guī)湍愕贡??!?/br>孟真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溫水,孔絮香扶著林晝直起身,林晝無奈道:“媽,我自己可以?!?/br>他又不是小孩了。孔絮香立即說:“醫(yī)生說你還要掛三天針才能出院,你現(xiàn)在手里還掛著針呢,別逞強(qiáng)?!?/br>林晝知道孔絮香的擔(dān)心,就沒有拒絕。孔絮香把枕頭立起來,墊在林晝的腰后,然后又看了看針,確保沒有歪掉,這才接過孟真遞過來的水,遞給林晝。林晝喝了幾口,清涼的水劃過他的喉嚨口,干澀終于緩解了一些。林晝看了看周圍,有些沉默。一切都和記憶里差不多。但似乎還差了一個人。林晝視線不自覺飄向門口。雖然是深冬,但陽光卻有些刺眼,光驟然涌進(jìn)瞳仁,拉扯著初醒時仍有些脆弱的視線。他不由得閉上了眼。閉眼前的那一瞬,林晝好像看到了,在光亮處似乎站著一個頎長的身影,影影綽綽。是記憶里那張寡冷無情的臉。林晝的太陽xue突突地跳著,他的眼皮很沉重,但他立即睜眼,重新看向門口。他視線一頓,他看到了。Alpha的骨骸頎長高大,黑色西裝勾勒出他凜冽的身形。窄腰,長腿,影子落在地上,獨成風(fēng)景。如他記憶里所想的那樣,寧縱來了,和之前一樣站在病房門口。彼時的他穿著校服,此時的他一身西裝凜冽,時間翻覆,歲月流轉(zhuǎn),有些事情確實不同了。但林晝知道,有些事情也注定會和之前一樣,比如寧縱疏離的態(tài)度。和記憶里幾近無差的場景,再次在林晝眼前重現(xiàn),但他卻沒什么感覺。反正他和寧縱一直都算不上是兄弟,曾經(jīng)的他們,都已經(jīng)沒有任何交集了,更別提現(xiàn)在了。他們倆人因為一部電影,被迫綁在一起,被迫一起營業(yè),但是,他們本質(zhì)里還是互相看不慣對方的。林晝懶散地彎唇,現(xiàn)在寧縱怎么做,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林晝正要移開目光,這時,Alpha忽然腳步微動,朝他走了過來。他定定地盯著寧縱,如記憶里那樣,寧縱再次朝他走了過來,面色很淡。林晝挑了挑眉,他甚至還饒有興致地想,接下來寧縱應(yīng)該會這么做。寧縱在遠(yuǎn)處站定。然后,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離開。除了這個施舍般的露面,就徹底離開,不踏進(jìn)病房半步。林晝無所謂地笑了,他望著寧縱,心里浮現(xiàn)一句。哥,你這一模一樣的程序,現(xiàn)在又要重復(fù)一遍了?林晝一瞬不瞬地看著,然而,寧縱不僅沒有停下,反而一步一步朝林晝走來。他微微睜大了眼,寧縱為什么沒有離開?然而,沒有人能回答林晝,寧縱依舊緩緩地朝林晝走來,和記憶里截然不同的場景。寧縱沒有離開,也沒有回頭。一步。二步。三步。寧縱還在往前走,一步都未停。光點在寧縱身側(cè)浮沉,襯得他越加頎長,輪廓清晰分明。林晝身子微微繃緊,為什么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還是說,現(xiàn)在只是他半夢半醒霎那間的幻覺?林晝說不清了。現(xiàn)在,寧縱已經(jīng)走到了林晝的床邊,他垂眸,對上了林晝的視線。微微俯下的那張臉,視線仿佛遲來的飛鳥,冷灰色的羽毛輕巧地降落在林晝的臉上。寂靜下,寧縱開了口。和平日相比,他的聲音依舊清冷,卻隱著看不分明的情緒。像是游離在每一處五感之外,卻又恍恍地在日色中成了繭。“身子好些了嗎?”第25章聽到寧縱的聲音,林晝瞳孔緊鎖。寧縱在說什么?是他聽錯了嗎?林晝盯著寧縱,還是那張寡冷的臉,仿佛剛才那句話只是他的錯覺。這時,孔絮香開口:“阿晝,哥哥在和你說話,快回答哥哥啊?!?/br>林晝回神,硬邦邦地說了一句:“還行?!?/br>他不適應(yīng)和寧縱的這種講話方式,說完這句話,他就偏頭,不再看寧縱。孔絮香當(dāng)初本來要和寧縱的父親寧荊領(lǐng)證的,但是領(lǐng)證前夕,寧荊忽然猶豫,她問寧荊什么原因,寧荊也不說。又過了一段時間,孔絮香發(fā)現(xiàn)寧荊早就背著她,在外面和一個Omega好了好幾年了,她被蒙在鼓里這么久,氣憤得直接和寧荊提分手。寧荊知道理虧,把房子留給了孔絮香,他則搬去另一套房子里。現(xiàn)在寧荊早就又發(fā)展了好幾家公司,但是這一切都和孔絮香無關(guān),她也樂得一個人自在。孔絮香雖然討厭寧荊,但是她一直都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