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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地主動邁開第一步,試試看能不能和云雀學長進行正常的對話。“您能和我講講翼族的事情嗎?我……從來不知道村莊外面的事情?!?/br>“您是鬼嗎?為什么您在要留在這個洞窟里呢?”“難道——您是特別喜歡這個洞窟嗎?”沢田綱吉神色復雜地突然想到云雀學長對并盛中學的堪稱執(zhí)著的偏愛。然而,沢田綱吉無論問了什么問題,男人都沒有回應他。但與此同時的,男人也并沒有嫌棄他聒噪,讓他噤聲,這樣的縱容反而讓沢田綱吉漸漸有了大膽的底氣,于是就開始各種碎碎念起來,將自己這兩天的經(jīng)歷絮絮叨叨地講述了出來,還說了不少對村民們的做法的疑惑和不贊同。并沒有任何的回應。沢田綱吉真的感覺自己是在面對著一堵石墻不斷地自言自語一樣。但沢田綱吉也有了一種猜測,是不是男人一只鬼在洞窟里度過的這些年里實在是太過無聊了,所以看到他這個弱小的草食動物出現(xiàn)還覺得有些小樂趣?或者說,真的將他視為了卑微的寵物了,就像是云雀學長平靜地看著身為鳥的云豆唧唧亂叫也并不嫌棄聒噪那樣?“您冷嗎?”入夜之后,沢田綱吉覺得洞窟里越來越寒冷了,而且這種急速下降的溫度是讓褐發(fā)少年難以抵御的冷意。沢田綱吉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些受不住了,忍不住向男人問道,但問完之后他也意識到,渾身都是石頭的男人肯定是感受不到寒意的吧。“我可以,生個火嗎?”沢田綱吉在忍受了一會兒之后,實在覺得自己快被凍僵了。一直如同休憩般閉著眼睛的石人聽到了步伐聲才緩緩睜開了右眼,望著少年踉蹌著從洞窟口緩慢地走了出去。然后,過了很久,少年才抱著一捆長短不一的樹枝又拖著受傷的腳走了回來。“那個,我回來了。”褐發(fā)少年的臉上被外面的寒風吹得有些紅,似乎雙手也有些凍僵了。“這里的晚上可真冷啊?!?/br>沢田綱吉也沒想到這里的夜晚竟然會是如此的寒冷。雖然有了樹枝,但是沢田綱吉對于如何生火還是并沒有什么概念,但是他的印象里是有鉆木取火的方法。于是,沢田綱吉打算來好好嘗試一下,鉆木取火的生存技巧。沢田綱吉不知道的是,靠在墻壁邊的石人一直無聲地注視著他。明明擁有翼族皇室的高貴血統(tǒng),明明擁有難以估量的強大力量,然而少年此時看起來卻像是離了母鳥的難以生存的雛鳥一般,悉悉索索的笨拙舉動,毫無生存技能的手忙腳亂。高高在上的翼族皇子,卻淪落為「災星」嗎?沢田綱吉快要崩潰了,他覺得洞窟內越來越冷了,他的手也已經(jīng)快凍僵了,然而對于鉆木取火這種生火方式他還是完全不得技巧。果然,理論知識太過難以達成目標了。此時,男人終于將沢田綱吉帶來的混在食糧中的兩枚火石拾起扔給了褐發(fā)少年。“這是,石頭嗎?”沢田綱吉伸手摸索地撿起了地上的石頭。沢田綱吉完全沒有想到村民們給他帶來的包裹中還有兩枚火石,少年此時反而腦子想的卻是……這兩塊石頭不會是云雀學長從自己身上強行扒下來的吧?果然,好,好兇殘啊。所以,這是要我用石頭打火的意思嗎?不過,擊石取火怎么做,是兩顆石頭碰一下就可以了嗎?石頭會著火嗎?冷酷的男人靜靜地注目著雙手持著火石卻僵住的褐發(fā)少年。食物若是不喂到嘴里,就不會吃東西的雛鳥嗎?“你的火呢?!蹦腥私K于開口了。沢田綱吉愣住了,他緩緩反應過來,男人口中所說的火,應該是他之前展現(xiàn)過的死氣之炎。用死氣之炎生火……沢田綱吉倒也不是沒有想過,只不過他覺得死氣之炎和普通的火肯定是有區(qū)別的,而且——“但是,我的火,會對您有損傷吧?”沢田綱吉遲疑地說道,因為在死氣狀態(tài)中的他能夠看到,被他一擊即中暈厥的石鬼,身體內的黑暗之力似乎被他凈化了一小部分。這讓沢田綱吉也感到了憂慮,他怕自己再多使用幾次死氣之炎,就把身為石鬼的男人給凈化干凈了。緊接著,沢田綱吉就聽到了熟悉的輕蔑而又不屑的冷笑聲。雖然不知道這個翼族的皇子怎么會掩人耳目地流落在如此遙遠的地方,但是男人可以肯定的是,如此愚蠢得可笑的皇子若是真的出生在翼族皇室中,怕是早就成為折了翼的囚鳥。沢田綱吉感覺到,男人終于表達了某種情緒。雖然是名為「譏諷」的態(tài)度,但也著實讓沢田綱吉感到這是雙方交流的進步了。“啪——”沢田綱吉察覺到了什么東西正在向他襲來,撞擊到了他手中的火石,他的手一震手中的火石不小心墜落到了早已擺放好的枯葉的樹枝上,乍現(xiàn)的火光瞬間燃起了欲來越旺的火焰。這是,在幫忙嗎?“謝,謝謝。”沢田綱吉連忙道謝道。但其實沢田綱吉心里也很清楚,與其說是男人主動幫忙,不如說大概是愚蠢得實在看不下去了所以才會出手的吧。但是,能讓云雀學長出手援助,沢田綱吉已經(jīng)感到是萬分榮幸得受寵若驚了。“啊,終于暖和些了?!弊谛』鸲堰叺臎g田綱吉終于舒緩了一口氣。男人注視著燃燃火光微微瞇起眼來,他已然不記得有多少年月未曾見過如此的光亮。少年一頭柔軟的褐發(fā)有些凌亂,此時安靜地抱著曲起的腿坐著,下巴懶散地擱在膝蓋上。少年的臉龐映著溫暖的火光,正因失明所以才能不染世間污黑的純凈眼眸中耀著赤金的光輝,熾烈的火色耀得少年面容上矚目的紅色印記如同像是揚著火色的羽翼。明明是作為祭給「鬼」的「祭品」,然而卻仍然像是不知處境不知險惡般得露出了毫無警惕的神色,就如同是被一方狹小天空保護得天真到極點的雛鳥。但若是這只鳥,能飛出這片天——是會就此折翼隕落,還是,振翅高飛攀上東辰之地的王座?第33章黑麒一族「阿綱!你在嗎!」「我來了!」「阿綱!」……沢田綱吉猛地睜開眼,恍恍惚惚好像做了一個夢,夢中有人在大聲地喚著他的名字。褐發(fā)少年微微蹙起眉頭,腦子里還有暈暈沉沉的困意。雖然失明是事實,但是睜開眼依舊是全然的黑暗仍然讓他感到不太適應。剛才聽到的聲音,是做夢嗎?還是真的有人在叫他?沢田綱吉靜下心來,仔細去聽,什么聲響都沒有聽到,洞窟中唯一存在的石鬼